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第一章讲一下背景,可跳过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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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9号考完试
“苏铭,你放假是回家还是去兼职啊?”
“再看吧!应该是先回家,然后再找个合适的兼职,毕竟快过年了,工作不好找啊!”叫苏铭的人笑着回答到。
“你们嘞?是回家还是去打工?”
“回家!”
“回家!”
“我也是”
“……”
1月10号中午
“儿砸们,爸爸先走了,可不要太想我哟!”
“滚滚滚~”
“孙子路上注意安全!”
“记得回来的时候带好吃的哟!”
在宿舍一片嬉笑怒骂中,苏铭向着火车站出发了
1月11号晚上
“呼~”
“终于到家了,下次还是存点钱买张硬卧,坐票实在是受不了。”
暮色微醺下,一座破旧的的大门前,一个青年嘀嘀咕咕的。因为长久没人居住,围墙上都都长出杂草了。
苏铭今天格外的惆怅,因为他发现大门的锁生锈了,锁孔被锈迹堵住,钥匙更本插不进去。想来想去,只有去翻围墙了。
苏铭再次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嘛。
十多分钟后,房间里又传来了苏铭的哀嚎。
“落满灰尘就不说了,没热水我也认了,特么的断电是几个意思!合着我坐了两天的火车,就是遭罪的嘛!”
“唉~”良久之后,房里里又双响起苏铭的叹息。
“算了算了,今晚就这么过吧!其它的明天再说吧。”
借着手机的灯光,干嚼完泡面的苏铭,默默的爬上自己的床,因为被子长久没用,充满了灰尘和霉气,苏铭只能和衣而睡了。
冷清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苏铭单薄的身体,这个舟车劳顿的青年,终于扛不住困意的侵袭,沉沉的睡去。
夜色四合中,这户院子中堆满各种废弃垃圾,几株果树依靠着围墙半死不活的,几间围墙掉渣的破败房子,就是苏铭的家。在几个月前正式成为这个家的户主。
苏铭是个孤儿,准确的来说,开始是,后来不是,在几个月前又是了。
苏铭有个收养他的爷爷,爷爷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在那个战火纷飞年代,合家团圆是个美好的奢望,更多的是妻离子散。爷爷也不是一开始就当兵的,而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他们家有姐妹兄弟三个,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小妹。父母带着他们一路逃亡,却在一次晚上的鬼子的突袭战中和家人分开了。
等战争结束,他又回去找过家人,没找到,又不愿离开,最终只能在周围的村庄住了下来。
后来参了军,当了兵,一路兜兜转转下来,还是没有找到家人,也因为在打仗的时候伤了脚,最终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再后来的事,老人没说,老人退伍后,也找过各种工作,但都不如意,索性蹬起了三轮车,以捡垃圾卫生。
至于苏铭,老人的说法是:年纪大了,不想哪天意外走了,也没知道没人送。去孤儿院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当时还是小男孩的苏铭,觉得有缘,看着也还乖巧,索性就收养了下来。
十多年相处下来。爷孙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老人供苏铭读书,教他做人,也没让苏铭走上什么歧路。苏铭学习也学习刻苦,成绩还不错,闲暇之余也帮着老人蹬三轮车。
在苏铭设想中,以后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一直和老人相依为命下去,自己读大学找工作,给老人养老送终。
直到几个月前,他的设想被打破了。那天他正在上课,突然门口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男的说找他,他只得向老师请了个假出去。
出了教室后,那男的只说了两句。
“你是苏铭吧!”
没等苏铭回答,便又自顾自的说:
“跟我来。”转身就走了。
苏铭皱了皱眉头,有些反感这个青年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教学楼下面才停下来。除了青年,还有一个年轻女生,一个中年男人。更让苏铭意外的是,他爷爷居然也在这里,看样子是一起来的。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是?”
“大伯,还是我来和他说吧!”
中年人没等老人开口,就把话接过去了。
“是这样的,我们是你爷爷的亲人。你应该了解过,早些年兵荒马乱的,我父母他们和大伯走散了嘛,过程就不说了,后来我们辗转到了台岛,这期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过大伯,终于在今天找到了。”
“对了,大伯就是你爷爷。”
“是这样吗?爷爷?”
苏铭思考着中年人的话,看向老人。
“小铭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不过我已经和他们确认过了,他们确实是我二弟的后人。”
“这是好事啊,爷爷你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家人团圆,大喜事啊!”
苏铭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事,但仍旧笑着说,一副高兴的样子。
“唉~”
老人并没有高兴,他和苏铭一起生活的那么久,苏铭什么时候是真高兴,什么时候是假高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叫苏铭是吧!”
那个中年男子又出声了。
“我直接说了:大伯和我们失散多年,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所以我们想接他和我们一起回台岛,而我们也问过大伯的意思,他也想回去看看,希望你们能谅解。”
虽然嘴上说着谅解,可是态度却是不容人质疑。
苏铭没有说话,虽然他现在有很多话说,但是又无从开口。
“我们了解到,你是大伯收养的。”
说到了这里,中年人顿了一下,似乎是给苏铭思考的时间。
“你和大伯这些年下来,生活也不容易,我们把大伯接走,想来你是很不舍的,所以我可以帮你转到我们哪儿和志明,志美一起读书,毕业后直接去我公司工作,这事我们也和大伯说过,你觉得怎么样?”
“叔叔,我姑切就这么叫你吧!”
“没关系,称呼什么的不用太讲究。”
“嗯,是这样的,我刚刚还在上课,一出来就了解到这些,说实话,脑子有点懵,可以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吗?”
“可以,这些事确实不太容易接受。”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中年男子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苏铭看了一眼,那青年男女在和老人说着什么,但显然老人心不在焉的样子。
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样子。
“叔叔,爷爷能和家人团聚这件事,我衷心为他感到高兴,这么多年来,爷爷早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了。现在爷爷找到他的家人,想回家,我没道理阻拦,反而真心祝福他。”
“没错,我父亲和我姑姑也一直念叨着大伯,说这是他们最大的遗憾。这次找到大伯,父亲他们一定会跟高兴的。”
“叔叔,你听我说完。”
中年男子没说话了,看着苏铭。
“我刚刚想过了,爷爷他和你们回去是理所应当的,我再跟着过去就不好了,虽然我很不舍爷爷他,也挺感激这次,嗯,这次机会,但我还是想留在这边,毕竟习惯了。”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们走吗?”
这次苏铭沉默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好吧!”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随即舒展开。
“不管怎么说,大伯认你是孙子,我们也不会不管,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和一点钱,密码是×××××××,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苏铭刚想拒绝,这时候老人却把名片和卡接了过去:“建国啊,我单独和小铭说几句话吧。”
……
“爷爷?”
“唉。其它的就不说了,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他们,当初要是没走散就好了。现在我和他们走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好在你是大学生了,让我放心不少。”
“爷爷你能和家人团聚,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我那么大了,能养活我自己的!”
“爷爷知道,你从小就懂事,不过这些钱你还是拿着,别苦了自己。”
说着,老人又掏出一个布袋来。
“还有这些,户口本和爷爷存的一些钱,你拿着多买点衣服穿,吃点好的。”
“爷爷……”
老人这次没有应,自顾自的接着说。
“他们说过,让你和我们一起走,但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来找你之前我把户口本过户到你头上了。以后你要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爷爷还想着给你带小孩呢!”
“知道了爷爷,你要保重身体,我会去看你的……”
苏铭感觉心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憋的难受。
最终,老人跟着“建国”他们上了车,渐渐消失在苏铭的目光中。
这时候,放学铃声响起,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苏铭又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