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早上6点零3分。
韩琳和郑馨最先起床,她们俩都有晨跑的习惯,就分在一间房。其他人两人一组,住在其他五间卧室。
这个暑假注定是不平凡的,她们这群姐妹艺术高中毕业后,原本五十多人的班级,只有十二个考入了国内各大音乐院校。
这次要不是潘晓芸、沈玥、唐雪费钱费力组织聚会,估计很难在江城一起碰面。姑娘们十分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
但是有些事没有挑明了说,总觉得心里有些压抑,大家现在都是大二,眼看大三要实习,毕业了更是天南海北各奔东西,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组建舞蹈队本来是抱着好玩的心态,但金彩和周沫来江城的第一天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们无意中听说了潘晓芸和《恋人心》、《我的楼兰》创作团队的特殊关系,于是硬是拉着沈玥和唐雪,说服潘晓云要去参加蓝天歌剧院的演出。
潘晓芸呢,别看她外表冷若冰霜,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最是看重自己这帮同学闺蜜,自己在江城有能力帮姐妹们一点小忙,她自然无不应允。
潘晓芸私下里和韩琳、郑馨关系最好,对她们俩交过底:
她起先是准备在江城开一家音乐舞蹈工作室,可以在假期做做舞蹈培训,有演出单位邀请,也可以跟着出去演出。如果效果好,再到其他城市开连锁店,这样就能把这帮姐妹都照顾到。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家庭优越,可以单凭梦想和热情就把舞蹈当成一生的事业,她们也有家人,也要吃饭,也要考虑以后的出路。能出名当明星自然好,可是需要付出的太多太多……
但是韩琳总觉得,你一味的付出,人家不一定会领你的情,因为不懂拒绝往往会好心办坏事。
而且十几个同学之间的纯真友谊,很容易被世俗的功名利禄污染,将来难免会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这是她深深忧虑的。
其实韩琳知道,自从这帮姐妹们在江城聚首,潘晓芸就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她好几天没有食欲,睡眠不好,就连大姨妈来的时间也有些紊乱。
“韩琳,在想什么呢?”郑馨拍了拍韩琳的肩膀道,“我洗漱完了,可以下楼了。”
“好的,我这就来。”韩琳笑道。
两人穿着紧身运动套装,到鞋柜找出自己的休闲鞋换好。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吴亮呢?”韩琳指了指空荡荡的沙发。
“啊?”郑馨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是周沫反锁的门,他应该还在屋里啊?”
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客厅就这么大,一眼望过去,哪里有吴亮的影子。
两人把厨房、卫生间、书房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不会吧?”
“去房间找吧!”
楼下第一间房是金彩和周沫的,敲开,没有。
挨着第二间房是沈玥和唐雪的,敲开,没有。
对面第三间房是谢诗韵和王曼妮,还是没有。
八人都急冲冲跑到二楼。
左手边是宋瑶和林妙妙的房间,门居然没锁,众女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蹑手蹑脚推开门,两个死丫头睡在一起。
另一张床上显然也是空的,吴亮不在这间房。
要是吴亮真的大清早看到这一幕,估计又要喷出一口老鼻血。
只剩下右手潘晓芸和蓝蝶儿的房间了,最后的答案即将揭晓。
韩琳神色一阵变换,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要是吴亮真的在这间房间里,那他做了什么?是潘晓芸还是蓝蝶儿?
她们又该怎么办?
现在又该怎么办,这门要敲开吗?
蓝蝶儿最是胆小,也是所有人里面,家里最穷的,但她却是舞跳的最好的,也是最努力的那一个。
吴亮啊吴亮,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你这算什么,柿子专挑软的捏?
韩琳痛苦地闭上眼睛,手已经快拍到门边。
“咔。”地一声,门却自己打开了,潘晓芸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等看清了门口的情况,吓得一跳,“你们干什么呀?大清早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
韩琳和郑馨不说话,当先推开门,众人鱼贯而入。
潘晓芸的床上一切正常。
蓝蝶儿的床上?嗯,被子高高的被拱起,里面的人动作幅度大的不得了。
“蝶儿,你干嘛呢?”
“蓝蝶儿!”
“……”
郑馨可是湘妹子,暴脾气,拨开众人,直接掀开被子。
“你们大清早的在干嘛呢喂?”吴亮的声音从所有人身后响起,众女侧过身,漏出一道拳头宽的缝隙。
“咿……呀”蓝蝶儿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惊慌失措
她大清早悠悠转醒,也发现自己那个来了,赶忙拆了一盒苏菲,想着顺手就在被子里把内内也换一下。
然后被子被人粗暴地掀开了,关键是,为什么大家都在?
为什么吴亮也在?
他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
“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吴亮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唏嘘的胡渣滓,留给蓝蝶儿一副忧郁的眼神。
蓝蝶儿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十分钟后,吴亮依然像昨天一样,被围在沙发上。
除了蓝蝶儿,所有人像防火防盗防色狼一样死死盯着他。
“你昨天晚上睡哪里?”潘晓芸冷冷问道。
“那里!”吴亮指了指阳台,“没有被子盖,蚊子又多,我只能睡窗帘后面了,快五点的时候,实在太冷了。只好拿窗帘遮着。”
“阿…切。”吴亮正说着,打了个喷嚏,鼻涕口水都出来了。
“你别装死哈!”潘晓芸道,“蓝蝶儿那,你自己去解释。”
“解释什么?”吴亮问。
“你不怕长针眼吗?”潘晓芸吼道,“女人换内衣你也要看。”
“我看到什么了我?”吴亮道。”
众女终于没忍住,花拳绣腿直接招呼上来。也不知是谁,连九阴白骨爪这种阴狠的招式也使了出来。
不到两分钟,吴亮浑身都被招呼了一遍,整张脸上全是深红的爪印。
“我特么是个近视眼。”吴亮沙哑着声线,悲愤、颤抖着说道,“我就算睡在她旁边,我也看不清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