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今天……没事吗？”
苏礼看着苏澈说道:“萧家那边你两个程爷爷在，具体情况你顾叔叔都清楚，不需要我在场。”
“额……”苏澈挠了挠头，仍想说些什么。
苏礼叹了口气，说道:“你娘叫我来的。”
“好，我知道了！”苏澈正色道。
……
训练场上
苏礼一身便衣，腰间佩剑，背负双手，站在苏澈对面。
苏澈身子站的笔直，表情严肃，只有不断的吞咽动作显示着内心的紧张。
“你顾叔叔平常教你什么？”苏礼问道。
“只是马步与练气口诀。”苏澈不卑不亢地回道。
看着儿子这幅样子，苏礼笑了笑，又问道:“会握剑吗？”
苏澈点了点头：“顾叔教过一次。”
苏礼将佩剑系带解开，将剑扔向苏澈。
苏澈赶忙接住，有些沉，他这个年纪提一柄剑有些勉强。
“将它拔出来。”苏礼命令道。
苏澈右手握住剑柄，掌心里感受到了剑柄上的奇怪纹路，一用力伴随一声脆鸣，剑身出鞘。
在苏礼示意下，苏澈将剑鞘放到一边，双手握剑，立于身前。
还是很重啊，苏澈咧了咧嘴。
苏礼这时开口道:“将你体内的气运到掌心，然后传递到剑上。”
苏澈心中默念口诀，气随心动，沿着身体里那不知名的道路流动，到达手心。
苏澈掌心微微发热，体内的元气已传递到剑柄上，元气再通过剑上的纹路流淌，然后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有微风拂面，看不见的气流环绕剑身，苏澈手中的剑变轻了！
“哦！”苏澈有些激动，“这是符！”
一激动，气便不稳，气不稳，苏澈手里的剑便开始颤抖，像一头生气的宠物，要脱离苏澈的控制。
苏礼没有说话，静静看着。
苏澈赶忙停下气的输送，剑的颤抖慢慢停了下来。
出乎苏澈的预料，剑没有因此变重，依旧很轻，细细看去，剑身上的纹路自成循环，散发着微微光亮。
苏澈干脆单手持剑，轻松挥舞两下，惊叹道:“好神奇啊。”
苏礼说道:“这只是一种普通的风符，只能减重，没有其他功效。”
“哦。”苏澈倒没啥失望的，而是充满好奇地问道:“那那个什么神兵榜上的兵器是不是都刻着很厉害的符。”
神兵榜，很土的名字，就是大陆上所有厉害兵器的排名，这个排名是由魔宗建立的，魔宗的锻造，鉴定技术都是大陆第一，这个没有人会质疑。
这个神兵榜自然没有什么水分。
苏礼笑了笑，说道:“一把神兵所具备的条件，不仅仅是刻上威力巨大的符那么简单。”
“还要看材料，锻造技术，甚至淬炼用的燃烧材料都很重要，更别提一些神兵问世还要看天象气候，等等。”
“就像王家那杆霸枪，就是在寒夜血月当空时问世，可刚可柔，可烈可寒。”
苏澈惊讶道:“这么讲究啊！我记得书上写了王家那杆枪好像排名第九，能进前十肯定很厉害啊！。”
苏礼点点头，笑着说道:“还行吧。”
苏澈没有听出父亲话里的意思，又问道:“那书上写的那把排名第一的天一剑又是个什么说法？”
苏礼平淡地说道:“那是陛下的佩剑，可斩万物。”
“可斩……万物……”苏澈口中默念，有些走神，他忽然看着苏礼说道:“那国舅大人为什么能拿到这把剑，然后杀了萧叔叔？”
这句话很突兀，很作死，但苏澈想知道一些东西，很想知道。
苏礼眼神骤冷，斥道:“不要提这种没有根据的妄想，再让我听见你谈及此事，罚受戒尺。拿好你的剑，今日教你我们苏家的剑法。”
苏澈低头认错，没有再说话。
……
……
“哥，你今天怎么比我还慢？”石磊看着苏澈说道。
苏澈闷着脸说道:“跟我爹说错话，惹我爹生气了。”
“哥，你说了什么？”石磊表示好奇。
“你不需要知道。”苏澈板着脸说道。
“好吧。”石磊耸了耸肩，又笑着说道:“哥，今天我买了半边酱鸭，城西那家店子今天半价卖，我排长队买的。”
看着石磊一脸想要表扬的表情，苏澈也轻松了不少，说道:“你小子今天舍得花钱了？我要吃那根鸭腿。”
“都剁碎的，没有鸭腿。”石磊往袋子里看了一眼。
“那好吧，走，边洗边吃。”
“嗯”
两人来到溪边老地方，苏澈正准备脱衣服，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转身稍稍拨开灌木，看向另一边。
那个漂亮可人的小女孩就在那边，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姿势。
苏澈忽然有些心疼。
虽然苏澈没有去看，但他能想象到黑马寨里的萧家人现在都是什么模样，能想象到萧墨低着头站在一群用各种目光看着他的大人里的场景，估计萧墨也不想南宫白去承受这些，所以让她来这里继续她每天的静思。
女孩将半张脸埋进膝盖，闭着眼睛“看”着水面，柔顺的黑发懒懒地搭在漂亮的紫色罗裙上，好看的裙摆恰好将屈蹲的腿脚遮住，只露出白净的脚踝和一双紫色的绣花小鞋。
忍受不住心中那头躁动的小鹿，苏澈打算过去安慰那个受伤的小姑娘。
“哥，你又去干嘛？”
“找上回的场子。”苏澈摆手向着女孩的方向走去。
苏澈就这样径直走了过去，没有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毕竟苏澈也不想再出回洋相。
苏澈脚步不重可也不轻，但女孩却没有丝毫动作。对于这样的无视，苏澈却没啥气愤的情绪，只是慢慢走到了女孩左后方，站立不动。
这个角度能看到没被女孩黑发挡住的雪白后颈，苏澈咽了口口水，可光站着也不是个事，苏澈仔细寻找着脑子里那些好听的搭讪用的句子。
最后只找到一句，苏澈抬头望天缓缓说道:“今天的风儿真是喧嚣啊。”
女孩没有反应，苏澈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努力咳了两声，女孩依旧没有转身，苏澈皱了皱眉头。
苏澈伸出了手，准备去拍女孩的肩膀。
手伸到一半，僵住了！
苏澈整个僵住了，一阵透骨的寒意从指尖传递到了全身，苏澈口微张，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南宫白站了起来，被裙摆遮住的纤细小腿也露了出来。
她转过身来，看向苏澈的双眼。
苏澈与她对视，第一次看见了她睁开的眼睛。
没有正常的眼球结构，整个眼眶被一种颜色完全填满。
黑，漆黑，纯粹的黑，如同深不见底的墨池。
苏澈盯着眼前的墨池，仿佛意识都被拉进其中，眼睛失去了平常的光亮。
南宫白忽然皱起眉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那座熟悉的山峰上，李默忽然皱起了眉头，转过头看向天空。
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上，出现了一道裂口，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窥视着这里的风景。
李默举起一只手，平静的海面上云雾渐起，李默再一挥手臂，庞大的雾气环绕笼罩住了整个山头，将他的身影完全隐藏了起来。
天空上的巨眼没有就此消失，有黑色的光芒射出，直接洞穿了山顶那团球形白雾，落到了山顶。
白雾依旧围绕着山顶，只是少了头顶那一块，而山上则多了一位小姑娘。
南宫白抬头看向李默，跟常人无异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