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白先生过来了,说要见你。”在大汉的砍刀即将落下的时候,黄毛终于忍不住,出声跟傅妙音汇报。
“等等。”傅妙音先是制止了那个持刀的大汉,而后皱眉看向黄毛:“哪个白先生?”
她只有浅显的猜测,但她不觉得,白子谦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里。但正因为这是唯一能对号入座的人,所以她制止了杀死小新的行为。
因为这段时间,小新整天跟在白子谦身后,而小新,是白子谦用来对付白谦墨的工具,如果是白子谦的话,想必能用小新让白谦墨更加崩溃,这是她十分希望看到的。
“嘿嘿嘿,还有哪个白先生,当然是白子谦了。”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沙哑得意的笑声。
几人看向声源,就见一个穿着西装,脸上布满皱纹,满脸得意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大概50多岁,此时情绪能看得出来的兴奋。
但是沈思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兴奋什么。
“他为什么会来?”傅妙音不懂。
如果这里的人都死了,对白子谦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要亲自杀死白谦墨。
但白子谦是一个有案底的人,他出现在这里,无论杀人还是只看看,都会涉及其中,但凡被抓到,下半生说不定也毁了。
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来这里。
“我想,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答案最好。”刘伟不断的嘿嘿笑着,像一个抽搐的神经病。
傅妙音皱了一下眉,就听刘伟继续道:“只要你让他进来,就能知道,为什么白谦墨不愿意认白思新,因为这里面,埋藏着一件我曾经参与过的秘密。”
他越说越是兴奋,此时都快开始手舞足蹈。
“让他进来吧。”傅妙音垂下眼睑,眼底一片阴暗。
而在黄毛准备出去的时候,傅妙音有些神经质的补充道:“只许他一个人进来!”
“好。”黄毛应了一声,出去喊人。
等到仓库的门再度打开的时候,白子谦穿着西装,面无表情走到了仓库内部。
他静静的观察完格局,而后脚步不停的走到小新面前,看向了站在小新身后拿着刀的大汉:“你先到旁边去吧。”
大汉没有回应,看向刘伟。
而刘伟,才是他们真正发号施令的人。
管家刘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大汉走到一边,垂下手中的刀,整个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你来干什么?”傅妙音厌恶的看着白子谦。
白子谦侧头看了一眼白谦墨跟沈思,而后看着傅妙音微微笑了笑:“你想杀死他们,原因不过是谦墨始终不认你生的儿子,反而对沈思生下的女儿宠爱有加,你不能理解这件事。但事实上,小新真的不是谦墨的儿子。”
傅妙音身体猛地一颤,瞪大眼睛目光疯狂的看着白子谦:“不可能!我做过亲子鉴定!而且不止一次,他是谦墨的亲生儿子!而且当年,我是去国外做的代孕流程,为了这个孩子,我打了不止一针,差点因为感染死掉,你说这个孩子不是谦墨的?”
白子谦垂下眼睑,缓慢的去解绑着小新的绳子,而后道:“当年,你假装被父亲逼婚,要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然后跪在谦墨的办公室门前,骗他跟你举行婚礼。”
“在婚礼结束以后,你并没有履行约定去国外过隐姓埋名的生活,而是想尽各种办法希望怀上谦墨的孩子,这样就可以永远留在喜欢的人身边,而你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拜托熟悉的人,打晕谦墨,取精去国外怀孕。”
但是你拜托的人,是刘伟。白子谦已经解开了绳索,把小新抱在怀里,继续道:“刘伟的主人是我,他是不可能看着谦墨凭空多一个竞争对手,因为他的儿子跟女儿,都站在我这一边。所以他拿走的是我的精子。”
傅妙音浑身颤抖的退后一步,手中连刀都握不住,甚至差点割伤自己。
“小新是我的孩子。”白子谦笑着说:“而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沈思茫然的听着这个故事,跟白谦墨一样不解的神色,像是完全活在状况之外。
对沈思来说,小新的血缘一直是谜,她曾经误以为是白谦墨的孩子,但是在白谦墨亲口否认以后,就单方面觉得傅妙音在装模作样的发神经。
而对白谦墨来说,他比沈思确定的多。
他虽然有四任前妻,但唯一碰过的人就是沈思。他不可能凭空多一个孩子。
所以傅妙音言之凿凿说小新是他的孩子,他一直以为是让他跟沈思产生误会,强行逼迫自己承认这个孩子。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傅妙音是真的以为这个孩子是白谦墨的。
所以她愤怒,疯狂,绝望,或许都是正常的事。
而当白子谦揭开这件事的真相以后,沉淀的事实,让傅妙音连跟白谦墨光明正大问责跟报仇的理由都没有。
因为白谦墨是无辜的。
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小新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所谓的背叛。
他只是单纯的对沈思忠诚。
而沈思,则是更加无辜的存在。
她真正要报复的人,应该是白子谦才是。
可是这场漫长的阴谋,像是一个真切的,绝望的笑话。
傅妙音双手环胸,浑身发抖。
她绝望的看着刘伟,嗓音干涩的问:“他说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我那么讨厌他,我爱的是谦墨啊!他跟谦墨长得那么像。对了,还有亲子鉴定!亲子鉴定总不会出错吧!”
她说的话已经语无伦次。
刘伟的目光里划过真实的幸灾乐祸跟愉悦:“白思新的亲子鉴定跟沈珂交换过。你以前做的那些鉴定,父亲的真实身份是白子谦,只是以我们的能力,改一个名字轻而易举。”
“啊!”傅妙音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近乎凄厉的喊声带着深深的绝望跟压抑。
刘伟并没有理会这个疯女人,而是饶有兴味看着白子谦:“少爷,我一直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毕竟你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