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剑士再也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干涩的嘴唇轻轻地蠕动，喉头哽咽发不出半的点声音。照在菩提果上面的阳光在剑士的眼中渐渐地放大，剑士也不觉得刺眼反而越发的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暖意慢慢的袭上全身个部，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兰来到了大教堂的门口，不过似乎和他印象中的教堂不太一样。隐隐之中……有一种不明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眼见着要下雨了在教堂的人只有外出的没有进来的。当然，兰除外。偌大的教堂门口只有兰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那些礼拜结束退出教堂的信徒也只是匆匆的抬头看一样兰。
这变化无常的鬼天气，紧了紧衣裳匆匆的离去，毕竟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这个堵在门口正在发呆的外国小伙，只会奇怪这个人不进不出的在这里带着干嘛。
２
“你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在哪吗？”
兰没有在意老人的话，冲口道。
“这里不就是尽头吗”
“嗯？这？哈哈哈……当然不是。”老人微眯着眼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饮了一口咖啡，目光深邃的像雕像的东北方向望去。
兰看着好奇，顺着老人的目光远远地看去。
其实一般来说，菩提树大街的中央广场就是这条大街的尽头。正常来讲慕名而来的游客就像兰着这样的一般到了这里往往也就要打道回府。这个中央广场严格意义上来讲不仅是尽头也是一个交叉路，四通八达，通路很多，可以接纳来自各个方向的游人。但真正叫菩提树大街的只有西南方那一条。所以一般意义上来讲这里就尽头──菩提树大街的尽头。
老人见兰久久没有回应不禁有些好笑于是顿了顿又说道。
“说尽头不恰当，我换个问法，源头，源头在哪？知道吗？”
“源……源头？”这一句话实在把兰给问住了，兰愣愣的看看老人又随着老人的目光看向了雕像的东北方，半晌憋不出话来，且不说自己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不是很熟悉这里，就单单是这条大街，名胜之地，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要说发源地，实在可以说这里就是源头尽头。这一点其实也用不着谁说明再加上老人事先言明自己已经在这里守了几十年之久了，这点心照不宣的事更用不着谁来解释。因此老人的话外音显然不是面上这些问题。
兰有些张口结舌的答不上话来。老人悠哉悠哉的品着咖啡饶有兴致的看着东北方。
“这……老先生。我……我不知道。”
“嗯……”老人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在答话。
兰不是一个性急的人，老人好几次也没有正面回复兰的问题。兰也不着急不生气，礼貌的陪着。
3
雕像的东南方也是一条街道，不过相比于菩提树大街的广阔明朗，这一条道路更像是一条林间小道。
这条小道两侧的绿荫带相互离的很近，只余出来两三米宽的小路。道路弯弯折折的，视线所及也就是几米的样子再多看就被绿荫带挡上，再加上兰和老人所在的广场十分的广阔。远远地看去就跟一片绿化带没什么两样，因此兰来来回回朝那里也看了好几眼了但始终也没有仔仔细细的瞧个清楚。
“你是亚洲哪个国家的人。”
“嗯？”
“我是问，你是哪个国家的，在亚洲。”
“中……中国。”
“嗯──中国。”
老人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兰斜着眼睛瞄了瞄老人，下意识地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兰是中德混血照例说自己虽然有亚裔血统，但也不至于达到一眼就让人出来的地步啊！
“老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我是亚洲人的？”
老人缓缓地把狗楼的要被坐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以前有一个中国人，说的德语和你一样一股鸡屎味。”
虽然老人的面色如常，但是眼神之中已流露出先前没有的黯淡和漠然。
“呵呵，不过那个中国人和你比不了”说着老人晃了晃手中喝到一半的咖啡。
兰呵呵一笑，抬手用自己的咖啡杯和老人碰了个杯。
“后来啊，我的女儿和那个家伙跑了，跑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老人咧着一张满是白须嘴打了一个哈哈。兰看着老人抿了抿嘴。
“那你的女儿走了多少年？”
“二十年啦……二十年……差不多”说着说着老人的声音有些发绕。
兰看着老人心中一阵的不好受，不知觉得就联想起自己的母亲与父亲是否也是如同这个老人口中的情侣一样，没有收到家人的祝福就私自在一起再也不回来。这是，兰对老人的情感除了敬佩和同情之外更多了一些其他的情感。
兰忽然不见冲孔就像问老人的姓氏，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似乎连母亲的姓氏也不知道所以问了也是白问。于是蓝想了想又把这个想法压了回去。
一老一少再度进入了一种两两无话的境地。二人各怀心事望着远方默然无语。
4
“尊敬的先生你好，请问您是要礼拜吗？”
呆愣在原地的兰还在不明所以的时候被一声询问打断了了思绪。只见一个身材矮小有些臃胖的修女站在自己的身前不远处轻声询问。由于询问的修女是微微弓着身的，两侧的头巾稍稍的将面庞遮住再加上教堂当中光线较暗的原因兰看不见修女的长相。不过从声音和体型上可以判断年岁应该不小了。
“呃，是的，请问现在还是礼拜的时间吗？”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现在的教堂当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朝拜者了，也有可能兰来的有些晚了的原因。
虽说是询问，但兰还是下意识的向教堂当中走去。修女低着头答应了一声慢慢的侧过身去让出中间的道路让兰走过。
说来也奇怪原先兰以为这个教堂也同其他的教堂一样是信奉基督教朝拜耶稣的，所有先前也没在意可是直到走到近前才发觉出不同来。
菩提树大教堂在建筑装修上同普通的教堂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哥特式。但是这个教堂却缺少最为重要的一环。缺少耶稣像！！
这就等同意一个教堂没有朝拜的对象，这就和没有信仰是一个道理一样。正在兰因为差异而举步不前的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有一个事物吸引住了兰的注意力。
原本应该是摆放耶稣像的地方却被另一件物事所取代。
那是一把剑，是一把单单看上去就异常古朴的剑。一般西方剑哪怕是古物看上去也不会呈现出一种古朴的感觉，反而应该是锋锐骨瘦的感觉。而仅是从外观上就给人一种古朴的质感的剑的只有可能是──东方剑！
5
“知道菩提树大教堂吗？”
“当然，来菩提树大街怎么可以不知道菩提树大教堂呢。”
“嗯，是的这条路的尽头就是通往菩提树大教堂的。你要去的吧。”
兰再一次看向那里，其实兰原本是打算要去菩提树大教堂参观参观的。只是兰的确不知道路要怎么走，不过兰也不担心鼻子下面是嘴问一问就知道了。
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现在的天气较比原先更加的昏暗了。其实兰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和老人聊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了，年轻人谢谢你的咖啡。我想你也该走了。”老人如是的说到。
老人满面微笑眯着一双眸子看着兰。筱筱的冷风吹起吹动老人的胡须顿时给人一种难以言述的慈祥安逸。让人看上去一种别样的温暖，一时间竟让兰怔怔的出神。
“是的，老人家我该走了。”
兰缓缓的站起身，而老人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在冷风中将目光转向那条几尽让人察觉不到的小路。
兰低下头看着望着小路的老人心里一阵的不舍，但还是用目光做最后的道别。就在兰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问呢……
“对了！老人家，您的那首曲目叫什么？”
差一点就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先前和老人聊聊的太多居然把这是给忘了。
老人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
“哦，你是说这个？”老人边问边拍拍身旁的旧吉他。
“是的。”
“《零的序曲》，这是它的名字。”
《零的序曲》，零本身是指无的意思就是没有，不存在，也是一切的开始从无到有。而序曲却又往往是大部分乐曲演奏的前奏段，便是开头。因此《零的序曲》言外之意就是零的开始，开端。
兰感到一阵的不解，零不是过程而是源头一切的源头。可是源头的开端又是哪里呢？
“很好听，只是……我不是很明白曲名……其中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人展开脸上的皱纹笑了一笑。
听到兰的疑问老人也不感到意外，看着小路的双眸没有收回的意思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咖啡才缓缓的说道。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这是两个过程。而《零的序曲》就是见证一切存在过的事物逐渐消亡的过程，也就是从有到无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