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苏澈发现跟他有相同想法的人还不少。
隔着老远，苏澈看着那处山脚下围着的人群，就跟那天早上那个粥铺门前一样。
走到近处，才发现很多都是普通百姓，问了几句说是来沾沾仙气。
“不让上山吗？”
苏澈看着前面拦在人群前的士兵和围栏说道。
“那可是仙府，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这些普通人上。”
“仙府？”苏澈被这种夸张描述震撼到了。
“不过就是一帮打架厉害点的修行者，哪里担得起仙这个字。”
苏澈撇了撇嘴：“难道他们就不要拉屎吃饭吗？”
苏澈想着小时候看过的书里的描述，想道：“缥缈剑宗还有点味道，南天学院不就是所高档学府吗？”
他抬头看向山顶，眼神里满是质疑：“连块云都没有，哪看出来有仙气啊？”
这时，山顶的一道突出的影子引起了苏澈的注意。
看上去应该是座人形雕像，体积很大，站在山脚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到。
传承几百年的修行学院里有座伟人雕像似乎没什么稀奇之处，但苏澈看着这幅画面却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似乎他在哪见过这个场景。
或者……他在李默的记忆里见过这个场景！
苏澈猛地想了起来，在那个只有一座山、只有一片海的世界里，李默站在海上抬头看向山顶。
那里站着一个满身黑暗，头发如雪的恶魔！
居高临下，眼神冰冷淡漠，望着山下的蝼蚁。
就是这幅场景！
“那个人……好像自称守门人。”苏澈口中喃喃道。
……
苏澈望得有些出神。
忽然，他发现那座黑色雕像肩膀上多了一个黑点。
与雕像相比，那个黑点真的只是个黑点，如果不是像苏澈这般视力敏锐，还一直盯着的话，是绝对注意不到的。
苏澈心里想着：“应该是学院里的人吧。”
能站在伟人肩膀上的人，当然是伟人，而站在伟人雕像肩膀上的人就未必了，那可能只是个顽劣不堪的学生。
黑点静静杵在哪，也没动过，仿佛在观察山下的人们。
苏澈没有被别人当把戏看着的欲望，而且临近中午，前来观光的游客都开始离去，苏澈也失去了兴趣，便准备回去。
苏澈转身，恰好一道身影扑进苏澈怀里，苏澈顿感软玉在怀，女孩子身上那特有的香味也直入心脾。
女孩似乎过于瘦弱，撞到苏澈怀里便要因那该死的相互力往后摔倒在地，梨花带雨般哭泣。
苏澈赶忙伸出绅士之手搂住了女孩的腰，贴在怀里，及时避免了上面情况的发生。
嗯……好细，好软。
苏澈满脸关心地对着软在自己怀中的女孩温柔说道：“没事吧。”
只是一瞬间，他眼睁睁看着怀里低着头的女孩的小脸一路往上红到了耳朵尖，像个瞬间红透的嫩苹果，看上去却又Q弹Q弹，让苏澈心里涌出伸出手去戳一戳的冲动。
这时，苏澈听到了怀里女孩蚊子细的声音：“没事……”
女孩一开口，苏澈赶忙放开揽在女孩腰上的手，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在背后虚空握了几下。
苏澈当然不会让人家有自己在吃她豆腐的怀疑，而且好歹是女孩自己撞上来的，相信苏澈的举动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
苏澈这才看清女孩的样貌，算不上国色天香，却有股初恋的味道。白白净净，文文弱弱，一身打扮不算贵气，却异常干净整洁。应该是个精致的女孩。
“就是……太白了点。”
苏澈看着女孩小巧的鼻子下那不健康的唇色，想着：“好像有点贫血。”
女孩有些受不了苏澈的打量，低着头揪着衣角害羞地说道：“那个……对不起，是我不太小心了。”
啊，好软萌的妹纸！
苏澈露出礼貌的微笑，语气要多温和有多温和：“没事，下次多注意点。你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苏澈说完，女孩忽然头也不回得跑开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中。
苏澈愣在原地，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幽怨地说道：“不会真把我当登徒子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可理解：“我长得也不寒掺啊。”
苏澈长叹一声，明明自己继承了父亲优秀的相貌，却一直没啥女人缘，苍天嫉妒啊！
他似乎又忘记了他才十六岁而已。
在苏澈身后的无名山上，在那座巨大的雕像肩头。
一个黑裙少女摘下了脸上的恶鬼面具。
阴云在她头顶凝成铁幕，及膝的黑色裙摆在风中荡起波浪。
她望着山下苏澈的背影，偏了偏头，黑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拂上雕像的脸颊。
痒痒的
……
苏澈郁闷地走在回城的路上，他走得不快，后边的人不想等着在门前排队，就加快脚步从他旁边走过。
可能是走得急，撞到了苏澈的右手，苏澈本来就很随和的人，也没在意，待那人走远后，他忽然闻了闻右胳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看向撞他的那个人的背影。
那是个个子很高的中年人，体型匀称，从刚刚撞得那一下的力道，苏澈估计他衣服底下都是结实的腱子肉。
就这样一个似乎经常锻炼的中年男子，竟然喷那种青楼女子才用的香液，而那是她们用来遮体臭用的。
因为味道过重，寻常女子一般都不会用这种。
“这大叔好骚啊。”
苏澈脸沉了下来，看着那个大叔安安全全地通过了门口士兵的盘查，一旁用于妖气探测的符道设备也没有丝毫反应。
苏澈忽然又笑了起来，自语道：“怎么变这么敏感啊？只是个变态大叔而已嘛。”
说完，便跟着进了城。
……
大叔进城后便寻着路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家南天城比较罕见的花店。
进店后，他脱了身上披着的棕色布袍，看向正坐在店里的两个人。
那是两个漂亮的人，漂亮的男人正教着漂亮的女孩认识各种花的名字和它代表的含义。
大叔似乎对那个漂亮的男人非常恭敬，站在一旁没有打断他们的教学。
那个漂亮的女孩，看上去很认真在听，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神异常淡漠，只是呆呆地盯着漂亮男人手里的花儿，也没有说一句话，忠实地履行着听众的职责。
终于说完了，漂亮男人似乎很满意眼前女孩的耐心，伸手捏了捏女孩的漂亮脸蛋。
女孩始终面无表情。
他转过头看向大叔，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们该帮的都帮了，接下来无论什么结果，都由你们自己负责。”
大叔弯下腰，诚恳回道：“多谢殿主大人。”
男人站起身，寒声道：“你明白道理吧？”
大叔没有起身，腰弯得更深，说道：“我们从没见过大人，也与魔宗没有任何联系。”
“很好。”男人回头看了依旧坐在那的女孩一眼，再回头看向这个不知脊梁骨为何物满身臭味的妖物，他眼底满是厌恶，嘲讽道：“真是个禽兽！”
大叔直起腰，笑容依旧谄媚：“小的本来就是禽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