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白渝醒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凌波的踪影。急忙起身收拾行囊,也出了门。恐怕凌波万万想不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凶手居然就睡在自己旁边。
前十的对决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儿,越是临近决赛,便越紧张。等到苏白渝出门的时候,八院早就空荡荡的了,也不知道都去哪个山头看热闹去了。
待到观景台云海旁坐定,苏白渝急忙查看卷轴内小青的恢复情况。虽然明月心信誓旦旦说没问题。但是眼看着小青受重伤甚至奄奄一息,不亲眼确认一下苏白渝根本不放心。
随着灵识慢慢深入卷轴内,果如五院的赵山河师兄所说,里面是一块及其接近青要山自然环境的封印空间。由于是中级卷轴的缘故,虽然不打,但是有草地,有巨石等一些自然景观。
小青的一张完整的,退下来的蛇皮便脱落在草地上。一条足足有四五丈的青麟巨蛇盘踞在巨石之上,一双明黄色的竖眼察觉到苏白渝的灵识,机敏的转过头来。生机勃勃,骨角坚韧。哪里还有受伤的样子。
不但完全恢复,而且身型也比较之前足足长了一丈由于,从气息上看来也有了接近六阶巅峰的水准!
苏白渝欣喜若狂,在灵识气海中道:“小青,你没事就好。你可不知道这些天给我担心成什么样...”
“小青?什么小青?难道小青回来了?”墩子的声音硬生生将苏白渝从入定中拉了回来。
苏白渝扭头怒道:“墩子,你不去比赛看热闹,又来烦我干嘛。”话音刚落,苏白渝紧张地左顾右盼,又小声道:“水师姐呢,怎么没跟着你?”
墩子佯装恼怒道:“渝子,你这就不对了。咱们松林二侠不分家。你怎么老想甩开我。”
“谁甩开你了,你不准备比赛了?”
说道比赛,墩子突然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渝子,你说这断龙院第十名不丢人吧?”
苏白渝一时之间被问蒙了,含糊道:“不丢人吧。”
“那就成了,渝子,我仔细想过了。我现在弃权还来得及。再往下走,师兄弟们亮真章,难免伤了和气,不好不好。这第十名也不错,我爹要是知道了,别提得有多开心了。”
“噗”苏白渝险些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眼看自家兄弟脸色越来越差,墩子又急忙循循善诱道:“不是我怕,瞧低了自家兄弟不是。渝子你看,咱们山门你最小,其次就是我。我的排名总不能比黑子,还有洛师姐高吧?这我要是万一赢了,师兄师姐的颜也不好看。昨天洛师姐输了,心情肯定不好。回到山门谁也不敢提。一大早自己一个人就去了训练场。今天黑子对阵梁师兄,我估计也凶多吉少。我现在不弃权。再晚我怕就没机会了呀渝子!”
“我呸!呸呸呸!你这都是什么歪理呀!”苏白渝恨铁不成钢道。
“等等,你才刚说今天是谁比赛?”
“黑子对梁师兄呀,就是那个藏影峰的梁师兄?”
“什么时候?”
墩子舔着小肚子,看了看天色,忧心忡忡道:“巳时初刻,现在应该已经开场了...”
藏影峰上,梁文昭的破浪羽沧鳄和天尧黑的赤鬃鬣狗从开赛的锣声想起那一刻就一直相持。谁也不先动手。破浪羽沧鳄的身型要比赤鬃鬣狗大上两倍有余,在加上属性上水克制火。原本外人看来毫无悬念,赤鬃鬣狗正应该在破浪羽沧鳄的碾压一般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可谁想到竟是这般无聊...
“到底还打不打?真是...”台下终于有观众不满道。
看台上的首座们倒是稳坐钓鱼台,李王两大家族和檀龙阁也赫然在列。
梁文昭的墨羽半眯着小眼睛,巨大的尾巴一甩一甩。似是在休息,又似临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相比之下天尧黑则全神贯注,赤鬃鬣狗时不时发出阵阵鬼笑一般的叫声。就好像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一般。
梁文昭突然道:“小师弟,你也是八院的吧?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小黑仿佛没听见一般,一声不吭。
梁文昭的破浪羽沧鳄虽然凶猛无比,但终究是河湾霸主,不能再陆地上久留。水栖爬行类的灵兽如果长时间脱离水,鳞甲和皮肤就会发生干裂。天尧黑仿佛知道这一点,根本就不急着进攻。而梁文昭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手的灵兽赤鬃鬣狗速度要比破浪羽沧鳄快得多,这可不是斗兽的比赛。如果破浪羽沧鳄贸然进攻,很容被赤鬃鬣狗绕过来直奔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啊,这么能沉得住气,真是难办呀。梁文昭笑道:“小师弟,别紧张啊,放松点儿。嗨,咱们七院八院同气连枝。”说到这梁文昭突然神色一变,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道:“你师傅跟我师傅的关系你不知道...所以,咱俩谁赢都一样。”说罢挑了挑眉毛,一副自家兄弟自来熟的样子。
小黑一连蒙圈,这个蠢货再说什么...
“喂,兄弟,你叫什么?”梁文昭挤眉弄眼道。
“天尧黑!”
“天要黑?呃...有些熟悉,谁跟我提过一嘴呢...这么说吧兄弟,我跟咱们八院的师兄弟也都认识。简直可以说情同手足!你们大师姐昔凤寨钢拳洛梧桐、云水崖之花水云心、还有苏白渝...”梁文昭边说边察言观色,待看到提起苏白渝的时候,天尧黑的嘴角微微抽动,神色有些不自然。马上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说真的,天师弟,咱们八院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唯独这个苏白渝,哎...”
梁文昭一边长吁短叹,一边斜着眼睛瞄着小黑。果不其然,天尧黑一脸的认同。梁文昭甚至发现了他微微颔首。心里暗笑,不由趁热打铁道:“心坏,手黑。而且你瞧他那副德行,就让人恨得牙痒痒。我有时候真想找个机会,堵住他好好揍他一顿。”
天尧黑被说的热血沸腾,嘴角微微抽动。险些就要附和...
看台上田雨阴沉着脸,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听不到擂台上的对话。眼看着自己的忠厚徒弟,三两句话就被那藏影峰的小子挑拨的跃跃欲试,气就不打一处来。盘龙峰的首座张墨雨更是少有的哈哈笑道:“老向,你这徒弟倒是有几分机灵。”此话不褒不贬,七院首座向无空倒是不会轻易接。冷哼一声道:“上兵伐谋,兵不厌诈!怎么?张师兄,劣徒犯规了吗?”
嘿,还真是条黑犬!梁文昭眼珠一转,丢出了必杀技,接着道:“尤其是他总是缠着咱们八院之花水师妹。明明水师妹不厌其烦。他还总贴上去!”
黑犬终于中计憨厚道:“梁师兄,嗯,倒也不是这样的。不过水师妹最容易被花言巧语蛊惑!姓苏的长的一张利口,最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呵,梁文昭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恍惚,也不知道黑犬说的到底是苏白渝还是自己...
小黑见梁文昭的笑容僵在脸上,以为是师兄不满意自己顶撞,忙道:“师兄,恁说吧。哪天堵他,招呼俺一声,俺打头阵。好好揍他一顿!”
额...梁文昭见这呆狗已经上了套。隐蔽的看了墨羽一眼。墨羽表面上的甲片已经干燥,甲缝中尚有水渍。日渐中天,不能再拖了...
暗捏手决,随口道:“正是,我看不如我们赶紧结束比赛,这就去找那个倒霉鬼!师弟你只要跳下台去即可!”
“听恁的!”天尧黑果然转过身去,朝着擂台边缘走去。
台下不明所以的观众们闹到:“到底比不比,搞什么呀?”
看台上田雨猛地站了起来,气的浑身发抖。
路玄和哈哈大笑道:“向师兄,你们藏影峰这个叫什么?我知道,不战而屈人兵是吧,果然厉害!我得让我的徒弟小心了...”
柳战城起身怒道:“爷爷,这...这不是真正的比赛!”
此话一出,十三院首座各个阴沉着脸,哪里还挂得住。
柳成越到是不以为意,颇为欣赏的看着巨鳄上的身影,道:“孙儿,你还年轻。也该多跟断龙院的师兄弟们学学,什么是兵不厌诈,不战而屈人兵。”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路子琇等一众师兄弟自动离开擂台几十丈远,唯恐收到波及。可半天不打不说,看那黑子竟然自己要跳下擂台认输。路子琇不由疑惑道:“难道梁师弟的修为又精进了...”
擂台上小黑已经走到了边缘,看着台下一脸不满的师兄弟们。突然清醒过来,猛地转身,正瞧见看台上自己师傅田雨正怒视着自己。霎时间头皮发麻...
支支吾吾道:“那个...梁师兄,恁看咱们七院八院同气连枝,谁赢谁输都一样。那恁看,能不能恁...”
梁文昭咧嘴摆手道:“诶?师弟。咱俩不用客气。”
天尧黑着急道:“俺说的是真的,师兄。恁看那,俺师傅都急了。这时候俺下去就死定了。而且恁不说咱们师傅...”
梁文昭赶紧道:“诶?黑师弟,咱们师傅当然是很好的师兄妹。你可别误会!”
天尧黑茫然道:“那堵苏白渝的事?”
梁文昭突然全速朝着破浪羽沧鳄奔跑起来,回道:“姓苏的确实欠揍,不过要等比赛之后...”
天尧黑措手不及,茫然的盯着奔跑中的梁文昭,跳上破浪羽沧鳄的背。羽沧鳄竖起尾巴,仰头咕噜一声喷出一颗水球。那水球低空炸开。整个擂台下起了雨。
雨水打湿了梁文昭一头长发,也彻底浇醒了傻傻站在原地的天尧黑。
看台下一直等着看比赛的观众,比赛没看上。都被浇了个落汤鸡。一时之间怨气连连。
人兽合一的梁文昭,低喝道:“墨羽,抓紧时间!”
羽沧鳄怒吼一声,在雨水打湿的擂台上突然滑行起来。朝着天尧黑的方向冲去。
天尧黑脸色剧变,慌忙施展手决,就在羽沧鳄撞击的瞬间,火狗发出一阵阵怪笑声,天尧黑在笑声中化为一团火焰赤鬃流影,消失了...
看台上田雨终于重新坐在了凳子上,尝出了一口气。比赛终于开始了...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他的赤鬃鬣狗身旁。咬牙道:“姓梁的,这同气连枝恁下手忒黑!”
此时雨刚好停了,虽然一击未中,但梁文昭飒然一笑道:“黑犬师弟,关系好归关系好,比斗之事岂能儿戏。能在水气如此重的环境中用出鬣火流影,着实让师兄刮目相看呀!”梁文昭虽然嘴硬,但心下却惊骇不已。
如今他在墨羽背上。攻击他便是攻击墨羽,倒也不怕黑犬耍什么花样。
一口气将他冲下台去,梁文昭运转灵气变换手决,低吼道:“鳄蛟入海!”墨羽嘴朝下,扬起脖子,然后猛地张开血盆大口,狂浪一般水流果真如鳄蛟入海一般,喷薄而出。
石墨雨不由赞叹道:“老向,你这徒弟行呀。这么热的天,单单靠水灵气运转,就能够平地起水。声势浩大,形神兼备!”
向无空终于咧嘴笑了笑,看向梁文昭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
那鳄蛟摇头摆尾,霸气无双。汹涌成滔天之势,朝着天尧黑扑来。
“奶奶个熊...”天尧黑变了脸色,他的赤鬃鬣狗再次朝着攻击圈外跑去。天尧黑兽捏指决,低喝道:“快呀,快呀!”就在被鳄蛟吞没的刹那,再次化为一条赤鬃流影,在鬣狗诡异的笑声中脱身而去。然而,梁文昭此招攻击范围极大,赤鬃鬣狗没有来得及完全跑出范围外,紧紧躲过鳄蛟最猛烈的冲击。仍在边缘两同小黑一起被冲出十数米远。
还没等小黑起身,梁文昭的羽沧鳄御水而来。小黑故技重施,让自己的黑犬向外跑去。谁料梁文昭的诡异一笑,羽沧鳄一个滑水急停,半空中放横身子,张开血盆大口直奔赤鬃鬣狗,而身后巨尾则向天尧黑抽去。任你赤鬃流影再快,一次攻击两个目标看你怎么躲!
天尧黑倒也不凡,全力运转灵气灌注双腿,猛地高高跃起妄图跳过摆击的鳄尾。而赤鬃鬣狗近乎于天尧黑同时跳起。
啪!羽沧鳄强而有力的上下颚拍在了一块儿,发出巨大的响声。赤鬃鬣狗惊叫一声,仰仗着自己的灵敏,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天尧黑被巨尾扫中脚面,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屁了扑棱的摔了出去。不过总算躲过了致命一击。一人一狗在擂台上划出了长长的水痕。
短暂的沉寂之后,台下师兄弟们突然爆发期雷鸣一般的欢呼声,灵兽肉搏精彩至极!
欢呼声中,羽沧鳄驮着梁文昭,在看台边缘缓缓调转身子。梁文昭看着狼狈的黑犬又好气又好笑道:“我说你们八院怎么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招子,别的不行。逃命的本事倒是不差!”
天尧黑冷笑一声,羽沧鳄虽然攻击凶猛,但是弱在不能持久。想才刚的那种攻击它绝对不会连续进行三次。反而会进入短暂的休息蓄力期,这便是自己的机会!
“姓梁的!恁...恁少在哪叽叽歪歪...哎呦...”天尧黑本想骂回去,然后拉开华丽反击的开场。可刚起身,那被巨鳄抽中的脚面剧痛难忍,一个踉跄来了个狗抢水坑...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势戛然而止...
“啊哈哈哈哈哈!”梁文昭当然知道天尧黑想要干什么,可是万万没想到天尧黑这时候居然摔了一跤。忍不住破口大笑道:“茶墩子、天尧黑、苏白渝,八院猪狗猫三人组。”
气的田雨拍案而起,怒道:“向师兄,这...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满口胡言...”
“呃...”向无空看着巨鳄背上得意洋洋的弟子,有些无奈道:“田师妹,孩子之间斗嘴而已。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田雨冷哼一声。却也无从发作,她总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天尧黑趴在地上,左脚剧痛难耐,肯定是骨折了。当下运转灵气,才发现灵识内近乎空空如也,以他当前的修为,一天内最多可以使用三次赤鬃流影。还是间歇时间比较长,可刚才几个呼吸之间就用了两次。体内灵气早就近乎被抽空了。看着得意洋洋的嘲笑着自己的梁文昭,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苏白渝的影子。不由咬牙切齿,暗攒手决道:“龟儿子地,俺让恁归西!”
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突然融了进来,天尧黑身边的赤鬃鬣狗一咧嘴,口中喷出浓浓的黑烟。天尧黑支撑起身子,长吸了一口气,鼓起腮帮子运转风属性灵气,将黑烟吹向了梁文昭。
梁文昭笑道一半儿,黑烟冲入鼻腔,剧烈的咳嗦起来,咒骂道:“呆狗,这又是什么把戏?”可是咳着咳着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看着烟雾包裹住梁文昭和他的羽沧鳄。天尧黑从怀中掏出烧火棍,贴着地朝着浓烟摔了过去。那烧火棍也不知道是何材质,在大水冲刷过湿滑的地面上竟然带起一片火花。
“那是...”田雨喃喃道。
看台上十三院首座和两大世家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天尧黑面露凶光,咬牙大喝一声,“炭火烧肉!(天火红云!)”
火花与黑烟接触的瞬间,黑烟从里到外转做红云。映红了在场所有人吃惊的脸!
剧烈的爆炸形成了小范围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人群,饶是师兄弟们早有先见之明躲得远远地,也无一幸免。不但被冲的人仰马翻,双耳更是被震得嗡嗡作响。
爆炸过后,黑烟散去,破浪羽沧鳄翻着白肚皮不甘心的躺在地上,两只后爪一抽一抽。浑身甲片被炸的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一阵七零八落之中,天尧黑拔下早就塞在耳朵里防震的棉布,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随手拾起一片甲片,一瘸一拐的来到羽沧鳄面前,吐了一口吐沫,狠厉道:“说呀,恁怎么不说话了,恁不是挺能说的吗?哼,俺最恨的就是能说的,变成死鱼,看恁怎么说!”随手将甲片丢给赤鬃鬣狗,赤鬃鬣狗蹲下身子,发出一连串诡异的笑声。
看台上的椅子早就被冲击波震碎,十三院首座灰头土脸站在台前,或吃惊,或幸灾乐祸,或面色铁青,或怒不可遏。天尧黑攻击隐蔽就连首座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阮凌彩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田师妹,好本事呀!”
向无空满脸黑渍,终于忍无可忍道:“田雨!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田雨紧紧的攥着拳头,却出奇的没有说话。
半晌盘龙峰张墨雨才道:“这孩子年纪轻轻,天赋不错,是个好苗子!手段却过于狠辣了...”
就在这时,翻白的羽沧鳄喉咙一阵剧烈的涌动,朝着天尧黑的方向猛然作呕。一个身影裹着鲜血和粘液翻滚着霎时间便站在了天尧黑的面前。随手递过一根通体幽黑的短棒严肃道:“这是你丢的棍子吧?小师弟,还给你,还给你,让你乱丢东西!”其报复手法居然和当年苏白渝第一次与天尧黑对决如出一辙。
天尧黑在震惊和难以置信之中,连吃了梁文昭三棒,被打翻在地。头破血流直接昏了过去...胜负的天平霎时间翻转过来!
看着昏过去的黑犬,梁文昭撇了一眼通体黝黑,入手冰凉的烧火棍。随手丢掉呆滞道:“八院,天尧黑...这回玩大了。”
随后也昏了过去,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