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骤然被提到的沈思，整个人都微微呆滞。
白谦墨沉默，而后继续看向成渝询问道：“s设计师的身份在国内现在都是一个谜，就算有一些媒体查到是沈思，也没有确实的关键证据，如果这个时候，证明s设计师跟白氏关系匪浅，而且产生问题的设计图是s设计师本人制作，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是吗？”
成渝笑着点头。
“那你呢？”白谦墨还是多问了一句。
“我？”成渝微微一怔，像是从未想到白谦墨会关注他一样，于是成渝第一次认真想了想自己的问题，而后道：“至于色感的问题，我不需要澄清，也不需要在意，如果你是问，在这件事里我会做什么的话。”
“你也知道，五年前我是白氏集团的员工，且并未为白氏做出过什么贡献，既然现在有机会弥补，我可以作为导师，在有限时间内对白氏集团的设计师进行指导，如果你同意的话，把展会后移，也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
五年前，成渝虽然被奉为上宾，但对当时的白氏集团并没有多少好感。
毕竟白氏的总裁连杀人这种事都可以做出来，集团内部的竞争也是乱七八糟，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反而会陷入白子谦跟白谦墨的竞争中，倒不如一心一意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但今时不同往日，白氏集团无论设计师还是管理者都变得纯净不少，他不介意给国内的设计师一些帮助。
白谦墨闻言，反倒一脸认真坐了起来，看着他问：“如果按照你的设想，你能有多长时间呆在白氏？”
他虽然已经不再管理白氏，但成渝这样的设计师，不利用彻底简直是傻子。
“直到你的展会开始，我都可以。”成渝认真道，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你别想把我放在白氏带思思独处，如果她不跟我在一起，我不去。”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不知道谁的想法。
白谦墨的手微微收紧，而后表情不变的笑道：“既然这样的话，展会向后推半个月，这半个月思思可以再创作主题相关的作品，但是主题只能是这套主打的亲自系列，其他都是陪衬。”
之所以如此执着这套亲子系列的鞋子，是白谦墨从五年前一直留到现在的设计图，他不可能让这套作为陪衬。
“我无所谓。”成渝并不知道这套亲子系列代表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白谦墨的执着。
反倒是沈思，听到以后沉默了几秒，而后缓缓点头：“好。”
“那等用完早餐，我们一起去见投资商。”成渝提议道。
这一次，反倒是白谦墨沉默了两秒，点头：“好。”
他在心里无比同情大华投资的李先生，被自己强迫不投资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要让两位世界顶尖的设计师去亲自说服。
——
白氏集团，13层。
白子谦刚刚收到成渝，白谦墨，沈思三人一起去餐厅的消息，还不待对此做出布置，就看到秘书站在了面前。
“白总，有一位叫乔伊的先生说要见您。”身材高挑没什么表情的秘书道。
白子谦微微皱眉，表情浮起明显的厌恶。
关于白谦墨这次出国带回来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现在，他厌恶听到所有跟白谦墨有关的消息。因为在他看来，无论白谦墨对他忽视或者在意，都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这个时间白谦墨的手下过来，除了示威，他想不到任何可能。
“您要见吗？”秘书看他许久没有回复，继续没什么感情的问。
如果是五年前，他的秘书是这样没有脸色的人，他可能早就暴怒之下辞退，或者降职。
可对现在的白子谦来说，一个不带感情，只描述事实的秘书，是极好的人选。
“喊他进来吧。”白子谦终究说道。
既然白谦墨现在是白氏集团的总裁，他避无可避。
乔伊是一个天才，无论他自己还是其他人都如此认为，而在同领域中，天才往往并不受欢迎。
因为他会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努力，用尽半生，能做到的事情高度，也不过是他刚刚成年能做到的程度而已。
而这位刚刚成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少年的人，带着几分稚气的笑容诚恳的，姿态极低的来到白子谦面前，低着头抬眼看他。
这种姿势跟眼神，会让被看的人下意识觉得他是一个乖巧的人。
可惜白子谦并不会因为他姿态放低，表情讨好就对他有额外的好感。
“有事吗？”白子谦不冷不热的问。
以前，他会做出温和的笑容，而现在，白氏集团或多或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伪装显然毫无必要，面对白谦墨的人更是如此。
“我被白谦墨赶走了，他说我不配呆在他身边。”乔伊第一句话，就是重磅炸弹。
“为什么？”白子谦问。
“因为他为了沈思进了医院，沈思还是跟着成渝走了，我提议制造一场车祸杀死成渝，借机得到沈思。”乔伊简而言之。
白子谦勾起唇角，笑的很是有趣：“这确实是他会做出的事。”
顿了顿，他看向这个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少年：“即便如此，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乔伊看着他跟白谦墨相似的脸，异常执着道：“我本来是集团下一任继承人，就这么被赶走我自然不甘心，我要证明，我比他更强，既然他不准备出国，那国内我唯一知道，配跟他针锋相对的人只有你。”
白子谦觉得很是有趣，他双手插兜低头看着这个少年的眼睛：“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五年前，白氏集团尽在我掌控之中，还是被他带到今天的地步，现在我一无所有，就算想针对他也没有任何实力跟意义。”
他这五年，唯一看清的事实，就是他以往视之为自豪的优势每一件都不如白谦墨。
他已经渐渐认输，只是到现在依旧不甘心而已。
因为如果彻底放下这些恩怨，那他过往近三十年的人生岂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即便现在已经是一个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