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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到竹筑

青龙郡是寒文国三十六郡之一,繁华之处自然不是小县城可比。时间已经过了晌午,短暂春天的温暖吸引着人们从家里出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流水一般。

夏华问了路人‘竹筑’的具体位置,大家倒是都知道,但几个路人的表情却很怪异,循着答话的内容,夏华转了几条街,最后来到了一座‘院落’,夏华终于知道了‘竹筑’为何出名,别人为何诧异地看他了!

眼前展现出一片篱笆围起的院子,篱笆上爬满黄的,绿的叶子,甚至有几处喇叭花已经早早地绽放,随风摆动。

目光越过篱笆,两间草房架在园中,草房的周围参差错落着猪舍,因为夏华见到了大大小小、黑花的猪,或卧或立,或吃或喝,甚至听到了哼哼唧唧猪的叫声。

两块木栅栏样的门,顶上横着木板,上面书写‘猪筑’,字体说不出的飘逸和洒脱,两个字和猪圈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夏华才知道是‘猪筑’而不是自己以为的‘竹筑’。

透过栅栏门的空隙,夏华看见有人在喂猪,于是喊道:“学生夏华奉师命来此拜见祝元师伯!”

那人似乎听到了,转头看了一眼,“进来吧!”夏华推开‘大门’进了院子,刚刚看见那个人在喂猪,转瞬喂猪的人不知如何已经到了夏华进前,对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夏华站定施礼,发现了此人年岁比自己老师李东阳要大,一个字形容就是圆:脸圆头圆,体圆肚圆,眼圆口圆。心中暗想;祝元之名真的太适合我这个师伯了!

祝元扫了一眼夏华,“你老师去哪了!”

夏华据实回答,祝元不再多问,随后面露笑容,“以后我就叫你小华子了。你来了,祝元师伯我就能休息休息了。如今离郡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从明天起,你每天伺候八十一头宝贝猪和我,喂猪和喂我是你的任务,每日两餐一浴。西屋你睡,各种应用之物在厢房之中,我乏了,要先睡会儿去。”

夏华刚要说自己来备考的,不是来喂猪的。可是祝元已经进东屋,关门睡觉了。

夏华拿着自己的东西走进西屋,好在屋里铺盖被枕齐全。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夏华燃起桌上蜡烛,读起自己带的书来。

初到此地,夏华没有去自己的文殿里文室内读书写字。通过老师的解释,夏华知道了自己开辟了文殿的雏形,文候级别的文人才能开辟的。现在文殿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诵经典带来的文气,滋润着夏华疲累的身体,但是一个时辰后,他的头渐渐昏沉起来。夏华知道自己承受的极点快到了。文圣的经典需要文华来滋养和解读,文者的文华少而又少,文人创造的优秀作品才能产生获取文华,作品等级越高文华越多。夏华已经作的诗作为他带来星星点点的文华,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当然夏华写了《早春》《梅花》两首诗作,积蓄了文华,随着文人作品的传颂度的加强,文华会持续的传送到文殿之中。

诵书之后,夏华摆开纸笔,练起书法来,临摹起书家名作,过了丑时,夏华才安稳入睡。

第二天,夏华早早起来,依然生龙活虎,开始了自己的喂猪的生活。八十一头猪性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已经饿的嗷嗷大叫,有的还在悠闲的睡着。夏华作为夏家‘奴仆’时,曾在厨房帮过,所以他对这些活驾轻就熟。

祝元师伯在夏华准备完早饭时刚好来吃饭,品味着美味的‘交子’,赞不绝口,吃完抹嘴道:“看在美食的份上,我就破例让你进入‘祝阁’去温习课业。”夏华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祝元扔过来一个东西,夏华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小猪形状的钥匙,看着很破旧。

“不要让我的宝贝们饿着!”说完圆球式的师伯又去无所踪了。

夏华看着小猪钥匙,似乎感受到了冲着他在微笑。夏华看着猪圈样的‘猪筑’,对所谓的‘祝阁’就没有了期待。

夏华收拾完饭厅,回到了自己的西屋。老师李东阳在文舟上就已经布置了读书规划。每天都要完成郡试拟题,背诵相关书目。郡试两科:一帖试,帖试科主要是九经的内容,诗经,尚书,礼经,易经,春秋经等;二为诗词赋科,根据题目,人选做诗词赋其中文体。郡试的题目五华八门,有时大到寒文大陆上的人族和兽族争斗,有时小到一人一物一沙一叶,所以考生考前要练很多诗词。

夏华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除了喂那些宝贝猪就是温习备考。在此期间,夏华会小心进入自己的文殿,文殿已经有三室诗室,文室,小说室。而且三室外面很广大的区域也出现了闪烁的光点,可惜一片荒芜。他偶尔自己在文殿里面读书写字,效率快一倍还多。但夏华没有贪图文殿里面的快,老师李东阳曾告诫:文者阶段为基础,他虽然文赋高,成功的开出九脉,但也必须打好基础,才好厚积薄发。郡试通过之前,不让接触文识,文技,文王前不能干预文殿发展。

半月内,夏华没有和人说过话。他只有向猪们读自己的诗,猪的世界真快乐,不像夏华时常想起父母到底在哪,自己要杀妖蛮为石文报仇类的事,有的猪似乎真懂得夏华诗的意思一般,它们对文气的喜爱和敏感都让夏华惊奇。

夏华和猪成为了‘朋友’。

距离三月初三还有十天,‘猪筑’来了第一个外人,居然是桃花源孔颖达,夏华惊喜地喊道:“达之兄,你怎么找到的我的?”

孔颖达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起来,不忘施礼:夏华兄弟安好,我是来‘祝阁’借书的,你怎么在这?

两人重逢自然都很高兴,相互诉说了境况。

孔颖达恍然大悟道:“你老师是李东阳,他是李东阳的师兄,早该想到你在“猪阁”!”随后他变得兴奋起来。

他开始连珠炮似的向夏华发问:“‘祝阁’又叫‘浩如烟海’,可是寒文大陆第二书馆啊!祝阁里面什么样,是不是传说中的书卷浩如烟海……”

夏华有些不知所讲,他如实的回答:“达之兄,我也没有进去过‘祝阁’,整个‘猪筑’除了猪舍,就西北角的一间屋子我没进过。难道那里就是‘祝阁’?

孔颖达相信了夏华的话。

“祝元先生从来没有提过‘祝阁’吗?”他随后问夏华。

“他给了我‘祝阁’的钥匙,让我去里面读书,我想如此残破,猪笼似的院子,里面能有什么书?也就没去找!”

孔颖达听后,满脸黑线,“夏华呀,真是空有宝山而不知!”

夏华很无奈,“我是真地不知道!”

孔颖达向他解释道:“寒文大陆三大书馆,排位第三的是寒都文王府邸,相传‘读万卷书’就在那里进行,第二位的就是‘祝阁’自不必讲。至于排名第一的,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夏华好奇地追问:“第一书馆到底是什么?”

“说实话,我只知道‘天下第一书馆’不在人族”。

“怎么可能,难道妖蛮也读书?”夏华感到震惊和不解。

孔颖达有些不耐烦,“我的意思可不是说在妖族或蛮族,我们不操心它了,先找找眼前‘祝阁’到底在哪儿?”

夏华感受到了孔颖达对书的热爱,谈到‘书阁’时眼睛里都冒着光芒。

夏华拿出猪形的钥匙给孔颖达看,“这就是‘祝阁’的钥匙!”两个人拿着钥匙来到院后的西北角,门上布满了灰尘,甚至几只红绿蜘蛛在网上乱爬。

夏华仔细观察,没有发现屋子的不同之处;孔颖达左敲敲,右看看,毫无头绪。他尝试催动文气,口出文技诗句:“明台本清净,何处染尘埃。”只见一阵清风吹向屋子的门,各种杂物脱落,焕然一心。夏华看到孔颖达能用文技心里很羡慕,他至今还没有接触文技。

孔颖达惊喜地说:“果然有效!”门上方闪出‘祝阁’两个字,突然,夏华手中的‘小猪’不动自飞到了门上出现的钥匙孔。

千里之外,圆圆的老者在熟睡中醒来,自语起来:“臭小子,终于要打开书馆了。”随即又闭眼睡起来。

小猪钥匙和门一起消失了,展现在夏华面前的是一条无限延伸的路,只是不见了孔颖达。夏华向前方有光亮的走去,愈来愈亮,他看见了尽头处的白玉栏杆。快走几步,抵达栏杆处,夏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文气氤氲,一排排书柜像一条条形态各异的长龙伏在地上,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夏华目力所及,不见边际,真切的让人感受到了浩如烟海。

夏华看见一艘小舟从书阁深处缓缓驶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小船靠近后,一头可爱的小猪跳下来,走到夏华近前,夏华发现小猪和“钥匙”上的样子大致一样。

‘小猪’开口了:“夏华,你好!我是小餮,我是‘祝阁’子母钥匙之一,也是‘书兽’。其实我们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只是我只能在烟海的环境中才能显形说话。”

夏华慢慢地从惊奇中回神,连忙问小餮:“我朋友孔达之在哪?”

“不经主人允许,不可入阁!所以他没有进来。”小餮的猪脸上依然带着不协调的笑。

“我知道了!”

“我能拿里面的书出去吗?”夏华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小餮不厌其烦:“可以!您既可以在书阁中读书,也可以把书带出去。”

“这就好!“夏华很高兴!“我要一本《天问》和一册《万舆全图》。”

“《万舆全图》为天级书,您的等级不够,《天问》在西海子部,我和你去取还是我自己去?”小餮问。

“有什么差别?”

“我去半刻,您去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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