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三天之后,易安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究竟遇到什么了,而是想着已经三天没有打扫房间了,那些屋子恐怕又变得很脏了吧。
看着易安发愣的样子,许常之轻轻推了他一下,道:“我这次过来,是来告诉你一个月后可就是新弟子比武了。”
“新弟子比武?”易安回过神来,问道。
点点头,许常之道:“没错。每批新弟子入门四十五天之后都会有一次比武,主要是为了看一看各自的进镜如何。因为宗门每三年招收一次弟子,所以新弟子比武一般都是三年一次,而每十年还有一次弟子大比,那才是真的好看呢。”
弟子大比。易安想起上次金洛来时提过的弟子大比,自己的师父好像也不是每一届都参加的吧。
“你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许常之又问。
准备?易安摇了摇头,道:“我还没开始呢。”
“还没开始?”这下轮到许常之惊讶了,道:“那你这一个月都在干嘛呢。我可都已经筑基结束了,正准备淬体呢。”
“我师父一直不在宗内,所以…”易安解释道。
许常之皱了皱眉,道:“左常…长老,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怎么会这么不负责任呢。”
虽说左常确实没怎么管过易安,但易安对这个师父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连忙道:“师父他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许常之白了易安一眼,不再说话。
易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刚刚说的筑基,还有淬体,是什么?”
许常之没好气的问道:“他不会连这个都没教过你吧?”
不等许常之说话,许常之就摆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解释道:“修仙一共分十大境界,根据其境界的特点分别被称作筑基、淬体、境清、意明、金丹、元婴、元神、小成、大成和涅槃。”
“所谓筑基便是强化体魄,因为修仙其实就是积攒灵气的过程,而身体便是载体,所以有一个好身体是很重要的。”
许常之说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易安,道:“看你这样,身体肯定不好。”
“淬体就是用药水浸泡身体,将体内的杂质排出,一般淬体都要分好几天进行好几次。”
“再往后的境清和意明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淬体之后应该就会知道了。”
简单消化了一下许常之所说的内容,易安又问道:“这几日你一直在这里吗?”
许常之点点头道:“对啊,不过既然你醒了,我一会就得赶回去了,不然修炼可就掉链子了。”
“那你赶紧回去吧,可别耽误了。”易安忙道。
许常之闻言起身道:“那你可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好了之后就多运动一下,筑基其实就是不断的锻炼身体。”
易安点头示意自己都知道了,道:“赶紧回去吧你。”
……
许常之走了,易安自己试着在床上活动了一下,发现身体并没有疼痛之感,只是十分虚弱而已。
起身四处走动了一下,确认自己并无大碍之后易安便趁着天色还早,慢慢往树林深处走去。
易安心中实在是十分疑惑,非常想要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慢慢往前走,虽然速度比上次进来慢了很多,但现在还是早晨,所以完全不需要当心天黑的问题。
一直穿过整个树林来到了一个悬崖边上,易安都没有看见上次那座孤坟。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方向之后易安不由得吓了一跳,难道那座孤坟根本就不存在吗?
不敢过多停留,易安连忙又走了回去。
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易安来到了厨房,动手做了些简单的粗食草草的填饱了肚子。
站在藏经阁前,看着紧锁的大门,易安心中非常困惑。那夜自己明明在树林里走了很久,可为什么会晕倒在藏经阁门口呢?
难道,这柳余峰上还有其他人存在?
想到这里易安忍不住环顾四周,一开始倒是什么都不觉得,可现在脑海中一冒出这种想法立马便觉得四周到处都有眼睛在看着自己。
虽然是白天,但易安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
转眼两日过去,易安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全身充满了力量,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于是便再次开始打扫起各个房屋,丝毫不敢怠慢。
这一次做起事情来易安却明显能感受到轻松了许多,虽然五天没有打扫过的房屋里有的不少灰尘,但易安却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全部打扫完了,而且还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易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这还是以前的自己吗?
当晚,正当易安吃饭之时,远处一道流光闪来。
易安忙放下筷子跑了出去,他知道,这是左常回来了。
流光落地,变成一道人影,正是提着酒壶的左常。
左常还是一身绿衣,一如既往的洒脱模样,但易安却隔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定睛看去,只见那象征着柳山宗的绿衣上满是血迹,左常的头发有些杂乱,脸上也有不少灰尘。
易安见状连忙迎了上来,道:“师父。”
左常没有说话,抬手招了招,示意易安靠近。
易安连忙来到左常身旁,左常立马扶着易安,随即整个人便靠在了易安身上。
易安心中一惊,慌忙道:“师父你怎么了,我,我去找人来救你。”
“救?”左常的声音传进耳朵,显得有些疲惫道:“我好得很,你今晚煮肉了吗,我想吃点东西。”
易安闻言大喜,想吃东西肯定是好事啊,忙道:“有有有,我们去厨房吧。”
说着,易安便扶着左常往厨房走去,说是扶,其实左常大部分的重量都是易安在承受着。
给左常盛了饭,易安在左常旁边坐下,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以酒拌饭吃下几口,左常摆了摆手,声音还是有些疲惫道:“无碍,就是遇到个不开眼的畜生,打了一架。”
易安闻言便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坐在一旁。
左常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盯着易安一动不动。
易安见状顿时感到坐立不安,试探性问道:“师父?”
左常不言,只是看着易安。
易安渐渐面红耳赤,看着邋遢中还透露着不羁的师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左常才缓缓收目光看向了别处,喃喃道:“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