看出许墨的疑惑,Alan Garcia笑着做了介绍。
对于傅家的关系,许墨从来没有了解过,就算因为顾之灏认识傅凉西后,也只是知道傅凉西和他的父母早就搬出傅家。
原来傅凉西的父亲和傅暖爱才是亲兄妹,傅暖爱的父母离婚后就一直跟着母亲住在国外。
所以许墨从来没有见过傅凉西的这个姑姑。
因为有客人到来,两位主人需要接待,傅凉西领着魏洲和许墨向里走去。
许墨向里看去,整个宴会设计非常浪漫,仿佛置身花海,边走边能体会到主人的用心,每一个景色内都有一段关于主人的感人故事,仿佛四季只是陪衬。
傅凉西突然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似乎魏总跟我姑父关系很好,呵,你们这个辈份的人建立一段友谊似乎非常容易。”
许墨听出他话里揶揄,在她的印象里,傅凉西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以往一直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她蹙眉刚要开口缓和,魏洲已经出声了。
他脚步微顿勾起嘴角,眼睛直视着傅凉西。
“你说的对,我的辈份和年龄都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你无法理解也说的过去,毕竟你还是个少……年。”
傅凉西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他正要开口,听见有人喊他,抿着嘴转身离开了。
许墨侧身抿着嘴笑,“你们怎么这么幼稚?”
难道两个出色的人走到一起就会互相看不惯吗?
魏洲笑了笑。
傅凉西的出言不逊,像是要提醒她或者他年龄这个问题,幼稚的小朋友说话不思考吗?这对他算个问题吗?
当然,他肯定不会说出那小子对她有意思这种话。
许墨不置可否,笑着转移了话题,边往前走边说,“你怎么跟Alan的关系这么好?他的夫人很美很温婉,这就是他不向外界宣告的原因吗?可今天的宴会似乎是要告知全世界了。”
魏洲跟上她的脚步,“很多人以为我跟Alan认识是因为工作来往,恰恰相反,跟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微仰头瞅了他一眼。
“确切地说是因为他的夫人,傅暖爱是一名舞蹈家,大家习惯称呼她为傅老师,十年前她表演的时候从舞台上摔下来,伤的很严重,那时候我刚到美国身上唯一的钱被偷,我追上去跟人打架受伤被送进医院。”
她略微吃惊的停下脚步看着他,魏洲说起自己的过去很坦然,脸色看起来很平静。
“傅老师是Rh血型,需要紧急输血,当时的Alan像个疯子一样在医院大喊大叫,我就站出来了,但我要求他付我一百万。”
魏洲说到这停顿下来去看许墨的神情,许墨微仰着头凝视着他,她只是在倾听,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神情。
他心里笑了笑。
许墨就是有这样的特质,她的眼睛很柔和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让他愿意很舒心的讲下去。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他付一百万?”
许墨的动容并不是他要一百万,而是为了唯一的钱去拼命,他初到美国就遭遇到打击,也许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大多人在困境中很容易沉沦,但他是特别的,他的骨子里就有一股不输人的血性。
许墨直视着他,“身无分文的你可能真的需要钱,但我觉得是因为别的原因。”
魏洲深深的看着她,眉眼舒展的笑了笑,“许墨,你知道你有多好吗?”
许墨错愕了一下。
“好到……”他已经等不及。
两个人对视的画面突然被人打破。
魏洲缓慢的从许墨的目光中抽离自己,差一点他就说出那句话,幸好被人打断,他很清楚现在还不合时宜。
他转头淡淡看过去,许墨也跟着看向那人。
是Bonnie的股东William,一个四十多岁金色卷发的外籍男子。
William穿着时髦,佩戴着昂贵的珠宝首饰,眼睛透露出很精明的样子,“我想这就是Bonnie新任的首席设计师许墨小姐吧?长的很漂亮,可如果只是漂亮,似乎只能说明她很适合……”
魏洲目光骤然犀利的盯着他,William识趣的闭了嘴。
“我得提醒你一句,董事会的决定不会变,你最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许墨看出这个William是代表Bonnie股东来跟魏洲谈判的,看来因为她的事对他影响很大。
她看了一眼魏洲。
魏洲却是盯着William戏谑一笑,“William,听过’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吗?”
William蹙眉,“what?”他显然不明白。
许墨对于这个对自己无礼的人表现出大度,她笑着解释道,“比喻出面带头的人容易遭受打击,看起来William先生似乎被人当枪使了。”
被人当枪使,这话他能听的懂,脸色瞬间变了。
魏洲似乎有别的打算,冷声道:“William,我们谈谈。”
许墨点点头离开。
她转过身后,脸色就严肃起来,董事会几乎在强制逼迫魏洲,这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宴会的宾客有许多珠宝设计界的名人,但她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傅暖爱因为站的累了,坐在休息区的沙发里,看到许墨笑着招呼,“小墨,这边。”
许墨抬眸微微一怔,然后笑着走了过去,落座后喊了一声,“傅老师。”
傅暖爱笑了笑,“那小子跟你说过了。”
傅暖爱笑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很深的酒窝,很好看。
许墨也笑了笑,点头道:“只说到他要一百万。”
傅暖爱想起往事乐的笑出声来,“你一定想不出,当时的魏洲是个什么样子,那小子痞透了,刚跟人打完架,浑身脏污,手臂流着血,还嚣张的张口就要一百万,那一身的气焰连Alan都给唬住了,也不知道哪个金窝给养出来了的。”
“Alan也是着急了,但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指着那小子就开骂,‘钱给你,你敢骗我,我杀了你!’”
“你知道当时魏洲说了什么吗?”
傅暖爱几乎大笑起来。
这些虽不是她亲见,但住院的期间被别人翻来覆去讲了不知多少遍,在见过当时的魏洲时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来。
许墨笑着看向远处的魏洲,他嘴角挂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贵样,笑道:“一定更嚣张,而且绝对刺头!”
“他当时揣着兜一屁股坐下,说‘看来你也不着急,得!老子心情不爽了,你跪下叫我爸爸我也不一定赏你几滴血。’”
“你再看看现在的魏洲,哪还有当年的影子,全收敛起来了,我现在也很难想象出来。”
许墨缓缓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同样珍贵,这才是完整的他。”
那样的一个人肯定经历了莫大的打击,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凝视着傅暖爱,郑重的道:“傅老师,我能请您帮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