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照还不至于把俞老头气得关人,俞秀明明说了这两天不会痛快,可他如今老神在在跟我这儿侃大山,俞谦的手机还到了他手里,许多事儿就由不得我串到了一块儿。
“所以说,得好好感谢哥的谋士啊。”俞秀的语气表达了他的满意,“本来还等着你回来听他告状呢,现在没惊喜了,怪没成就感的。”
“都这样了还没成就感啊?”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表示真没信心跟这样的大BOSS斗啊,“我连自个儿怎么着的道,又是怎么害的人都不知道,回去后怕是要被哥给切来吃了。”
“可以换种吃法。”俞秀那腔调就颇为欠揍了,“那晚他就在锦绣,看够了热闹又着急跟你一块儿回去,自然就给了哥机会。以前吧,他还挺谨慎的,加上他那得脸的妈,哥还真不容易下手。哪想到,哥的谋士一来,他就处处都是破绽。真的是,不收拾他,都对不起谋士双手送上来的诚意啊。”
完了,还不忘在我心头捅一刀,“是吧,我亲爱的谋士!”
重重叹一口气,是叹给他听的,“你这一弯弯一绕绕的,也不嫌累得慌?”
“不累不累。”俞秀那头‘砰砰’响,还带着点喘气声,“俞谦怕好些日子扑腾不了了,哥哥表示很满意。井黎嘛,他说不订婚就不订婚,诗晨这会儿还在哭,我总不能不做点什么;所以,让井黎焦头烂额,算是收点利息。至于你嘛,身为哥哥的好谋士,哥哥可不能亏待了你。凭着最美机场照再加上你们天生想不到一处,商量起来铁定得崩。但是,崩了也别怕,有哥给你善后,杀人放火你瞧着办,高兴了才成。”
“啧啧啧。”一脚踢下几块儿鹅卵石,我感叹,“瞧瞧这掩盖不下的王八之气,可把我给吓坏了。”
“少贫。”喘息声越来越重,响声也越来越大,就在这喘气声中,他下达指令:“赶紧把事儿办了,回来陪哥练拳。”
“得嘞,你就等着吧。”
挂了电话,叉腰看着空中飞过的一群麻雀,只觉得心头沉得慌。
沉闷着,一条短信进来,打开一看,不由得笑了。
瞧瞧,他们多厉害!
俞谦没问我要身份证就把机票买了,俞秀连账号都没问就把钱转过来了。恐怕他们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我这脑袋上有多少头发了。在他们眼里,只怕我就是那玻璃罩里的蚂蚁,看似前路一片光明,实则没有出路。
啧,还真是有仗势欺人的本事呀!
可惜啊,只可惜.......
笑了笑,嘴里头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扯了片竹叶折船。石头缝的蚂蚁终于是爬了出来,却在不知不觉间爬进了竹叶船。
竹叶船下水,摇摇晃晃;蚂蚁攀在船沿无路可走,着急忙慌。眼瞧着小船随波波逐,渐行渐远,也不知道那船会不会翻?那倒霉的蚂蚁会不会葬身鱼腹?也或许,一股东风吹来,就把那可怜的蚂蚁带上岸,逃此一劫?
嗯,这么看来,好与坏的结局,各占一半。
“棋子嘛,也有想走的路子。”
不再看河水,又给齐容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通话也很快结束。
所以说,有利的盟友什么的,真的是太可贵了!
踢着石子上桥,悠哉游哉逛着熟悉的街道。先是逛进小街买了把蝴蝶刀,又去买了两个随身针孔摄像头。东晃西晃,又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塞包里。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打开定位,就忍不住勾了嘴角。
要说,王逸辰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人家都为了高考各种补课,他倒是轻松,大白天的就到KTV潇洒了。
打车到KTV门口,又晃了一圈,瞧时间差不多了,给我那久不见的爸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那带有磁性的一声“喂”让我暗自感慨:帅气又多金,还是个低音炮的男人,也确实有风流的资本。
“哪位?”
感慨得久了,听得那头发问时,我压着冷笑说道:“爸,我回来了。”
“你还回来做什么?”意料之中,好听的低音炮变得煞气十足,“你不是去找你舅舅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拿点东西。”我笑了笑,“爸也该下班了吧?我直接回家去?”
连个答复都没有,电话就给我挂了。好在早就不期待了,这会儿倒没什么伤心失落的情绪。刚挂电话没两分钟,就瞧着KTV大门有人冲了出来。
果然啊,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太子。瞧瞧,一听我要回去,就先确认他的太子是否安全。
“那个赔钱货怎么就回来了?”
“她还敢回来!上次让她跑了,这次看白姨不弄死她!”
想来,是在跟他妈打电话吧。
一辆的士开来,王逸辰伸手招车。混在人群中晃过去,在他拉开车门的同时,我的手也伸了出去。可是,我的手却没碰到车。
“走!”
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我被扯着走远,眼睁睁看着车子开出视线。
“这就是你的主意?”井黎把我扯到一辆车旁,不由分说把我推了进去。看他绕到驾驶座时,我冷笑,“圣人又忍不住要普渡众生了?”
“你永远都是这么冲动!”井黎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你现在是想怎样?挟持他回去,然后把人都捅死?”他越说越怒,直接伸手,“把刀交出来!”
面对井黎这毫不掩饰的怒火,我把蝴蝶刀摸出来,漂亮一甩,“叫声爷爷来听听?”
我感觉井黎快炸了。
继续甩着刀,没给他抢的机会,我还真是不怕死的挑衅:“不是说了谁插手谁是孙子么?”
然后,井黎就来了个恶狼扑食。
这给我吓的,把刀甩得更快了。刀子堪堪贴着他指尖甩过,他却不收手,倒是我下意识把手一收,刀子也收回了兜里。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忍不住笑了,“教练没教过你,面对持刀歹徒最好的对策是跑吗?”
“王子阳!”
人家说,妈妈喊你全名的时候,你得毕恭毕敬上前挨揍。作为监护人,我觉得井黎喊我全名的时候,我也得给个面子。再者说,作为爷爷,好歹也要让孙子高兴高兴才是嘛。
所以,我端正了坐姿,抬手往前一指,“出发!”
我觉得井黎肯定是想揍我来着,可他作为孙子不敢以下犯上,所以,他只能磨磨后槽牙,然后听话的开了车。
“哎,路错了。”见是回他那房子,我赶紧指路,“爷爷有正事儿,人都约好了,你可别给爷爷添乱啊!要真是不听话,爷爷可要撬窗了啊。”
说完,我又晃了晃蝴蝶刀。
急促的刹车声入耳,我猛晃的时候,刀就被我那不听话的孙子给抢了。
嗯,真生气了。
古人常言:识时务为俊杰!
如今敌强我弱,可不能自讨苦吃。于是,我笑得猥琐,“我刚给我爸打了电话,他这会儿怕是要回去了。有事儿谈,绝对的正事儿,绝不动刀动枪!单枪匹马送上去给他们收人头,我有那么蠢吗?”
井黎收了刀,送我一声冷笑,“谁是爷爷?”
“您是爷爷!”我赶紧伏法认罪:“何止是爷爷,您简直就是我祖宗!”
嗯,祖宗终于是满意了,调转车头开向别墅区。
熟悉的建筑入眼,我把帽子取了塞包里,“我觉着吧,今天怕是不能请你喝茶了。”
都说了我要回来了,这大门还锁着,摆明了让我吃闭门羹啊。
井黎没说话,我也懒得多说。下车按门铃一气呵成,被无视只能翻墙的待遇也是如出一辙。
踩着铁门两三下翻进去,拍着衣服上的灰尘我冲井黎得瑟,“瞧见没,爷爷回家向来不走寻常路。”
门外的井黎脸色虽然说不上好看,却是难得没有发火。双手揣兜里,我踩着得瑟的步子晃进大门。
两年多没回来,屋里头倒没什么大的变化。也是,在妈妈去世那年家里该改动的都改动的差不多了,这里完全变成了王逸辰母子的家,摆设还不都是按着他们喜好来的。
一转眼,就见到从二楼下来的母子俩,后头跟着的,是我那长得帅心却烂的爸。
“我就说今天总觉得有喜事儿,是阳阳回来了呀。”我那娇媚的后妈一脸笑意走过来,十分亲密拉着我的手,被我冷冰冰甩开,她眼睛里头就带着点雾气,“阳阳呀,你看看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儿就去麻烦你舅舅了?我们正准备什么时候去看看你呢,正好你就回来了。”
“那还真是巧了。”我扯了扯嘴角,算是一个笑意,瞧着我爸走过来时,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我爸哼了一声,没甚感情问道:“回来拿什么?”
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我抬头看向二楼,“我去妈房间看看。”
一直站在楼梯没说话的王逸辰开了口,“你不是说改成杂物间吗?有什么好看的?”
“东西呢?”该发的火在两年前就已经发了,这会儿我倒是平静得很。面对他眉间掩不住的得意,我问他,“里头的东西收哪儿了?我把东西拿了就走。”
“走?还嫌不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