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这几个男生碍着裴清洛在场好继续讨论下去，离得远的同学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小声谈论着，甚至还看了裴清洛好几眼。
这个年纪，又被拘在小小的一方教室里不得动弹，好不容易有了八卦可以讨论，又怎么会忍得住。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所以裴清洛才不会生气。
可她忍得住，不代表柳晨曦忍得住。
身边人的情绪变化那么明显，裴清洛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叹了口气。
“晨曦，不要紧的。”
“他们怎么这样。”柳晨曦像炸了毛的猫咪，见谁看过来都竖起爪子试图抓一把来掩护自己的同伴，“不能考虑下你的感受吗？”
“有些人不知道，有些人，”裴清洛顿了下，看向柳晨曦，笑了笑，“你刚刚还说自己不会在
乎，怎么，遇到我的事就沉不住气了。”
“你还笑！”
柳晨曦很生气，但很快，这怒气便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奈情绪所掩盖，让她感到茫然，扭头看了圈四周，大家不是在嬉笑就是在玩闹。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难过呢。
她更加不懂，为什么裴清洛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虽然从一开始相遇，裴清洛就是这样冷静，似乎从未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到她，什么情况都无法使她慌乱。她这样平淡的性格，实在让幼稚的柳晨曦一度着迷，觉得她与众不同，甚至心心念念想要成为她这样的人。
可此刻柳晨曦却没了这些想法，以往那些好奇与迷恋全部被重重忧虑所取代。
她盯着裴清洛，满心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眼下的环境，看起来也不适合问这些问题。
“怎么了？”
裴清洛见柳晨曦不再如以往那般像只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黑亮的眸子里隐隐含着担忧，“又不开心了？”
“还好。”柳晨曦摇摇头，并不希望裴清洛因为自己这点小情绪而担忧，“对了，放学以后咱们一起去找店长吧，她说把我们之前假期工资结一下。”
突然被她转移话题，裴清洛也不好再问，点了点头，看向身后的徐子硕，“放学后一起去？”
徐子硕正低头画草图，头也不抬应了声，“那就去。”
可能是被裴清洛拉习惯了，徐子硕面对这种团体活动一贯抱有顺从态度，根本不觉得自己跟在两个女生后面有什么不对劲，至于他的同桌孟毅，就更没有这个心思了。
出门打探完消息，孟毅回到座位上，“我算是知道这事为什么闹这么大了。”
一出此言，徐子硕与柳晨曦的脑袋都朝他转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连裴清洛都不由自主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姜维勉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初闹得再大，大部分人都会遗忘。他这前脚才承认了罪责，后脚就传的大街小巷都是，实在出乎裴清洛的预料。
在她看来，姜家为了姜维勉，应该是会把舆论压下才对。
“传闻啊。”孟毅一挑眉，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姜维勉这次认罪，把北堂也牵扯进来了，所以北堂反击，故意把他的事情传的大街小巷都是，让姜维勉直面社会舆论，到时候无法轻易脱罪。”
这样是可以解释为何这事传的人人皆知却没有上网络热搜，可是，北堂又是如何这么快便知道了姜家的计划呢。
想到这里，裴清洛的题，写不下去了。
她只能猜测，北堂的势力范围，已经比以前要扩大数倍，对方的发展速度，超乎她的预估。
徐子硕突然按住她的肩膀，“那天你。”
他呼吸紧促，手上不自觉地用力，“会不会被他们知道？”
裴清洛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头也不回，“没事的。”
说是这么说，可裴清洛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