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泽正在和一个与他身高体型相仿的对手大眼瞪小眼。
克劳泽是哪位,狂虎佣兵团第二队队长,顺带一提,莉雅是副队长。他是一个山地灰矮人,体格强壮,身高两米。因此,没几个人知道他其实是个种族同胞平均身高一米的矮人。
他一直在冒充天生强壮的野蛮人,本色出演,伪装得天衣无缝。
林岳一进森林酒家就被迎面而来的欢呼声给吸引了。寻声望去,只见一张木桌上摆放着三五瓶烈酒,另有猪心牛肉好大一盘,油豆几碟,蘸酱调料一碗,小葱大蒜的一大把,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啊~~~爽!”克劳泽咕咚咚闷下半瓶,伸手抓起一颗卤猪心蘸了蘸酱汁调料就啃,一口一半,两口就没,又随手丢了三五瓣蒜进嘴,紧接着一口咬下半根葱,美滋滋的享受,顺道不忘鄙视一下对方。
对面同样是一个大块头,身高体型和克劳泽都相仿,无袖的短衫让他强壮的身形非常明显。一双眼睛虽小,却很亮,闪烁着凶光,伸出大手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弱鸡。”,抄起酒瓶就是一顿屯屯屯,另一只手已经抓起了一块牛肉,狠狠撕咬。
“你不行。”克劳泽轻蔑的说,随手就把剩下的半瓶怼完了,最后还把残液往颗猪心里一倒,张开那可怕的大嘴,一口就给吞了下去。
“今天你就钻桌底睡吧。”对面的凶恶大汉不甘示弱,一口气怼完一瓶,生吃两口大蒜大葱就又伸手去抓,却抓了一个空。
“老板,酒呢!”大汉怒吼道。
“喝完了喝完了,谁结账。”老板不耐烦的喊道。
克劳泽悠哉悠哉的啃着牛肉,对面那大汉正恼怒着,发现克劳泽居然把喝完了酒瓶子摆上来了,不用数就知道两人是喝了一样多。
可惜他喝得慢了些。
“一共四十金币,劳驾。”老板捧着账簿看着二人。
克劳泽若无其事的啃着牛肉,咬葱嚼蒜嘎嘣响。
“拿去,再拿酒来。”大汉盯着克劳泽,气势汹汹的拍出了一袋子金币。
老板见钱眼开,笑眯眯的收好了金币,谄媚的说:“客人您有所不知,我们龙宝城现在可不比过往,新城主定下的死规矩,这酒是限量的,我这开门做生意,广邀贵客临门,但也不敢违法乱纪呀。你们就五个人,这酒是万万没有了。”
“什么新城主,这么霸道,喝酒都不让喝。”大汉熊眼一瞪,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
“哎呀行了,三哥,再喝你就喝多啦。”小鱼闻着刺鼻的酒气混合着大蒜的味道,不满的用小手扇着风。
克劳泽咽下牛肉,无意间撇到门口的林岳和腾弘毅,连忙站起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笑眯眯的走过来。
克劳泽身高两米,体壮如牛,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所以即使是作为好朋友走过来招呼,看着也很有压迫感。腾弘毅当他的狐朋狗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仍然无法直视克劳泽正面走来的冲击力。
腾弘毅避开克劳泽伟岸的身姿,埋怨道:“大个子不地道啊,自己就在这儿喝上了,也不知道叫我们。”
克劳泽哈哈一笑,足有腾弘毅两个巴掌大的大手连连拍打在腾弘毅的肩膀上:“哈哈,这不已经安排好了嘛,来来来,刚刚只是开胃,咱们接着喝。”
腾弘毅的脸色立马就绿了,赶紧拨开他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小子,不要欺人太甚。”熊垲闻言怒火中烧,气血上涌,眼睛都要往外蹦火星子了。
林岳早就注意到了熊垲,以及在旁边细嚼慢咽百无聊赖的狼矢猫灵小鱼三人组。这几位兽神家族的后起之秀他还不认识,不过不影响他判断几人的优秀。
“兄弟怎么称呼?”林岳主动和熊垲打招呼“我家这弟兄就是一喝酒就没个样子,得罪之处,我在这里赔个不是。”
熊垲只是不服,不是找茬,林岳谦让,他也不好不搭理,毕竟他还有脸皮,做不到死缠烂打。只好憋着气:“我叫熊垲,也不是有什么恩怨,我们比试酒量,这还没比完,哪里能算我输,你说是不是。”
林岳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桌椅,又看看酒家,掌柜很及时的补充:“客人你们一共就五个人,我们龙宝城城主定的规矩,一人最多两瓶,您看您这边还有孩子,我已经很为难了。真不能再多给了。”
“熊垲兄弟,你是刚到此地不久吧。咱们这里月前换了个新城主,姓李,别的都好说,就是两条规矩是死的,一是城内不许斗殴,二嘛就是这酒肆饭馆客栈这些地方,每人每天只准饮酒两瓶,违者重罚,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里敢犯呀。再者说了,饮酒为了痛快,又不是为了赌气。我这兄弟好酒,必然是因为这限酒令,馋坏了才耍小聪明和你比酒,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交个朋友,以后在龙宝城,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保不准哪天相互搭把手你说对吧。”
熊垲被说得更发不出火来。
克劳泽呵呵一笑:“对对,你说得对。”
小鱼撇撇嘴:“真能说。”
林岳笑得情真,说得意切,绝口不提熊垲掏出来的金币。谈钱多伤感情。
纯属欺负要脸的人还有羞耻心。
猫灵冷哼一声,放下茶盏,拢了拢华美的绣袍:“哪家的城主这样的霸道,禁止斗殴尚且说是有作为之心,禁止饮酒又是哪般理由。”说着不知从那绣袍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水绿酒瓶,隐约可见酒液晃动。
“我这尚有两瓶,赌约尚未结束,我看这两瓶下肚,谁还能站着不倒,说出一句囫囵话来,便算谁赢。”
“这不好吧。”林岳故作为难。
“可以可以,还是这帅气小哥哥明事理。”克劳泽连连点头,看起来开心得不行。
林岳拦着克劳泽,还是为难:“这城主大人可是死命令,违者重罚,关黑狱半个月,罚钱两千呢。”
“呵呵,城主的死命令,死掉的城主下的命令还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周围嗑瓜子看热闹的整整齐齐后退一步。
林岳脸色一正:“兄弟,我最近耳背听不太清,不过提醒你一下,这杯中之物尚可痛饮,灾祸之言可别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