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外第一批拉回来的是伤员,这些人有些是被弩箭射中躯体,有些人是被马匹压伤。
虽然秦醴陵让巴三把伤员都带回来,但是秦醴陵看这些伤员都是基本上不算重伤。
“巴三,你该龟儿子,把活着的都给我都运回来!”秦醴陵在城头骂道,巴三这个小心思秦醴陵知道,重伤员带回来也是死。
城外巴三指着地上,被弩炮上弩箭扎穿流血不止的拜乌勒人,嘴里嘟囔着:“要你们干嘛,要我说都砍了脑袋送到京城,最少的还有军功。”
“快快把这些人都抬到马车上...”
“香爷你就别抱怨了,咱们东家俺算看出来了,即是个大善人,也是个狠人。”一个抬着伤员的家丁,嬉皮笑脸的打趣巴三道。
“去去,东家是大善人用的着你说,瞅瞅现在咱们过得日子,在关内就是地主老财,也不能天天有肉吃。”
“哎呀,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穷,连一件像样的皮甲都没有。”
巴三拿着长枪在死人堆里翻检,这些骑兵身上一把弯刀手柄都黑了,刀口都是缺口,皮甲都是老旧的,好有人就一身羊皮夹,就是草原人骄傲的弓箭,都没有几副良品。
巴三期望的金银,一点点都没有。
“香爷,找完没有,还有活着的没...”
“回去吧,有气的都喘声,没找到的活该是命。”
战场上不但有伤员,还有一大批的伤马死马,能跑的都被拜乌勒人带走了。
秦醴陵是贪心了,半天没见拜乌勒人出现,就带着大队人马,将这些伤马死马运回了堡内。
死马剥皮抽筋,能用的都被利用起来,天气逐渐寒冷,也不必腌制与熏制了,不过秦醴陵还是吩咐厨娘们,把马肠子打理干净待用。
草原骑兵一人一骑,早晨被秦醴陵撩到两百多人,伤马就有五十多批,一下让秦醴陵的马棚爆满了。
堡内面积本来就不大,伤员马匹进来,整个堡内都是痛苦的叫声。
“把这个给他们一人灌一碗。”能在箭雨中活下来的都是幸运的。
被部落抛弃在战场上,后被敌人救了,他们也是恩怨分明的。
在草原受伤等死,等到了夜晚也会被狼群吃了。
“我的爷这是什么,这么香!怎么还有牛肉味...”巴三提着一桶香气扑鼻液体,好奇的问秦醴陵。
“这就是牛肉汤...”秦醴陵给他一个白眼。
“李老九,李老鼠,你们都过来!”
李老九李老鼠堂兄弟,家里事干兽医这一行的,多少有些门道。
“东家来了...”两人还未卸甲,手里拿着大剪子跟小锯子。
“你们先不要管马,先把人治好了...”
“哎哎东家,俺们是兽医...”两兄弟手急忙摆起来道。
“人不也是一样的嘛,都是外伤一样管。”有功德水打底,秦醴陵还怕这些人挂了。
“也是,这草原上的人,你看看这身上臭气,还有这一身的装扮,跟牛栏里出来的没有区别。”李老九李老鼠两兄弟,一个负责剪剑杆,一个负责把箭头。
拜乌勒人一人喝了一碗“美味”的牛肉汤,现在又有人给他们治疗伤口,不知道这些中原人要干什么。
“啊啊...”一个昏迷的重伤员,突然疼醒了,看到拿着剪刀跟尖刀,在自己身上动手的李老九跟李老鼠,直接一脚一拳把两人打飞。
这个汉子身高在一米八几,体格壮硕,满脸的草原胡,头上箍了一个铜质的头箍,身上的皮甲也些许的好看。
“哎呀...”
“龟儿子...”
“?~&%...”
壮汉身上中了五只弩箭,大腿背上各一箭,肩膀挨了两箭,还有一箭插着耳边,这一箭可是凶险。
“龟儿子,爷是给你治伤呢...”两个兽医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这个壮汉对骂。
可惜语言不通,鸡同鸭讲。
“你看看,他们不都是包扎了...”李老九指着那些伤员。
“%&?...”
“这些人说的什么玩意,听不懂...”
“还是找东家来吧...”这个壮汉伤势最重,其他的人要么是贯穿伤,要么是断腿,这人倒好,五只弩箭倒是有三只剪头钉在骨头上。
“他说,他不想死,他要活着,还要出赎金...”
“他是一个部落的头人...”
“哭呢啊你把他仨,啊不打了就...”大阿依慕说着汉子说的语言,跟他交流。
“我跟他说了,你们是给他们治伤的。”
“你们去吧...”
战斗结束,大小阿依慕听到有拜乌勒的伤员被拉进了城堡,就赶过来看看。
“外面确实是拜乌勒的马哈德王子,我们去找相公去吧。”
“快走!”小阿依慕拉着姐姐急忙去找秦醴陵。
“马肉要切大小均匀,三分瘦七分肥,用葱姜水五香粉盐糖白酒酱油腌制,马肠子也要清洗去异味。”
这个时期哪有后世那么多的调味品,简单的调料处理一下,因为没有太多的香料,秦醴陵只能走私一点自己吃。
其他的就用盐腌制一下就行了,毕竟几十头死马呢,就是马肠子都有几百米呢,厨房里大小女人都上阵了。
不过用万能功德水腌制过的马肉做香肠,即是没有香料味道肯定也不差。
“多谢东家教我们手艺啊,大家可要记清楚了,这以后呀可都是你们当家的本钱。”
厨娘管事王氏是工匠坊王鲁的妻子,秦醴陵手里古里古怪的手艺,让他这个操持厨房几十年的老婆子都羡慕。
其实在现代,一个不会厨艺的宅男,就是一个伪宅男。
买着吃不如自己做着吃,秦醴陵手艺也是一步步从方便面起家的。
“大娘你放心吧,都记着呢,保证都学会呢。”这些女人中不但有中原人,还有新月人,虽然信仰不同,但是现在都是秦家的人。
老爷屈尊降贵给他们示范,这样的贵族老爷那里去找呢。
相比来说他们这个老爷在秦家人心里,女人比男人更喜欢秦醴陵。
这个东家或者老爷,虽然年纪小,但是并没有那些官老爷的派头,对带他们都是一视同仁,平易近人。
秦醴陵正指导厨娘们做马肠子,大小阿依慕找来了。
“夫人!”
在门口忙活的女人孩子,看见带着面纱的大小阿依慕,连忙的起身行礼。
“相公!”
来到秦醴陵面前,二女曲身行礼。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味道重...”
“呕...”
秦醴陵不说还好,二女带着面纱还闻的少,再一看厨房都是马的内脏,都是花花绿绿,血淋淋的,血腥味冲天,顿时胸口翻腾。
“走走,快走!”
“你们就按照我那样做啊,做好用草匝成节,挂到通风的地方就好了。”
“是老爷...”
吩咐完了秦醴陵赶紧拉着大小阿依慕离开这里。
“好点没有...”虽然两人见过杀牛宰羊,但是厨房里的可是大场面。
来到厨房外面,清新空气扑面,两女才算平复胃里翻江倒海。
“好多了!”
大小阿依慕拨开秦醴陵的怪手,羞涩的嗔怒,大白天的还占便宜。
两记桃花白眼,甩的秦醴陵晕乎乎的。“这不是给你们按摩一下嘛!”
“相公那些人,都是拜乌勒十王子马哈德的人。”
“还有那个人是拜乌勒一个小部落的头人,他愿意出赎金把自己换回去!”大阿依慕指着一个,被包裹像粽子一样的男人。
“他们说的什么语...”平日里大小阿依慕会教秦醴陵说一些哈萨克语,但是这伙人说的秦醴陵听不懂,没想到大小阿依慕却知道。
“他们是土库曼族,说的是土库曼语。”
他们的语言与哈萨克语相识,但是每个民族的语言,有很大的区别。
“呵呵,还抓到了一个人物呢!”秦醴陵笑到,斗争无一不是利益的驱动,给他送钱,秦醴陵自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