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人族的起义军纷纷崛起,彦城的莫亦、鲁城的罗云宫、那城的农孟等还有很多的地方小势力。都纷纷开始对周边的城池发起了进攻,战争在大陆上猛然而起…
口中还在不停念着叔父的雷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受了重伤,他强忍着痛慢慢地起来。
四周都是被战火留下的荒迹,更多的人们却在狂歌热舞,十分兴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在他心中却一无所知。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叔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是一无所知。
他拖着伤重的右手,穿梭在人群中,心中浮现的始终是昨日死在自己眼前的叔父,无法释怀。
不知不觉中,自己走在了两旁人的中间,挡住了宇文帝杜的道路。
宇文帝杜巡游街道,安抚群众,却遭到了拦路的人,想必是殷洛残余的忠诚部将或亲属,仍旧不服战争的结果。
“年轻人,何故要阻我的道路!”宇文帝杜看到他只是孩子一样,却也温和地问道。
身受重伤的雷铭握住几乎残废的右手手臂,慢慢地抬起沉重的头,想着看看四周,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就这样再次陷入了昏迷…
当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受到重伤的手臂也被包扎好了。
可是这些对他来说都并不重要,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毫无依靠,毫无牵挂的人,生存或是死亡或许都不是他想要考虑的问题吧!
他慢慢地从床上起来,看着四周的布置也是十分气派,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也无心去理会,便出门而去。
“你醒了。”
刚出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住了。
“这是哪里?”雷铭无心理会,却也问了问。
“这是…”
“你先下去吧!”默淡打断了守卫的话,似乎不想他说些什么。
即便雷铭会是殷洛的旧部或是亲属,在大街上晕倒了,倘若不去理会或者直接斩杀的话,岂不是尽失人心,让人心寒?
所以依照默淡之言,把雷铭送到城中养伤,这便可昭宇文帝军仁慈之心,胸怀天下之意!
从雷铭的询问中,默淡也能分析到雷铭并非旧部,也不能是亲属,毕竟他对这里如此的陌生。
“不知少年如何称呼?”默淡也是探了探,以防雷铭故意装傻!
“我怎么会在这里?”雷铭不以为然,忧伤的眼神告诉默淡,他心事重重。
“昨天你于大街上晕倒了,我家主公特命人带你回城治疗伤势。”
雷铭没有理会太多,直接就往着另外一个方向,拖着重伤的手,一摆一摆地走了。
默淡对于雷铭的无礼并不在意,也没半点要阻拦他的意思,便看着他慢慢地走去。只是在他心中却觉得雷铭的眼睛,藏着太多的迷了。
雷铭慢慢地走到了城墙上的边缘,他静静地看着城中的百姓。
城中表现着的是一片祥和,人们都像劫后余生一样,有的甚至直接欢歌热舞起来,只有角落边缘的寥寥数人还在发出抽泣的声音。
直到日落,直至日出,他在哪里站了一天一夜,没有动过。
不仅是叔父的死难以释怀,还有这个世界留给他的迷惘,他都无从得知。如今只剩下的唯一亲人,妹妹也不知所踪。
宇文帝杜得知后也静静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这是个战争的年代。失去亲人的痛苦谁都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纵然知道也是无奈。
他两都静静地看着城中的景况,久久地站在那个半天也没出一句声。
“当牺牲可以成为追求和平与自由的代价时,这就是战争的意义。”宇文帝杜望着城中,开出了第一句话。
“战争的意义?”雷铭也是望着城中,不由自主地说道。
“只有拿起手中的剑,在伤痛中站起来,才能成为守护自己亲人的最后城墙,没有人愿意后退,不是吗?”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人死在我的面前,却无能为力。”雷铭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丝的恨意。
“你的亲人一定在战场上英勇杀敌,面对死亡却毫无惧怕,也正因为他们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才有那种毫无牵挂的勇气。”
“我的亲人是被叫作鋱歉的狱魔所杀,在他面前我们就像蝼蚁一样。“始终表现着迷惘的雷铭,一直望着城中。
“狱魔?鬼帝索殿的心腹部将?”宇文帝杜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要知道鬼帝可是能与灭世魔君暗殇一战的人,他的残暴要比魔君强大千万倍。
“主公,这次麻烦了。”默淡着急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怎么了。”宇文帝杜还没从鬼帝的事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如此着急的默淡,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小事。
“帕德尔发布了天下公文。”默淡把手中的公文拿给了宇文帝杜。
公文:魔之侵袭,其锋芒无人与之抗衡,故本王与魔族达成协议。为保多人之命,难勉牺牲少者。今终得魔君之应,与人族共修平等天下,新的和平时代即将来临。
“这是反间计。”宇文帝杜静静地说道,却露出了不安表情。
“这反间计的对象竟然是天下人,一方面是追求和平与平等的人们,另一方面人们以往对他根深蒂固仁慈的信赖,这计策的成功率便更无懈可击。”默淡分析道。
“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宇文帝杜直直地问道。
“自从暗凌王的公文公布于众,将士们纷纷开始动摇了,有的甚至直接离开军队。”
“报,主公,这次遭了。”一个带着慌张的士兵走来。
“城中的百姓开始有异动,有的甚至指责…”
“快说!”
“指责主公扰乱和平,莽意发动战争!”
众怒难犯,这是每个领导者都知道的,以百姓为出发点的战争,若得不到支持,不但让宇文帝杜心寒,军心也是定然不稳。
在天下告示前,人们都在城中开始了慌乱,那片整体的欢乐景象,被打破了。
雷铭看着这样的改变,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还是静静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中的情况。
“默淡,用传音术。”宇文帝杜说道,严肃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慌。“传音术范围有限,可怕难达效果。”
“尽管试试吧!”
默淡的传音术能从人们的心里传达,可是毕竟范围有限,能听到的不过仅仅不过数里之内。
宇文帝杜拿出异魔石,催动了异魔石的力量,植入默淡体内,使得默淡的传音威力百倍增加。
“将士们,乡亲们,我是宇文军的首领,宇文帝杜,可否先安静下来,容我几句话。”
默淡的传音术在异魔石的力量下得强化,使得宇文帝杜的声音覆盖了整座城!
人们都被这莫名其妙的声音叫停了,虽然找不到人的方向,却也能知道说话者是宇文帝杜。
或许是等待一个交代吧,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可曾记得,十六年前,龙瑶城被大火焚烧,那数十万被烧焦骸骨的破裂声,依旧清晰。你们可曾记得,十六年前,作为胜利方的暗凌王举剑屠杀自己国都近百万民众,血流足以汇成一条江河!”宇文帝杜说的十分有力,那雄浑的声音都能压制人心。
人们都若有所想地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宇文帝杜的话。
“暗凌王虽以往有仁慈之德,遍布大陆,可这些年他所做难道就不足矣证明,他的仁慈之心早已灰飞烟灭了吗?我们生活在恐惧与无奈当中,委曲求全,毫无尊严。”
宇文帝杜停了下来,看着城中得的情况得以稳定了,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他接着说:“十六年了,今天的我们终于站起来了。有了自己追求和平的权利了,这样的和平是需要给予的吗?是我们能够自己捍卫的,真正的和平。”
“对啊,近几年暗凌王残暴无道,难道他的话就一定值得信任吗?”群众中纷纷嚷嚷。
支持宇文帝杜的话语突然再次从城中响起,宇文帝杜和默淡都感到十分欣慰,部分不理解的人群依旧存在,有的甚至是帕德尔的爪牙,带动着起哄的群众闹事。
即便这样,也没法抵挡众多人的脚步,也只能停了下来。
“报,主公,根据探报消息,耀星将鲁霸从炎城出兵十二万,直逼我城而来。”
“什么?”默淡也表现的有点惊讶!他接着说:“这种前后矛盾的事帕德尔也会做。”
“他到底要做什么?”两人都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局面。
“此计表面是反间计,主要目的却是为了给图特城制造混乱,拖延时间,若我没有猜错,他们的前锋部队不日便会到达。那时前锋部队牵制着城中的发展和募兵,待大部队来的时候就能轻易击破此城。”雷铭还是望着城中,静静地分析道。
“他到底是谁?”默淡想道。
“这年轻人所说不假,鲁霸手下第一猛将邓秦早就率军三万前往此处,估计三日后就会来到了。”信使补充说道。
雷铭虽说偏爱武学,对于兵法方面,关介也是要求十分严格。纵然不是说喜欢,却也懂得十分之多。
他入世尚浅,不知道世界的是是非非,却也被宇文帝杜的话语有所改变,也大概知道了现如今的形势。
此番话语竟会出自这个年轻人的口中,宇文帝杜和默淡更是惊讶不已。
他们都看着这个年轻人,心中有点兴奋,竟也有点恐惧。
“邓秦之强,绝不亚于鲁霸,此番由他来作前锋必然能给鲁霸的后续部队作好牵制,如若不能快速击溃,那便毫无胜算。”默淡表现得却也淡定,静静地分析道。
“可我军刚逢大乱,时间十分仓促,一时之间可能连前锋军都难以守住,更莫说击溃。”宇文帝杜还是那张严肃的脸。
“不知这位少年,可有良策否?”默淡问向雷铭。
默淡对于雷铭的见解十分惊讶,这不可能出自这种年纪的人能做出的。他的背景与身世到底是什么,都像迷一样。
宇文帝杜起初听起雷铭说狱魔还有点惊讶,狱魔是鬼帝的心腹部将,要说去无缘无故在他还没复活之前去追杀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宇文帝杜看着雷铭透出了些疑惑的表情!也等待着他的回答。
“前面山路斜坡之底,若能能守上半日之久,便能获胜。”雷铭指着滑林山说道。
“这,这是何意?”默淡也摸不着头脑。
“我相信你!”宇文帝杜上前拍了下雷铭的肩膀。
“主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怎能如此轻率?”默淡阻止道。他接着说:“跟何况…”
“何况他来路不明?”宇文帝杜立即阻断了默淡的话,接着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遵命。”默淡无奈地说道。看着城中的雷铭始终都没有转过头去看过宇文帝杜和默淡,他的眼神始终充满着忧郁。
默淡十分不解,回到军营之中再次找到了宇文帝杜。“为什么相信他?”
“不是相信,而是不得已。”宇文帝杜解析道,他接着说:“难道你有破敌之策?也无妨一说。”
“可据守滑林山又作何意?”
“就像黑暗皇帝的公文一样,我们都陷入其中,根本就看不清。作为局外人,这件事上他会比我们看得清,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