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灏像是领域里的狮王,而魏洲像狐狸一样精明,又像狼一样凶残,两个人谁也不会认输。
本来顾之灏就打算在月色给魏洲一个教训。
而魏洲向来会优先掌握主动权,所以他主动提出。
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不只是权利金钱地位,还有那么一点魄力和抉择力,在拥有同样资本面前,谁先怂谁就输了。
江北岸一直在看着两人,觉得时机到了,他带着人端了酒上来,“魏总,既然来了,赏脸喝杯酒吧。”
他快速的将五种颜色的酒混在一个硕大的酒杯里,推到了魏洲的面前。
江北岸身边的三人冷冷的看着魏洲,大有对方不乖乖喝下去就灌下去的举动。
魏洲倏地笑了,这场景怎么有点报应不爽的感觉,他都记不清当年是逼着谁喝下去的。
这种杂色喝下去,会让人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冒泡,严重的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他要是成了那样,赖闵宸那家伙岂不是笑死。
魏洲笑着站起来,看向顾之灏,“小儿科的就不必拿上来了,至于要玩哪个,顾总决定吧。”
口气可真大!
江北岸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瞬间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笑着语气略显惊讶,“三哥,要玩大的?”
顾之灏点点头。
江北岸大笑着带着人去传话,“快去传话,今晚三哥玩豪塔。”
江北岸自然知道顾之灏最擅长什么,擅自作主的就发了话。
两个玩家并不在意这些。
他们都非常清楚月色的玩法。
兜里没有揣个上千万敢开口说玩大的,会被守在月色外面的乞讨者笑掉大牙。
赖闵宸赶到的时候,两个玩家已经坐在了大厅里,当然不是魏洲开始进来的那个,而且一间到处玫瑰金色的大型舞厅。
这是月色的规矩,玩大的就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然客人们非常乐意欣赏这样的场面。
观众们散落的坐在场中,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两个魅力十足的男人。
豪塔,就是耗金品酒,一场豪赌,谁品的多品的准,豪塔上的所有钱除去消费全部归赢家,为此一夜暴富一夜倾家荡产的人真不少。
有的人玩还真是为了钱,可富贵子弟玩就是消遣。
而顾之灏和魏洲玩,两者都不是,他们不过是一种较量的宣告。
魏洲的外套搭在身后的椅子上,衬衣的袖子挽起来,他嘴角勾着,随意的拿起自动传送过来的其中一杯酒,抿了一口,“Ricard,20度。”
顾之灏看了他一眼,也报出名字。
每拿起一杯酒相当于消费一百万,两个人都豪气的花了有两千万,相应的大屏幕上会自动显示。
观众们非常给力的鼓掌,鼓励着玩家继续,当然最感兴趣的还是最后的结果。
顾之灏的名气大,众人们都非常捧他,消失十年的魏公子显得孤寂的很。
赖闵宸站在二楼看着,喊了手下端了两杯酒,在一个杯子里加了点东西,让人端到了舞台上。
魏洲和顾之灏同时看向二楼,能这样送酒的只能是赖闵宸了。
顾之灏对着赖闵宸笑了笑。
而魏洲吝啬的只有一个眼神,而且是很冷谈的那种,他已经面目表情的拿起了送来的酒,送到了嘴边,手边的手机同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是云南时,微微一顿后快速接起,酒也同时喝了一口。
赖闵宸讶异的睁大眼睛看着魏洲只是蹙了蹙眉把酒咽了下去。
他魏公子可是最讨厌这个味道,居然能喝下去!
然后看着魏洲宛如周围都是空气般自然的接着电话,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站了起来。
“是。”
“好。”
“把地址发我,我马上赶过去。”
他边打着电话边伸手拿起了搭在椅子上的西服,挂完电话丢了句,“我认输。”西服甩在肩上快步走下舞台。
顾之灏脸色十分难看。
就像是他把对方当作对手,对方却毫不在乎,一个电话就轻易的撇下比拼走人,这说明对方更本不重视他这个对手。
但赖闵宸比他发作的快,从楼上就往下跑,边跑边骂,“魏洲,你他娘的认输个屁呀!十年不见,你他娘的这么怂成这个逼样!你给站住。”
赖闵宸的举动无疑让全场的人将视线聚集到魏洲的身上。
魏洲脚步毫不停顿。
直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赖闵宸才拦住他。
魏洲逼视着赖闵宸,语气颇冷,“闵宸,别挡道,改天再聚,我的人被扔在楼上,安置好。”说完手拍在赖闵宸的肩上,“麻烦安排个人送我去机场。”
赖闵宸一看他这个神情,笑着说,“没问题。”他非常清楚魏洲的性情,如果真拦下去,这家伙能踹他一脚。
他让开了道,魏洲刚要抬步。
顾之灏猛的起身踹开椅子,走到舞台边冲着他冷嘲一句,“魏洲,你果然没种!”
魏洲勾唇一笑,一手揣在兜里,缓慢的转过身来,眉目寒冰如霜,看着顾之灏的时候依旧很不屑。
“顾之灏,你知道你亏在哪吗?”
魏洲没接着说,而是在全场瞩目下拿出烟来点燃抽了一口,在所有人焦心的目光中,缓慢的吐出一句话。
“亏在……你比我年轻几岁。”
话落他人也已经出了门,砰的关门声提醒着大家,这个嚣张不可一世却魅力四射的家伙离开了。
妈的!这是谁啊?
魏洲被人送去机场,也安排了人订好了机票。
刚才的电话是云南的一家医院打来的,许墨为了救一个孩子滚下了山坡,头撞在一棵树上当场晕了。
魏洲很庆幸这个电话是打给他的。
他还清晰的记得接到电话后的举动有多明确。
如果是在十年前,他不会这么去在意一个人,就算是在顾之灏这样的年纪,也正为事业拼搏,也不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到了这个年纪就是这么刚刚好的想要去也发自内心的在意一个人。
跟人比个高低这种事简直小到尘埃,损失两千万更加不算什么。
也就顾之灏这个年纪还在乎什么面子和尊荣,如果这个电话是打给顾之灏,他不好做评价。
运气还真他娘的是输赢的一部分。
所以最后他送给顾之灏那样一句话,“亏在……你比我年轻几岁。”
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这句话骚得很,倏地就乐了。
魏洲到机场后取了机票,准备检票的时候,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许墨立刻接通了。
“喂。”
“喂。”
两个人异口同声。
魏洲翘起嘴角,安静的等着她说话。
“魏总,我听护士说给您打电话了,我没事,您真不用过来。”
魏洲说了句,“等一下。”转身朝大厅的边缘走去。
他挂了电话,拨了视频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