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邦不可思议的盯着我,想得到我的答案。
我担忧当着大家面否认,会与阿洛产生口角,于是点点头,道:“才一起。”
于经理跟胡律师抬头看了看我,又多瞧了一眼阿洛,并未说什么。阿洛则站在旁边跟萧邦唠嗑,说些过去的人和事。
Fly低着头,背着背包走进房间,我忙请他坐在于经理身旁,看文件及合同。
他仔细的看了一遍合同,跟于经理聊了几句,才签字盖章。
一切就绪,我背上包,送大家离开酒店。
刚出门,走到最后的Fly叫住我,轻声说:“他们那边没问题吧?”
我淡淡道:“我们是第一次做网络推广,什么都不懂。要是他们敷衍了事,我们也没有任何经济亏损。”
他心情沉重的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到时候依情况再决定吧。”
我叹了口气,说:“如果连本钱都没有收回来,后续的发展很难。悬疑剧偏冷门,情况不怎么乐观。根据2015年奇异会员调查报告来看,年轻化、轻松搞笑、爱情类、古装类作品比较受欢迎。”
他将手中握着的公章交给我,道:“以后你保管。上线后,如果要去改股东,你们直接去,弄好了,我来签字就行。”
我接过章,放入包中,心中暗道:一定会保管好营业执照和公章。
在昏暗的光线中发现他浅短的寸头冒出很多白发,担心的说:“你也不要太操劳了。”
他轻声而尴尬的笑了笑,便邀我一起去追赶进入电梯中的几人。
走出大厅的旋转门,跟于经理握手道别后,Fly跟胡律师一道去停车场取车,我则步行送萧邦走出酒店大门。
他走到路旁的银色轿车,跟我道别:“姐,以前跟翔哥的一个小兄弟,现在都买奔驰了。希望我跟着翔哥,也换个好车。”
我尴尬一笑,未多加解释,道:“他坐过牢,希望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样子。”
萧邦愣了愣,不明白我为何说这些。或许他认为,一个在山村常住的我,能拍网络电影是跟阿洛有关。其实,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所有的一切,是我的朋友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而他,并不是我们其中一员。
他还有事,匆匆告别,开车驶向双楠立交。
我满脸忧郁的走回酒店前台退房,刚巧接到一位90后制片人的电话,“严秋,你人在哪里,我来成都了,要不我们见个面?”
他叫叶叉,广安人。去年在北京电影城拍了一部网络电影,但那片子因质量问题到现在都未上线。
我爽快的答应了,道:“快中午了,找到吃饭的地方给你发定位。”
于是快速走出酒店,并在美团搜索附近的中餐馆。选择了一家价格实惠的中餐厅后,将位置发给他,我则埋头看着导航,步行前往。
经过一家干洗店时,突然被阿洛叫住,“严秋。”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干洗店内,只见阿洛正在穿熨烫好的夹克。
他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解释道:“刚看你们谈事忙,我就先出来换身衣服。你这是要去哪里?”
其实在房间时,我根本没注意他何时离开。同样,此刻我也不希望他出现。
大街上,来往的人众多,我淡淡抿笑,道:“约了个朋友吃饭。”
他吊儿郎当的说:“我跟你一起。”
我尴尬的拒绝道:“我们谈事,你一起算什么?”
他立刻不悦道:“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懒得跟他胡扯,按照导航径直朝目的地而去。
他心有狐疑的跟在我身旁。
当我们到了中餐厅,叶叉打来电话说:“我到了,你坐哪桌?”
我回头望着玻璃门外穿着黑色休闲西装且个子矮胖的男生,淡淡道:“你直接进来,我们就坐门口这桌。”
他一进门,我指着阿洛介绍道:“这是我校友洛翔。”
接而又指着叶叉介绍道:“这是青年制片人叶叉。”
阿洛习惯性的虚伪笑着,跟叶叉客套几句。而叶叉满脸不悦,敷衍的应付着他。
吃了饭后,我付了钱,便跟叶叉和阿洛道别,“我回去有事,先走了。”
阿洛忙笑着跟叶叉道别,追上我,说:“现在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你明天再走。”
我不想跟他过多牵扯,淡淡道:“既然是试着交往,那如果你碰毒品或其他女人,我们就马上分开。”
他爽快的答道:“好。”
我突然想到她女儿上次穿得特土气,淡淡道:“明天上午我喊我妈给你女儿买几套衣服,你让你妈下午来我家取。”
他心花怒放的跟我分开。
我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前往城北客运中心。一路上,空洞的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任凭眼泪从眼角偷偷的滑落。或许,我的人生,已经堕入了灰色的世界,不然怎会这般难过。
我并未猜测阿洛如何看待我决定给他女儿买衣服这件事。其实对我来说,只单单觉得她很可怜,仅此而已。以前捡来的流浪狗,也带它看医生、在网上给它买很多衣服和玩具。
或许,阿洛不这样想,他以为我在讨好他。若当时想到了这一层,定不会花那些冤枉钱,更不会生出怜悯之心。
第二天一早,我对母亲说:“我跟洛翔试着交往。他女儿穿得挺寒碜,今天给她买几套衣服,下午喊他父母来拿。”
母亲同意了,跟我一起去镇上童装专卖店选了三套衣服。黄色的毛衣连衣裙、蓝色的长风衣、白色和粉色的花朵线裤、白色带修身裤的裙子及蓝毛衣。接而又去对面的童鞋专卖店买了蓝色铆钉皮鞋和粉色亮皮花朵皮鞋,还有一双银色板鞋。共用去了一千出头。
下午,阿洛父母骑着三轮车,提着一箱几十元的六个核桃,带着洛星星来我家。据说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父母不要空手而来。
我以为他父母拿了衣服就走,所以他们一进门,便将几包衣服、三盒鞋子提出去,递给他们。可他们却坐在堂屋外的板凳上,跟我母亲聊着家常,没有离开的打算。听着那些虚伪的客套话,打心底厌恶,甚是虚度光阴。于是我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逗生闷气的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