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也被陆离这样子吓懵了,好半响才缓过神来,他将陆离一把拉回来:“陆离,你疯了?!”
陆离被温初拉着,看着月桐薄的可以看清里面的裙纱,眼眶微红:“月桐,你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月桐低垂着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陆离缓缓的抬起手,慢慢地去触碰她面上的薄纱。
外面过廊传来嘈杂的声音,混着几个女子的尖叫声,陆离和温初望向外面,想必孙均被人发现了!
月桐也猛然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就看见陆离就要碰上她面纱的手,触手可及,她极速后退了一步。
陆离的手在半空中落了空,停在那里。
温初凝着眉:“陆离,我们时间不多了。”
陆离深深的看了眼月桐,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揽着温初的腰,从窗口出跳了下去。
见陆离和温初离开,月桐急忙将自己的头发和薄裙弄乱,神情惶恐,瑟缩在角落里,身子不住地发颤。
下一瞬,一群手里拿着家伙的小厮鱼贯而入,将房间挤满。
“人呢?把人抓到了了没有?”咏娘人未到声先至。
小厮将门口让出来,咏娘提着裙摆,神色焦急的走进来,后面跟着方才在屋内弹琴的女子。
她原本在前面同其他恩客聊的正欢,就看见这个今夜被安排给月桐的琴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咏娘将琴女拉到后院,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让你替清月姑娘弹琴吗?你这副样子,是要把客人都吓跑了不成!”
琴女声音发抖:“清清月姑娘她,她,孙公子。”
咏娘神色不耐:“好好说话!”
琴女一哆嗦,颤颤巍巍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咏娘一听孙均不见了,急忙带人从后院转到楼上。
快要经过房门口的时候,她身后的琴女又喊了一嗓子,咏娘刚要发作,骂她打草惊蛇,也看到了地上渗出来的血迹,也跟着喊起来。
孙均和他的小厮被从角落里拽出来,见大部分的血迹是小厮的,咏娘叹了口气,还好孙公子没出多大的事,否则摘魁楼难逃其咎。
咏娘吩咐了一部分人将孙均带下去治伤后,就带着剩下的人风风火火的进了月桐的房间。
琴女手指向粉红帐幕那里,弱弱道:“方才人是在那里的。”
咏娘眼神示意了一个小厮,小厮缓缓的走过去,一把拉开粉红帐幕,就看见蹲在那里的月桐。
“哎呀我的宝贝,你怎么躲在这里了。”咏娘扭着腰,急忙走到月桐面前,蹲下去,仔细打量着她。
月桐现在可是摘魁楼的楼柱子,若是她出了什么差池,来的人定会少大半。
眼下见月桐虽然衣着凌乱,但还算是完整,内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脸上这才涌起担忧的神色:“不要怕,告诉咏娘,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闯进来。”
月桐眼角含泪,咬着下唇,一句话不说,只摇着头。
见月桐着实吓得够呛,她便也不再多问:“那人去哪里了?”
月桐抬起惊恐的眼睛,瞥了眼窗外,又快速的将头低下去。
咏娘眼尖的看到她的神情,站起身来,走向窗前,大街上只有来往的行人。
她愤愤的一把拍在窗棂,狠狠道:“算你们跑得快!”
从摘魁楼出来后,温初越发觉得陆离神色不对劲,她开口问道:“陆离,你没事吧?”
陆离薄唇紧抿,摇摇头:“我先送你回府。”
温初再次确认:“你真的没事吗?这条街不通丞相府。”
“啊?是吗?”陆离停下脚步。
温初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送你回府吧。”
陆离机械点头,跟着温初走。
……
夜已深,温初将熬好的香菇鸡丝粥装起来,差了一个小厮,让他送到齐王府交到郭语晖手上。
这是她早先同郭语晖谈好的报酬,郭语晖替她打听摘魁楼的动静,事成之后,她负责将宵夜送到齐王府,连送七日。
小厮领了吩咐,提着热烘烘的粥就去了齐王府。
褚博衍坐在书房里,看着送来的各种公文,神思一晃,又记起白日里在茶楼看到的情形。
他将公文放下,从书房里走出来,放空自己。
“齐王殿下。”
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冷,从府门口接过粥的下人,急匆匆往郭语晖住的那处院子走着,就看见不远处的褚博衍,他急忙走过去。
褚博衍看了他一眼,他本就是为了出来转移视线,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便问道:“手里拿了什么?”
下人一惊,往日见了齐王,这位可都是一言不发的,今日竟然同他搭起话来。
他稳住心神:“回齐王,是丞相府的小姐送来的宵夜,说是给郭小姐的。”
温初?
褚博衍神色一动,好不容易才散去的容颜又挤进他的脑海中。
见褚博衍没有说话,下人又弯了弯腰,准备离开。
“把粥给我吧。”
下人身形一顿,显些将手中的粥扔出去,他僵着身子,努力让自己转过身。
“您?您说?”
褚博衍重复一遍:“把粥给我。”
下人急忙将粥递过去,就听到褚博衍清冷的声音:“语晖毕竟是女子,你送过去多有不便。”
下人这才反应过来,内心感叹着,还是齐王想的周到,齐王殿下对这位表妹真真是关心。
“送宵夜的那人还说了什么?”
见褚博衍再次问话,下人更加谨慎的回答:“丞相府的来人说,宵夜将连送七日。”
褚博衍点点头:“下次直接送到我这里便可,你回去罢。”
下人将腰弯的更低,告退离开。
见下人离开,褚博衍提着粥拐过郭语晖住的院子,去了书房。
他从外面回来之后,郭语晖就围上来,在他身边抱怨出门不带她。
听到郭语晖的声音,褚博衍便想起温初,随后他心里就莫名烦躁。
他干脆直接将郭语晖提起来,连府门都没走,直接从院子出去,带到武安候府。
褚博衍将她近日的所作所为同武安候尽数讲了一遍,同时把温初的“罪名”也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