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馨苑,钟离无心将人放下,黄小爽踩在地上,大腿根处还隐隐发疼,她咬着唇忍了下去。
“你好生休息。”钟离无心说完,就大步跨出馨苑,等人不见身影,张嬷嬷和崔嬷嬷一左一右将黄小爽扶着。
“夫人,可是昨晚受了寒,您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张嬷嬷看着黄小爽毫无血色的嘴唇,面含忧色。
张嬷嬷无子无女,在别院也待了不少年,因为嘴巴严实,为人牢靠,才被安排在馨苑当差,一年之中,钟离无心只有冬至的时候才会在别院住上一些时日,等到过年之时,又会从京都赶回离城,基本上在别院的时间很少。
故此,她们与钟离无心碰面的次数鲜少。
主子是怎样的性情,外面的流言也确有七分真实。
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将夫人从大门口抱进府内,可见,夫人是及其受宠。
“嬷嬷,我想沐浴。”黄小爽靠在床边,看着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裳,她垂下眼,想到一醒过来就被钟离无心抱在怀里,想来,她身上的衣物也是他帮她穿戴的,昨夜她明明抗拒,却仍抵抗不了男人的强硬,再加上外面风雨交加,尽管寝殿烧了炭,可仍旧温暖不了她的心。
“夫人,昨儿个下了雨,今晌天气儿比昨儿个还冷,若是沐浴,怕是身体遭不住。”崔嬷嬷阻止说。
黄小爽执意要沐浴,张嬷嬷和崔嬷嬷相劝无用,只能依照她的意思让厨房送水过来,两人速度麻利,伺候黄小爽沐浴好后,便扶她躺在床上休息。
张嬷嬷二人退出房间,轻轻掩上门。
“夫人看起来面色不怎么好。”
“兴许是在宫里受了委屈吧”崔嬷嬷猜测,皇宫规矩多,后宫又是现今声名狼藉的太后坐镇,若夫人同她对上,主子照顾不暇,受委屈是难免的。
“小声点,别让夫人听见徒增忧伤。”
时间缓缓流过,黄小爽睡得浑浑噩噩,脑袋愈发昏沉,她摸了摸额头,微微发烫。
“嬷嬷...嬷嬷...”她轻声喊。
外面只闻风声,不见回应,黄小爽叹着气,慢慢下床,当脚落地,黄小爽皱了皱眉头。
房间漂浮着一股儿有晦涩的味道,刺鼻难闻,她扶着把椅,扫视着房间的异样,平时并没有这样难闻的味道,这股臭味到底从何散发出来的?
黄小爽心头诧异,她翻找了房间所有角角落落,终于在床下找到了一个木盒子,当她取出盒子的时候,发现盒子已经揭开了一丝缝隙。
她掩住口鼻,将盒子放在桌上。
这个盒子装了什么,黄小爽并不清楚,加之馨苑本就是钟离无心的房间,若是这个盒子有什么忌讳,她贸然打开了,事情变得棘手了就很麻烦。
她望着安静的院门口,思索这会钟离无心在不在书房,若是他在,她也就无需操心了。
寻了一个物什,将之包起来,黄小爽提着它出了馨苑。
来到馨苑书房外,黄小爽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观望着。
书房有侍卫守着,她走到侍卫前问:“请问主子在吗?我有事求见。”
“夫人,主子正与几位大人在议事,属下不敢随意打扰。”侍卫冲黄小爽抱拳,歉意说道。
既然如此,黄小爽点点头,她还是回馨苑吧。
“那麻烦你帮我禀报向主子一声,就说我有事求见他,我就在馨苑等她吧。”
“是的,夫人。”
这时,书房门被打开,刀绝从里走出来,身后跟上的是凌宇。
听见声音,黄小爽刚迈起的脚又放下,她垂下眼,站在一旁。
钟离无心一出来便看见门口的女人,他扫了一眼刀绝和凌宇,后者点点头便无声离开。
两人视线落在黄小爽身上,扫了一圈便收回。
钟离无心屏退了侍卫,这才开口:“找孤何事?”
黄小爽提了提东西,将它放在钟离无心面前。
“这是奴婢在房间发现的”黄小爽将外面包裹的布匹拆开,露出里面的木盒子。
木盒子颜色暗沉,表面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等黄小爽轻轻打开一条缝,那股难闻的气味就扑鼻而来。
钟离无心皱眉,目光沉沉的盯着地上的木盒子。
“你在哪里发现的?”他问。
黄小爽如实答,看钟离无心脸色沉重,想来这个木盒子里头装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人!”
钟离无心一声轻喝,一道黑影便闪现出来。
“暗影二十参见主人。”
“带着这个东西,去千机阁找天山老人,让他给孤一个满意的答复。”钟离无心沉声吩咐,这木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一查便清楚。
“是主人”暗影二十单手提着木盒子,眨眼功夫,就消失了。
黄小爽惊愕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暗暗称奇。
“馨苑孤会让人进去看看,你就住其他院子,等会孤会让大夫给你检查一番,你就待在别院吧。”
“好。”黄小爽敛眸回道。
女人顺从的样子,让钟离无心多看了她一眼。
“还有,过两日便回离城,你收拾一下”京都的事情暂时压制住了,只要朝堂那些自以为忠国派的老顽固识相,他便宽容一些,放他们过完下半辈子,若是再敢挑衅他的权威,他不妨让他们知道,在大岳,胆敢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的,会是个什么下场。
“好。”
“孤要出门”过两日便要回离城,钟离无心还得抽时间去一趟皇宫,毕竟,慈明宫的那个女人还不能死。
“奴婢恭送主子。”黄小爽反应过来,福了福身象征性的迎送他。
钟离无心刮了她一眼,单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孤的意思是,你要跟孤一起。”
黄小爽镇静的看着他,“奴婢身子不舒服,不想出门。”
钟离无心拧着眉,迎上女人不怕死的眸光,他松开手,冷哼一身:“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让人去请大夫。”
钟离无心摩挲着指尖,面庞发烫的触感让他心头不喜,也不知道是在不喜什么,既然女人身体不适,钟离无心也不强求,喊了人立马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