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见晚,月上枝头的时候。苏白渝和小青灰溜溜的钻进了家门。
苏哲正蹲在厨房的灶台前,对着火光愣愣出神。苏白渝大喜,蹑手蹑脚的从苏哲身后慢慢的踱了过去。
“你回来了?今天玩的挺开心?”苏哲就像后脑长了眼睛一般。
苏白渝的身子一僵,小青仿佛也跟着僵了一下,青影游离窜上了房梁。可苏白渝窜不上去,只得背着手,慢慢转过身子。
苏哲往火坑里面又添了一根木材,让火烧的更旺一些。平静道:“薛家的门,我去给换了。是你搞的鬼吧...”
苏哲说的平淡,对于苏白渝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我...我...“苏白渝支支吾吾。
苏哲却打断道:“行了,睡吧。明天是你的大日子。给你添了新衣裳,放在床上了。挂在墙上的布兜里面有东西,明天等你回来再看...”
苏白渝如蒙大赦。稀里糊涂的躲过一劫,顿时感觉自己这次算是捡着了,扭头就进了屋。压根就没把后面的话听进去。
他却不知道,苏哲一个人对着篝火,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墩子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茶家一片灯火通明!
“给我跪下!小兔崽子,长能耐了...”茶胖子气的直哆嗦。一身很柔乱颤。一个肥胖的妇人,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墩子咕咚一声,长跪不起。带着哭腔道:“爹,儿子是无辜的,都是苏家那小子闯的祸。儿子躲闪不及。被连累了!”接着像倒豆子一样,将苏白渝的犯罪经过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善意的将自已的那部分抹的一干二净。
茶胖子越听越气,“闭嘴!偷奸耍滑...你以为我不知道,人家抓住的是你!肉脸的小胖子,难道还是他苏白渝?”
茶母见状急忙圆场道:“哎呀,行啦行啦。人家小苏不是已经把门赔给人家了吗...”
茶叔虎目扫过,茶母也禁声了...
也是,小苏把门给赔了,确实没有什么损失,只是自己这个蠢蛋儿子明显被苏家小子摆了一道,不争气的东西。
茶叔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指着桌子上的灵兽西瓜卵接着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墩子擦了擦眼泪,偷偷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事物,咬牙道:“这是我和小苏在巷子口捡的...”
茶叔追问道:“哪个巷子口?”
“城东头,具体哪个孩儿记不清了。”墩子对答如流道。
“王八羔子我看你真是皮痒痒了,给我说实话!”茶叔猛地一拍桌子,就要解自己裤腰带抽墩子。
墩子见状慌忙求救道:“娘...”
“哎呀,捡的就是捡的,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东西咱们家不是有的是吗。你凶孩子干什么。”茶母一脸的焦急,护犊心切。早就等着墩子的呼唤了。
茶叔这下子更急了,“妇道人家,妇道人家!这小兔崽子瞪着眼珠子骗他老子。那枚灵兽蛋就是我卖给苏家的!真金白银的买卖,人家居然把它变着法儿的又给咱家送回来了。安的是什么心?谁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茶叔说话间已经解下腰带,照着自己儿子的后背狠狠的抽了下去。墩子发出一阵阵哀嚎的声音。
茶母看着揪心,手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带着哭腔道:“墩儿,我的儿,你咋能骗你爹了,快给你爹赔个不是...”
茶叔越气越打,边打边骂道:“就你这憨货还想学人家去段龙院?还想当御兽师?给你的蛋你会孵吗?你知道灵兽长啥样吗?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长那脑袋了吗!啊?你说,我让你哭,我让你哭!”
“啊啊啊啊“茶母突然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显然是忍耐许久后的爆发。
冲上来一把将茶叔推开。
“茶十八!你当我是死人是吧!我儿子怎么就不能去那个什么破学院了。“
“我儿子怎么就不能当御兽师了。”
“我儿子几斤几两?到底长没长脑袋你告诉我!”
茶母说一句就怼茶叔一杵子,说一句怼一杵子。茶叔被怼的连连后退。一脸惊慌中带着懵逼。
“啊?春梅,这是哪跟哪呀...这不是教育孩子吗?”茶叔的求生欲望挣扎着...
茶母抡起肘子,一把打飞茶叔伸过来的手。“你别跟我来这套!明天我就带着我儿子走!我们娘俩不活了!”说到这里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个利落的转身,扑倒在地。和墩子紧紧地抱在一起,哭声震天。
茶叔后退两步,险些被哭声震倒。顿时只觉头昏脑涨。气消后头脑也清醒起来,有些后悔,磕磕巴巴道:“春...春梅...”
哭声似乎惊醒了的一直沉睡的灵兽。摆在桌子上的蛋壳浅浅的裂开一道纹路。紧接着一声嘹亮的猪吼回应着震天的哭声。
哭声戛然而止,墩子从母亲宽阔的胸膛中挤出小脑袋,破涕傻笑道:“我的小花醒了?”
茶胖子也呆立当场,
嘴中自言自语道:“还真出来了...“再回想起苏哲御兽的手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斯...莫非我儿子有大机缘?”
“滚,谁是你儿子!茶十八,我告诉你这个事儿没完!”
乌云遮月,晚风习习...
这一天,松林城的早晨热闹非凡。苏哲亲自给苏白渝换上了新衣裳,一袭月白烫金的御兽师长衫。腰间配御兽师专用的皮腰带。腰带上面的锁扣里插着熟铜锏,另外几个小的圆形锁扣是专门用来插放卷轴的。
一番打扮之后,苏白渝倒是精神了不少,不再像个野孩子了。
苏白渝左顾右盼,难言心中的欢喜,忍不住不好意思道:
“父亲,我今天好看吗?”昨天刚闯祸,父亲居然没有一点儿责怪,居然还给自己穿新衣裳。这让苏白渝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苏哲闻言一愣,慈爱的摸了摸苏白渝的头,柔声道:“我家渝儿最好看,实力也最强,今天初试肯定大杀四方!”
父亲的鼓励在苏白渝心里形成了一股强劲的动力,他点了点头,一时豪迈扭头朝着小青道:“小青,今天就看咱俩的了!”
小青听到主人呼唤,从房梁上游了下来,缠绕在苏白渝的胳膊上,亲密的蹭着他的脸颊。
桌子上的最后一枚还没破壳的巨蛋,焦急的动了动。显然也是感受到了今天的与众不同。
松林城的初试在城主苏北顾的府中,由黑水城的断龙学院亲派御兽师,分别进行分灵,武斗,和御兽三个环节。
苏白渝在苏哲的陪同下来到城主府,早就已经门可罗雀。只有应试的小孩可以入内,大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看着很多小孩一一和父母分别,也不知道为什么。苏白渝竟然有几分后悔,紧紧的抓着父亲的手。
苏哲抬头看了眼城主府的大门沉思片刻,忽的察觉到儿子的变化。慢慢蹲下身子来。轻声道:“渝儿,你终究要长大的,男子汉总要自己去面对自己的事情。你父亲曾经也如你这般。不要紧张,初试难不倒你的。”说罢他又捏了捏苏白渝的脸蛋儿。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一旁的其他家长见状,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
“苏家小子,别紧张。我家你大灰哥已经进去了。你赶紧进去找他。”一个中年的大叔慈爱道。
“是呀,哎呦,这小白衣裳,真俊俏。”
人声渐渐想起,大家关注过来,苏白渝就更不好意思了。
“渝子!”墩子在茶叔的陪同下也到了,怀里抱着一只西瓜小猪。
“墩子?”苏白渝这才高兴起来,忘了方才的紧张。
“渝儿,你进去吧。”苏哲再一次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好像松林城这几年以来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一般。
苏白渝察觉到父亲眼中深情和不舍,以为是父亲很担心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爹,你就放心的等我消息吧!”一步三回头,与墩子一前一后,最终没入了大门的阴影里。
茶叔脸色难看,眼角还有些许淤青,他还真想当面儿把灵兽卵的事情问的一清二楚。可待墩子进去后再一回头,哪里还能见到苏哲的身影,不由奇怪。诧异间城主府门旁的大鼓被敲响,三通鼓后,府门缓缓关闭。初试开始了。
“等一等!”不远处黑瘦父子二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人群,父亲左半张脸肿的老高。抓紧时间嘱咐儿子道:“儿呀,嫩要小心,城里的瓜娃子狡猾的紧。”
黑子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爹你放心吧!再碰到我要他们好看!”跑的倒也快,在府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最后一个进了去。
“儿啊,爹给你买趟葫儿芦儿。就在这等嫩!”黑瘦父亲也不管门关没关,依旧高声呼喊道。
人群动容,茶叔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渐渐开始担忧起来,“我家那个憨货也不知道行还是不行...”
进了府门大院儿,苏白渝和墩子被接引者带到旁院,熙熙攘攘足有近百名应试的孩子。在加上每个孩子带的灵兽,有的苏白渝认识,有的他也叫不上来名字,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这么多人!”墩子惊愕道,表情却流露出兴奋之情。
苏白渝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场地中一只只的灵兽,新奇得很。随口道:“墩子,昨天你,你没事吧?”原本苏白渝以为小花的事儿要背着茶叔,谁想今天茶叔居然亲自给墩子送过来了,真见了鬼了。苏白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墩子到底是怎么摆平茶叔的。
墩子无所谓道:“我?我有什么事。嗨,你说小花呀,没事儿呀。我要是想来,我爹一定支持我。”
“你就撤吧,刚才看你爹鼻青脸肿的。难道是摔的!”苏白渝哪里会相信墩子的鬼话。
“哎...还真是...渝子,你说我...我能行吗”墩子支支吾吾,抱紧了怀中酣睡的小花。
“凑合吧..哎呦...”苏白渝没好气道。
一团黑影匆匆忙忙的闪了过来,若不是苏白渝反应快躲闪及时,早就人仰马翻了。手臂上的小青也被吓了一跳,斯叫着护在苏白渝身前。
来人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恩?是你?”
“是你?”苏白渝盯着黑子,俩人没照过面儿,可彼此认识彼此的声音。这不正是昨天隔着门和自己斗嘴的那个小黑孩儿吗。
黑子的浓眉渐渐皱了起来,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件黝黑的事物,不用说一看就是家伙事儿。
苏白渝也不客气,单手按锏。“怎么着,还不算完?”
黑子也不说话,抿着嘴。眼看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声锣响。穿着黑袍蛇纹的断龙院人员招呼孩子们约束好自己的灵兽,排成三队。等待城主讲话。
黑子慢慢把没掏出来的’家伙‘又放了回去,一撇嘴道:“我爸说了,你们城里的瓜娃子狡猾的很,有种我们擂台上见!”
“你爸就是话太多!我看不用等到上擂台,我怕你上不去!”甩狠话苏白渝可从来不会输。
“你!”黑子情急被呛得脸通红,只是他皮肤太黑看不出来...斗嘴他确实不是苏白渝的对手。一连两次吃亏。
墩子昨天可是没少挨揍,跟苏白渝强撑是强撑,可此时见到了正主儿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昨天的事儿我们都给你交代了,薛大婶家的门也是我们赔的!黑瞎子你不要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们松林二侠会怕你怎么着!”
“死肥猪,昨天就是你吧!”黑子说不过苏白渝,来了新对手,立马还嘴道。
“黑瞎子,你...你说谁是死肥猪!”墩子愤怒道。
“说你呢,死肥猪!”
“好,好...渝子你别拦着我,昨天是我失了手。没砸死这个黑瞎子。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墩子气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斜眼瞄苏白渝,苏白渝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怀里的小花,丝毫没有助拳的意思,声势顿时弱了几分。
“渝...渝子?”
铜锣声音响起,一断龙院黑袍深处三根手指,高声道:“在场的初试者收拢灵兽,自行分成三队!”
双方这才作罢。
墩子出了口气,苏白渝不帮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黑子以一敌二,也不是很有底气。二人眼珠一转,见好就收。
墩子正想放两句狠话,却听黑子冷声道:“算你走运!擂台见...”
黑子是不会跟他俩一个队伍的的,直径去了一队。苏白渝和胖子在二队,由于才刚一番争吵,三个都各自落到了队尾。
松林城外,黑水河畔,一灰发老者青袍老者与一名穿着黑袍红眼纹的神秘人静静矗立。
灰发老者身旁,一头强壮的成年黑水斑斓虎,花纹绚丽,极为凶猛!
可神秘人全然不惧。轻声道:“老朋友,为什么拦我?”
老者皱着眉头,当听到老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眉宇之间明显有些许犹豫。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来了,又为什么要走...”
“年轻的时候有些事觉得都很多时间看,还可以再等等,所以我来了。可总会有某一个时刻,终于发现很多事情根本就是时不我待,所以今天,我要走...”神秘人低声道,似乎有些事他也不愿意面对。
老者不说话了,唯有他身边的斑斓虎,发出一阵阵低吼的声音。杀人毕竟不是斗兽。这么近的距离,斑斓虎只需轻轻一跃就能将神秘人撕得粉碎。根本来不及召唤他的灵兽。
神秘人看着波澜不惊,阵阵涟漪的河水,似乎是感受到了老者的杀气,却反而笑道:“你要在这动手吗?”
“你走了,那孩子怎么办?”老者突然道。
神秘人的身子明显一僵,却没有在回答...
“人或许各安天命,或者随风而逝,又或者二者并存...谁又拦着谁呢?“
他终究还是没有拦住他...
苏府偏院,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始终不见城主的身影,场地中初试的孩子们盯着大太阳早就人仰马翻叫苦不已。
“城主人呢?怎么还没到?”一名黑袍蛇纹院士低声焦急的问着管家。
“这...城主大人还没回来...”管家冷汗淋漓,只得咬牙回道。
“胡闹,今天是什么日子?苏北固也太过分了吧!”院士急怒。
管家再也不敢回话,却双手作揖,把头埋得更低了。
二人身前,段龙院的田雨大师皱着眉头,又看了看日头。沉声道:“不等了,小周,开始吧!”
先前恼怒的院士急忙躬身领命,上前高声道:“断龙院初试开始!”
铜锣再次敲响,人群一阵骚动。
第二队里的苏白渝和墩子正坐在地上晒的头昏脑涨,尤其是性情喜阴的小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苏白渝看在眼里,不由气恼:“这还比个屁!”
墩子早就扛不住了,抱着小花就像抱孩子一样。附和道:“是呀是呀,渝子,不行我们回去吧。”也不知道他真是过来凑热闹的,还是怕之后遇上擂台上遇到黑子。
“快滚吧。”苏白渝强打起精神。却见第一队的黑子两眼放光,闻锣声如同打鸡血,一脸鄙视的看着苏茶二人。
苏白渝当然不能弱了气势,深吸一口气,调整片刻,瞪圆了眼睛回敬过去。一踢墩子道:“精神点儿,可别让那乡巴佬瞧扁了。
墩子哪里还有精力,就差口吐白沫了。
初试第一轮叫做分灵,断龙院使用的是传奇灵宝分灵壶,那是一把精致的琉璃壶,煞是好看。传闻此壶为兽神王庆龙在传说的神秘地灵山天地宝库获取。后来王庆龙发现它能够分辨出各种灵兽的灵气属性。这才有了如今整个九州对灵兽属性上的认知。后来传给他的小弟子曲治瑾,曲治瑾开宗立派传承几千年后,反而由原先的鉴别灵兽属性,变成鉴别人类御兽师的天赋高低了。
据说分灵壶能够感应持有者身上的灵气属性及强弱。是什么属性的灵气,从壶中就会相应的到处对应属性的东西。比方说如果属水,就会倒出水。如果灵气属火,就会喷出火焰。灵气越强,效果就越名明显。
头一个上前的孩子紧张的提起壶倒了半天,仅仅是也只倒出点点水底。面前的主考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举手示意换下一个。被淘汰的孩子顿时哭了起来...
直到第六个孩子的时候,才有细细的尘沙倒出。勉强通过。这场面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苏白渝也捏了一把冷汗。苏哲这些年倒是没少跟他讲灵兽异志,各类灵宝林林总总也提到过不少,煞是有趣。可从没提起过分灵壶。他能不能倒出什么东西来,自己一点儿底都没有。
又不知过了多久,淘汰者大半。晋级者唯有了了十余人的时候,第三队列中主考官突然惊呼起来。
一个皮肤黝黑,五官却很立体的白头巾女孩。在握住分灵壶之后,分灵壶居然变得异常沉重,女孩自己也抬不起来。
主考官疑惑的握住它的手运劲才堪堪抬起,当下变了脸色。
“你叫什么名字?”
“凤溪寨.洛梧桐!”
考官当下起身,朝着田雨大师掩饰不住兴奋之情道:“这个孩子是金灵。”
田雨大师也是一愣,笑着点了点头,算作肯定。金灵是金属性灵气中的最高天赋!
孩子们也跟着欢呼起来,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就像是自己选中了一样。欢呼声过后,再次看向女孩的目光无不充满了艳羡。
欢呼声中,女孩面无表情,霸气的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一时风光无二。
“切...”黑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别说黑子,就连苏白渝也看不惯这个黑妞儿嚣张的样子。可此时他心里也没底,倒也积了口德。
“完了完了,渝子。我这次肯定是通不过了。不行一会儿...一会小花还是还给你吧。”墩子一脸的怯懦。又喋喋不休...
苏白渝此时心烦意乱,索性起了狠劲儿。“去她兽神的。我就看看这个破壶到底有什么名堂!”
在黑子和墩子差异的目光中,苏白渝越众而出。抢到了前排。也不等考官提点,直接握住了那把壶...
顿时周天灵气朝着他的身体汇聚,然后统统涌进了那片琉璃光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