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与新出现的书生说些什么，冥河已经听不清了。
梦境早在妖女碧心死去的时候便化为模糊，便是之前清晰得可以看到草叶纹路的空青山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酒醒梦断何所有，落花流水空青山。”
或许这便是空青山名字的真正含义，人没了，青山又有何意义？
梦境中出现了三个主要人物，书生，碧心，以及那个虽然只是匆匆一瞥的但极其凝实的冲天辫少年，至于末尾新出现的书生与喜鹊鸟不过是因为经历类似而让做梦的人有了稍微有些印象吧，就如同这空青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冥河沉思，对于这类走圣贤或者神袛之道的人，他是无法琢磨的，一如景渊那样。
梦境消散，空青山上早就没有了人影，空青山影也逐渐消失，回到最初的原点，苦海，无穷黑暗的梦境。
“咦，怎么还有一样东西？”
黑暗中浮起一道光亮，最是明显，以至于刚刚从深层梦境中脱离的冥河一眼就看到了。
这是一片青色羽毛，羽毛末梢有些许白色，轻盈而飘渺，泛着与黑暗世界完全不一样的荧光，照亮周围，也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是……”
冥河的苦海梦境并非一般梦境。
若说血海是万物不生，灭绝生机，由外而内的消灭一个生灵。
那么苦海梦境便是由内而外的灭杀。
苦海由众生各种痛苦绝望凝聚，充斥着大量负面情绪，任何事物来到此处都会被感染，不消三刻，便会灵性消弭，在绝望中麻木死去，化作苦海中的死物。
本来这片空间唯有冥河能够自由活动，但这片青羽却是不一样，虽也受到侵蚀，但到底能够稳定存在。
“这是那鸟妖碧心的羽毛，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冥河认出这羽毛来历，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这是因果之力透过时光长河，具现而出的羽毛。”
因果之道神秘莫测，涉及时间空间，有如此能力倒不出意外。
“只是，我这因果因书生而起，怎么会得到碧心的羽毛。”
“况且碧心的羽毛，绝没有这种破除黑暗的力量。”
手中握着羽毛，冥河一时想不出头绪，最后抬头望了一眼无边黑暗的天幕。
冥河明白，这看似无尽的天空，实则有尽头，作为梦境的主人，冥河能感觉到梦境之外另有一片空间。
“梦有尽头，却是不能往。”
冥河有心探索梦境之外的世界，心中却是有顾虑。
他现实中的身体是污秽罪业所凝聚，是以不能被破坏，他的梦境也是一样，充斥大量绝望，一旦散播出去后果不可想象。
“顶多就是后世亿万人类怪物在洪荒复苏，我倒是无所谓，但洪荒就要被玩坏了。”
另一方面，元屠还在外面盯梢，他真做了什么，等待自己的就是一记冰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