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感情发生在校园里,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的爱情,似乎总是鲜活的,永远明媚的,就像夏日肆意散射的阳光,让人无处躲闪。
哈森走在校园里,双肩包,T恤、牛仔裤,和其他的大学生没什么不同。普通的日子,让他觉得心满意足。大三了,他很庆幸他将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首先他考上了北京的这所大学他喜欢的专业——大气与气象工程。在这里距离童年的那个理想,他又近了一步。
当他还是个孩子时,曾跟着父母转场迁徙。作为游牧民族的哈萨克人又要开始转场迁徙时,人们会看到上百万的畜群沿着祖祖辈辈踩出来的牧道前行。每个昼夜都要行进40-50公里。
那浩浩荡荡的牛马羊队列,扬起的烟尘上百公里外都能清晰的看到。
而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四次大型的迁徙加上每个季节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就要换草场的小迁徙,注定了哈萨克人逐水草而行的一生。
游牧到定居的转变是逐渐完成的,小时候哈森在骆驼背上总会望着天,想和爷爷一样,一眼看去就能知道即将到来什么天气。
那天,还不到十岁的他,在骆驼背上看到了雪暴的降临。一开始,天还是清澈透亮的,蓝色的天颜色比往日稍微浓了些。爷爷也发现了,有些忧郁的走来给他又披上了一块熊皮,他本能的抗拒,可爷爷说:“孩子,要变天了。”
然后,就急急的打马向前奔去。
刚过了午后,隆隆的雷声从山顶传来,突然出现的乌云带着狂风向迁徙的畜群和人们席卷而来。接着是黑色的风暴夹杂着雪片飞舞而来。整个天际似乎突然有人张开了一块黑色的毡毯,不到六点钟,这个时间便漆黑一片了。
那一夜,损失巨大,无数的牛羊马匹被这疾驰而来的寒流、雪暴夺去了生命,甚至牧人们也有不幸遇难的。
蜷缩在骆驼上,他在自己幼小的心里发誓,如果有本事能够掌握天气运行的规律,乃至掌握天气就好了。
大学这几年他格外的刻苦,随着学业深入,他与同学们开展了游牧地区山地丘陵、草原的气候分析与局部气候改造的可能性研究。
今天接到通知说研究室里导师要开会。他想也许是要确定下一阶段的研究方向了,导师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希望他能考验,继续做专业研究。
来到研究室,除了他的小组还坐着些不认识的同学。
导师冯际峰不喜欢说废话,更不喜欢迟到。一看人到齐了,就开始讲话:“同学们,随着我们大气局地气象干预项目的推进,下一阶段要引入无人机、全地形机器人、微载荷气球、多点传感器网络等技术,应用到课题实践当中来。由于大气专业各位同学在计算机编程、应用机器人等学科领域的知识较为欠缺,所以报请学校批准后,应用机器人与计算机专业的李拓海老师带领他的研究团队与我们一起进行项目的推进。”冯老师是从部队出来的,说话言简意赅。接着李老师发言:“感谢冯老师的欢迎,下面我们就要开始进入应用领域了,大家都知道,机器人需要应用程序的帮助才能真正发挥作用,程序是他的灵魂,请各位赋予它们完美的灵魂,发挥最大的功能。”理工科的老师废话都不都不多。“下面请大气的同学挨个做个自我介绍吧!从哈森开始!”
“大家好!我叫哈森,来自新疆阿勒泰,现在是阿勒泰山地丘陵、草原实验项目的组长,请大家多多关照!”
在这时,哈森发现台下一双眼睛向他望来,就好像一抹温柔的月光照来一样,那褐色的眸子,大大的眼睛配上那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小嘴,白皙的皮肤,柔嫩的脖颈边上是一根编织精美的辫子。
他讪讪然坐下去,身边同学的自我介绍声在远去,他只看到这位温婉可人的女孩子转头又望向其他的同学。
为了掩饰他的羞怯,他低下了头。他认识她,或者仅仅是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