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院的小厨房终于建成。
郭语晖坐在厨房里,看着温初忙前忙后。
她摸着后脑勺,一脸郁闷道:“阿初,我的头好痛,像是被谁打了一下。”
温初手一抖,大半的盐撒进锅里。
昨天夜里,她没抓紧,郭语晖头撞在地上,砰的一声,如何能不疼!
她干笑几声,另起炉灶:“许是昨日酒喝多了,留下后遗症了吧。”
“是吗?”郭语晖将信将疑,“阿初,你在做什么?”
温初将从大厨房那里拿来的昨夜的米饭,裹上鸡蛋液,倒进锅里,翻炒了几下,将煮好的豆子倒进去,混合翻炒,随后加入调料,一股浓香从锅里溢出来。
温初笑了笑:“待会你便知晓了。”
很快,香味一阵接着一阵从小厨房里飘散出来,正值午时,整个初霁院的人闻到后,肚子一个接一个叫起来。
“大小姐在小厨房做什么?怎的这般香?”
“不知,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般香的饭菜,没想到大小姐还有这一手!”
“唉,闻着就这般香,想必一定极美味。”
……
温初同郭语晖面对面坐着。
桌子上摆满了温初的劳动成果。
郭语晖看着从未见过的膳食,问道:“这些?”
温初喜滋滋的笑:“快尝尝,你可是上京第一个品尝我手艺的人!”
郭语晖拿起筷子:“那我便不客气了。”
她扒了一口饭,被鸡蛋液包裹的米饭粒粒分明,在她口中散开,她眼睛瞬间亮起来,鼓着嘴巴:“好吃!”
温初眼睛笑咪起来:“好吃你就多吃些。”
没有人能逃得过蛋炒饭的诱惑。
双燕等人站在一旁,看着郭语晖大口用膳,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旁人不晓得,双燕可是知道,她家小姐厨艺精湛,在江南时,经常亲自下厨,她也有幸吃了不少。
如今看得见却吃不着,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直咽口水。
温初也看见了四个丫鬟的样子:“厨房还有不少……”
四个丫鬟听罢,心下一喜,急忙告退离开。
一炷香后,杯盘狼藉,郭语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是餍食后的满足。
“阿初,你简直就是一个宝藏!我好想住在初霁院里啊!太幸福了!”
厨艺得到认可,温初也是欢喜:“你若是喜欢,随时都可以来。”
用完膳,该谈正事了。
昨夜郭语晖早就不清醒了,有关月桐的消息,她也没讲明白,因此便再次提起来。
郭语晖疑惑:“你怎的对她这般关心?”
温初直言:“她同我一个朋友很像,但来上京后便没有她的消息了,所以我猜测……”
郭语晖吃惊,温初交友的面也太过广泛了!
“所以你猜测清月是你没有消息的那个朋友?”
温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郭语晖将自己知道的尽数讲出来。
“清月是近一年前才出现在摘魁楼里的,但她整日以薄纱遮面,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但因着她一双勾人的眼睛和飘逸的舞姿,很快便在摘魁楼站稳脚跟。
摘魁楼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奔着清月而去,但并非每个男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要看清月姑娘舞一曲,要花上千金,因此她又被称为千金姑娘。
世家那些纨绔子弟,花在清月身上的银子,数不胜数,其中当属孙均。”
温初打断她:“孙均?那个太师府的孙均?”
郭语晖嫌弃的点头:“正是,你可知摘魁楼为何名为摘魁楼?”
见温初摇头,她又继续道:“摘魁楼,顾名思义,摘取花魁的青楼。花魁三年选举一次,当夜被选为花魁的姑娘,将以叫价的方式被卖出去。
那清月姑娘,便是最有希望被选为花魁的人。若是清月姑娘是花魁,那将她买走的人,一定是孙均,孙均惦记她这么久,一定不会罢休,而其他子弟,忌惮孙均的身份,也不会同他争抢。”
温初摸着手腕上的血玉镯子,不能让月桐落入孙均那种人渣手中!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郭语晖见她脚步匆匆,急忙跟上去:“阿初,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找月桐,去告诉她离孙均远一点!”
郭语晖愣了愣:“月桐?月桐是谁?”
见温初走出好远,她抬脚跑过去:“阿初,你走这般快作甚,等等我啊!”
到了街上,她才明白过来,温初口中的月桐,就是摘魁楼的清月。
她不解的问道:“你怎会知道,清月便是月桐?若是不同的两个人,你这样贸然闯进摘魁楼,让她离孙均远一些,可不是断人财路。
就算清月真的是月桐,你说昨日她看见你了,那为何不认你?若是她转了性子,同其他风尘女子一样了,你想好怎样去面对一个不同的月桐了吗?”
“她不会的!”
“好好好,就算她没有变,那你打算穿成这样,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走进摘魁楼吗?别说摘魁楼现在大门紧闭,就算敞开着,也不会让你踏进去半步的。”
温初这才停了脚步,是她太过冲动了,一心想着快些见到月桐,没有考虑到后面的事情。
上京不同柳州,眼下她还不知晓月桐来上京的目的,就这样贸然去找她,万一给她惹了祸端,就得不偿失了。
见温初终于冷静下来,郭语晖这才送了口气,她今天陪着温初走了这般远,今夜一定要让她好好犒劳自己一顿!
“让开!都让开!快让开!”
街上突然骚动起来,随后一阵兵甲声整齐规划,由远及近。
百姓的欢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
温初和郭语晖相互望着,用眼神交流。
温初:发生了何事?
郭语晖:我也不太清楚啊。
温初:你不是武安候的女儿吗?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何事?
郭语晖:你还是丞相的女儿呢,你不是也不知!
街道两边迅速被全副武装的步兵围起来,街道两侧和楼上的窗口都挤满了人,满街上都是激动的呼喊声。
温初和郭语晖被挤在人群的最前方,身旁是一个亢奋的大婶。
温初侧头问那位大婶:“大婶,这是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