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阁。
“淮兄”,趁着秉何长老还未到来之际,公孙绪低声道。
“何事”?洛淮一向将将上课前一刻才慢悠悠地到,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哈欠连天。
“先生今日要考核”,公孙绪耷拉着脸。
“考核”?洛淮大惊失色。
“先生什么时候说的,我记得上一次我来上课了,没听到这件事啊”。
“就是淮兄未来的前一会儿,鸿蒙君来转达了先生的意思”。
“喔,考核嘛,多大点事”,洛淮随口安慰。别看洛淮平日里嬉笑玩闹,没多大正形,上课不是左顾右盼,私底下使些小动作,就是哈欠连天,勉强睁开眼睛神游听课。学起东西来却是极快的,故而每每秉何长老看不顺眼,故意发难提问他,洛淮总是不轻不重地应对过去。时间一久,秉何长老也懒得再多管,只要上课守些规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青春年少,总是喜欢热闹的。
“那是淮兄你,我可就惨了”,闻言,公孙绪的脸色更差了。那些又臭又长的仙门录,历来的各大大小小仙门事迹,还有繁复冗杂的礼乐之说,根本就记不住嘛。他发誓,自己真的有好好听课,可是还是学不会。
要是考核不过,还不知有什么处罚。
“没事,我们是兄弟嘛,等会儿我自会助你”,洛淮示意公孙绪靠近些,悄声道。
“如此,绪先谢过淮兄了”,公孙绪眉开眼笑,顿时觉得人生都光明了。
这时,恰好到了上课时间,两人不便多言,各自回位坐好。
“今日暂停授课,诸位已经学习一段时间了”。秉何长老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老夫安排了一次考核,考核不过者,十五遍仙门录”。
“知然,开始吧”。
一众学子不禁感叹,秉何长老下手还真是狠啊,那可是仙门录,书的厚度已经令人望而生畏,抄上十五遍的话,手都要废了。
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过。
一时间,除了刷刷的落笔声,长风阁内寂静无声。
有人淡定自若,从容挥笔,自然就有人抓耳捞腮,不知所以。
前者诸如洛淮,慕栩等,只占少数,多数乃是后者。
唐轻双和洛渝皆是规规矩矩地答题,这些虽有难度,但也不至很高的难度。唐轻双自幼不知记诵了多少医术,这些不在话下。洛渝生于世家,洛氏嫡系,本就对此多有涉猎。
倒是慕楹,苦恼不已,素日里都是死记硬背,也不知能否应付过去。
洛淮难得正色,不着痕迹地向公孙绪的方向瞟了一眼,提起笔飞速认真地答题。
秉何长老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洛淮这孩子还是个可塑之才。虽说闹腾了些,终归是根好苗子,好好培养,可成大器。
“知然,你在此负责考核”,随隐长老虽是院长,然早已避世。棹兮长老和屏止长老又都是性爱自在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故而学院诸多事务都落到了秉何长老身上。除了授课,平日里另有许多冗事缠身。
“是,老师”。
洛淮答完了题,自袖中摸出一片纸,偷偷而迅速地将答案大致誊写一遍。折成小小的块状,见鸿蒙君的视线不在这边,隐蔽地使用灵力将纸块送到公孙绪旁边。
自己则以手掩面清了清嗓,以示提醒。
公孙绪悄悄弯腰拾起纸块,心里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多谢淮兄了,绪不忘此恩”。公孙绪在心里默默感谢,拆开纸块,粗粗看过,连忙小心收起来,认真答起题来。
一场考核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公孙绪暗自庆幸。
“今日多谢淮兄了”。
“嘘,小声些”,洛淮可不想此事声张出去,万一被有些人听见就不妙了。
洛淮能想到的,公孙绪当下也明白过来。
“绪欠淮兄一大人情”,公馆绪意扇遮掩,低声道。
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