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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月亮从树林边上升起来了,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满是积雪的田野分外雪白,这个夜里,越发使人感到寒冷。无数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磊磊哥哥大声说:“大家赶快上船,要不过了这个时间,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海面上就吹起了大风。随着波浪,我们的小船缓缓地向海的中央飘去。

我们都很高兴,大家都在畅所欲言。

突然,有人说:“你们快看,海岸上还有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在岸上奔跑的这个人是我的妹妹鸭鸭吗?她不停地顺着海岸线跑,也不停地叫喊:“哥哥,等等我,等等我。”她的喊声近乎沙哑,直到喊不出来,最后,她跪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听到喊声,我抬头遥望,在海岸上拼命奔跑的人确实是我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有上船。

而这时,我们的船已经顺着风势到达了大海的中央,我问磊磊哥哥,船能不能停下来,再返回去接妹妹。磊磊哥哥说:“晚了,我们的船已经离海岸线很远了。”

我大声对磊磊哥哥说:“怎么叫晚了?你们快把船停下来,我要去救我的妹妹。”

“来不及了,我们根本就停不下来。”

“为什么?”

“我们的船是靠风力才把它推走的,你说能停下来吗?”

我捏紧拳头,很想揍磊磊哥哥一顿。可我还是控制住了我的情绪。

“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们会回来接你的,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大声地对妹妹喊道。

我的心里很难过,但我也无能为力。只好远远地看着妹妹无奈的在那里跪着又起来奔跑,可怜兮兮的。

后来,我们都话说了,大伙都痴痴地看着妹妹越来越小,看着她奔跑在海岸线,直到看不她的影子。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为妹妹祈祷,希望他能等到我们回来接她。

我们的船继续漂泊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我不知道我们漂泊了多少个夜晚,多少个白天。我只知道我们的船上的食物在逐渐减少,族人也是,也许是不适合在海上生存,很多个族人都因为生病离开了我们,而我们都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这天清晨,浓雾弥漫,我和磊磊哥哥在船头散步。耳边只闻鸟鸣,百啭千声,却看不见它们玲珑身影。一团团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脸上,掠过身旁。在翻腾缭绕的雾气中闪烁迷离。我们仿佛正走进一个童话世界。海雾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好象都被迷迷蒙蒙的雾笼罩着,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看不清树木和海面。我只能看到我们自己的脸,幸好我们都不害怕。

这时的海面,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又朦胧,突然,一个小岛奇迹般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远处树林之间的雾,时而聚合,时而散开,构成一片白色的雾海。过了好长时间,大雾又像一朵朵在空中开放的雾花。这浓浓的大雾,夹带着水气,把一颗颗水银珠,轻轻地戴在我们的头发上,这让人有一种潮湿的感觉。

微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特别舒服。这时,大雾推着大雾,一忽移动,一忽停滞,一忽凝聚,一忽散开,这种奇妙的景象,在其他地方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

等大雾散开以后,我们发现,我们的前面是一座美丽的小岛。我们把船停靠在边上,走下船去,我和磊磊哥哥在周围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于是叫族人们下船。

我们数了数我们剩下的人,连我们两个一起,一共只有九个人了。我们把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都带上,其他的就留在船上。于是,大家又漫无目的的走在小岛上。

我们的船上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值钱的就是仅剩的那点点食物了。幸好在这里遇到这个岛,要不然我们连储备食物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还是和以往一样,分工进行。这回是我带着三个族人一起寻找水源,磊磊哥哥带着其他人去寻找食物。

“路上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什么不好的情况,记得我们的暗语,放信号通知大家。”磊磊哥哥叮嘱着说。

“没问题,我会带着他们安全回到这个地方的,你放心吧!”我很自信地对磊磊哥哥说。

“好,天黑之前我们到这里汇合。”

“就这样说定了。”

于是,我们就各朝一边寻找自己分配到的任务。我们顺着海岸线搜寻着可能有淡水的地方。说也奇怪,这个岛和之前我们遇到的岛不一样,我们寻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一滴淡水。

不过,我们到是遇到了很多美不胜收的自然风景。这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突然,有一丝丝晚风扑面而来,这风并不觉得寒冷。实际上,只因心中有幸福。即使风雨,也会化作迷离的夜色,软软的,柔柔的,在心灵最深处流淌。人烟寒橘柚,烟波锁清秋,缠绵的过往,都柔软成一地黄花。谁在轻歌曼舞?声声吟唱,生命的离歌。突然,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但说不出来。

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在我们面前遇到一处类似哨所的房屋,我定睛一看,这所房子似乎沉积着岁月的沧桑。我突然想起妹妹的那一抹浅笑,那一缕尘缘,旖旎在繁华深处。而此时,寂寞天涯远,红尘烟雨深,一枕闲花香依旧,前尘往事皆随风。

蝶舞庄周,落花成冢,隐约看见温馨的旧时光。那时光流动着青春的河,曼舞两个人的浪漫,两个人的地久天长,但就在此时,不知道妹妹过得如何?我的心开始冰凉。

我们都被这美丽的风景迷到了,我躺在地上,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并许愿能早点见到爸爸,然后快点去接妹妹。

一个族人说:“我们还是再到处找找吧,也许会在最后一刻找到我们需要的水源呢?”

“好吧!我们再找找,要不然磊磊哥哥会怪我们的。”

我又站起来,我们继续朝前走去。突然离我们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我们都觉得很奇怪,我给大家说:“大家注意安全。”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往前走,声音越来越大,快要到达的时候,我说:“没问题了,这应该是水掉落的声音。”

果不其然,离我们不远处是一个大瀑布,而且水很大。这个瀑布从高高的悬崖上掉下来,砸在岩石上,撞击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都欣喜若狂,一个族人赶紧弯下腰去够够地喝了一口。他站起来,满足地说:“爽啊!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甘甜可口的水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喝了一口,确实,这水喝起来有点像我们家乡水鸭岛的泉水。

我说:“听听自然的声音,让脚步如斯清影。不论是细雨滴梧桐,还是骤雨打荷叶,都是上天的恩赐,它使我们的心灵得以与自然共鸣。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罗帐,尽享生命的畅快,无若无忧,轻盈走江湖。中年听雨客舟上,江阔云低,雁声断秋,生活的重担使人喘不过气,没关系,听雨落江天,让泪水肆无忌惮流淌,再轻装上阵。老年听雨僧庐上,鬓也星星,奈何,有水声,往事已过,韶华已尽。不知道我的爸爸现在在何处?”

这时,夕阳渐渐西下,那波平如镜的大海在夕阳的轻洒下显得格外抚媚。我独自行走在海岸线上,观赏远处的小船驶入夕阳的倒影,聆听淘气的海水拍击沙滩时瞬间的美妙乐曲。

我们面向大海静立,让夕阳照在脸上,慢慢闭上双眼,让自然浸润身心,张开双臂,深呼吸。那淡淡的清爽、那淡淡的舒畅,驱除那淡淡的幽忧,心灵得到升华、得到净化。心田那一方净土得到滋养,自然之精华得之释放。

我们打好水,沿着原路返回,等我们到达约定的位置的时候,磊磊哥哥他们早就到了,而且已经把火生好,他们已经烧烤了两只野兔和两条偌大的鲫鱼。我们赶紧把我们找到的水倒出来分给大家,那个晚上,我们就这样在海岸边吃一顿美餐。

我们正在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离我们不远处突然有了我们听不懂声音,磊磊哥哥说:“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们要多加小心。”

大家说:“是。”

“我们今天晚上轮换睡觉,要不然我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对磊磊哥哥说。我之前要磊磊哥哥帮助我,就是因为他这个人不仅能力强,而且还聪明伶俐。

于是,那天晚上,我九个人就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度过了一个夜晚。天一亮,我们快速地把昨天晚上寻找到的东西搬上船,准备等到风大的时候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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