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昼夜,用了足足三个月,早已疲惫不堪的孟开,才捻出足够起织的丝线。
接下来,捻出来的丝线,就交给一个叫莫巧姑的织女,由她去织出整块旗帜。巧的是,失落界的织女也姓莫,叫莫愁。
整个织造过程,孟开都一直在旁观,同时继续捻线。这是必然之事,这些丝线可是他的心血,而且涉及到他保命的秘密。
莫巧姑不分昼夜地忙乎,用了半个月,才织出一个小角。因为要织这面旗帜,不能像织普通布一样,按固定的纵横交错程式进行。
风云旗帜纹路变化极其复杂,且要将风云纹饰织进去,工艺比刺绣还要复杂。而且,还不能用刺绣方式去辅助,否则旗帜无法承受巨大拉力。
这天,孟开正要暂停歇息,门帘上的铃铛响了。他曾吩咐过,若无重大事情切莫打扰,现在铃铛一响,那就肯定出大事了。
孟开当即带莫巧姑出去,外面大厅上,雷山等人正焦急地等着他。
原来这天,水柔柔、雷震、范仁和岩龙,带着十名手下去赶集。一是要采购物资,二来也趁机散散心。
可到了傍晚,却不见有人回来。雷山和花鼻雄领人赶去镇上,集市早已散了,一打听,乡民们都说这十几个人,在下午已经离开。
花鼻雄追寻水柔柔的气味,找到这帮人的踪迹,一路追寻到半路。然后花鼻雄就断定,这十四人被高手劫走了。
雷山马上就要追踪,却被花鼻雄阻止。理由很简单,水柔柔已是少灵王修为,本身又是一名巫师,能轻易拿下她之人,多半是上灵王以上修为。
“蛇男,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内收拾好行装,然后启程去百越城。对了,通知李安远随行!”孟开命令道。
“是,公子。”蛇男躬身领命,随即出去布置撤离。
“孟公子......”雷山有点哽咽地道。
孟开一打手势,示意他无需多言,“银灵子,花鼻雄,你俩随我去救人。雷山,你们不要等咱们,都随大队撤离!”
雷山无奈,只好躬身领命。他倒很想跟着去,可也很清楚自己本事,去了也只能是个累赘。
“公子,这极可能是个陷阱!”银灵子提醒道。
“不是极可能,而是必定!所以嘛,只好麻烦你当回器灵了。”孟开笑道。
“我反对!”银灵子尖叫道。
话声未落,孟开已一手抄住她,扔进了囚神瓮。银灵子受限于体形,从外部驾驭囚神瓮比较麻烦,从内部驾驭则是得心应手。
跟着,孟开用血纹葫芦收了囚神瓮,然后用法力裹罩花鼻雄,嗖的一下,已飞出洞府。
飞到水柔柔等人失踪之处,由花鼻雄追寻踪迹。假如是有心设置陷阱,那就必定会故意留下踪迹。
果然,花鼻雄很快就确定踪迹。两人跟着踪迹,往南行十多里后,又转向西方而行。
约莫走出一百里后,花鼻雄示意前方有人,并用密音传话,说自己先去探察一番。
“不用,你在此等候就行。”孟开边说边猛一抖身,体形开始暴长,但也未到一丈八那般恐怖,而是在一丈左右已停止。
他径直往前方山坡冲去,根本不作任何窥探。现在,除了言老贼这等老变态,其他如元鼎子之流,他都有信心一战。
“来者何......呀......”
孟开一脚将拦截之人踢飞,跟着又是连环飞腿,一路飞奔一路飞踢,眨眼间已冲上山颈平台。
“是你?姓孟的小子?”一名中年汉子惊讶地问道。
孟开冷冷一笑,“你们不是冲着我来的么?还装什么狗熊样!”
在失落界界门之前,孟开曾见过此人,记得是书香世家一名家主。当日这书香世家之人,老是跟在几名鼎子屁股后头,不用问都知道是跟屁虫。
雷震一听到孟开声音,当即扯开大嗓门吼起来,“孟公子,咱们在这!哈哈哈,你们这帮狗崽子,统统死定了!”
“即刻放了我的人,再跪地自掴三百下,可以饶你们一条狗命!”孟开冷冷地道。
“哈哈哈......”书香世家众人爆笑。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叫咱们跪地自掴?”
“臭小子,你被门板夹了脑袋吧?”
“打断这贼子的腿,再狠狠掴他三千下!”
书家家主扬起右手,止住众人的哄笑和叫骂,随之向孟开一拱手。
“孟小友,论年龄,咱们比你大得多,可论实力却相差不大。在下想讨教几招,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你们四个一块上吧,我不想浪费时间。”孟开很认真地道。
“哼,孟小子,你虽然有点本事,却也不该如此嚣张!”画家家主呵斥道。
“画主,孟小友并非嚣张,你们四人一并向他讨教吧。”后面一名老者突然开口道。
“是,老祖宗。”四名家主齐声应道。
这老者是书家老祖宗,也是书香世家的底蕴,早已不过问俗务。正因为有此人,书香世家才能在失落界立足。
书香世家也并非一家,而是书画琴棋四家。四家平日并不住到一块,只有遇上大事,才凑到一块共进退。
四名家主趋前,并呈弧形围向孟开。尽管心里面,他们多少有点不爽,可既然书家老祖宗发了话,他们也不好违逆。
孟开气定神闲,甚至嘴角抿着一丝笑意,根本不像即将生死决战,倒像正在欣赏一场好戏。
书家家主用的是大狼毫笔,六尺长,笔杆由黄金加稀金打造。画家家主也是黄金大狼毫笔,但只有五尺长,笔杆也要细许多。
琴家家主所用兵器,当然就是一张琴,式样古朴,且琴身有点破旧。棋家家主所用兵器,则是棋盘和黑白棋子。
就在四人亮出兵器,即将发动攻势之际,孟开忽地一抖身,剑矛棍三印齐齐射出。
“呃!啊!呀!”
画琴棋三主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同时中招,随之同时抚胸急退。与此同时,孟开以近乎瞬移的速度,径直撞向书主。
“贼子!”
书主咄叱一声,六尺金笔一点,直取孟开眉心。
“吖!”
孟开同时暴喝一声,左掌手刀将金笔格开,右脚随之一个冲膝,顶向书主下颚。
书主不假思索地,一个后腰桥避开冲膝。同时金笔回旋,像大棒般横扫孟开右腰。
孟开不闪不避,甚至不招不架,任由金笔扫个正着。与此同时,他右脚狠狠地往下一踩。
“咚!”
随着擂鼓一般的声音,书主先是胸膛被踹碎,然后整个身躯,都被孟开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