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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钓鱼列屿系由中国方面命名

钓鱼屿及赤尾屿之名已如上节所述,最先由《顺风相送》承袭下来;至于钓鱼屿、黄毛屿(黄尾屿)、赤屿(赤尾屿)三岛之名一齐出现,则首先见于明嘉靖十三年五月初十日(公元 1534年 6月 20日)的陈侃《使琉球录》(本书第三章将详细评介此书)。

这里只从岛屿名称加以说明。自陈侃之后,人们对三岛名称的叫法虽然不尽一致,但都是同音、近音或略称,如现存明代嘉靖年间记有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之名的五种图籍为:

嘉靖十三年(1534年) 陈 侃《使琉球录》 钓鱼屿 黄毛屿 赤 屿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 郑舜功《日本一鉴》 钓鱼屿 黄麻屿 赤坎屿嘉靖四十年(1561年) 郑若曾《郑开阳杂著》 钓鱼屿 黄毛山 赤 屿嘉靖四十年(1561年) 郭汝霖《使琉球录》 钓 屿   赤 屿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 胡宗宪等《筹海图编》 钓鱼屿 黄毛山 赤 屿日本方面在琉球政府《关于尖阁列岛的领有权》声明中,又采取了偷梁换柱的手法,含糊其辞地说:“尖阁列岛各岛之名称,曾为多种历史文献所记载,其名称皆因人而异。 ”

另一位学者也随声附和道:“尖阁列岛的岛名,随时代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名称,例如陈侃使录中就曾提及,鱼钓岛也称钓鱼屿,久场岛也称黄尾屿,大正岛也称赤尾屿”,等等。

时代的不同而有不同名称”的真实状况,根本不敢正视:“尖阁列岛”

何以 1900年方才出现?“鱼钓岛”之名从何而来?“久场岛”之名始自何时?至于大正岛的名称本身,就表明它出自 1912—1926年间,确切地说,是大正 10年( 1921年) 7月 25日,那已经是《马关条约》签订、日本侵占“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之后整整 26个年头了。

古代琉球王室档案《历代宝案》未载钓鱼列屿的名称;琉球王国第一本历史《中山世鉴》(1650年)则全文转录了陈侃《使琉球录》有关钓鱼列屿记载的内容,分别称三岛为钓鱼屿、黄毛屿、赤屿,并认同“十一日夕,见古米山,乃属琉球者”;琉球著名学者、紫金大夫程顺则所撰《指南广义》(1708年)书中,亦称为钓鱼台、黄尾屿、赤尾屿。至于江户时代的日本,仅有仙台人林子平所著《三国通览图说 ·琉球三省并三十六岛之图》,则分别标注为钓鱼台、黄尾山和赤尾山,设色与中国领土相同。

钓鱼屿、黄尾屿、赤尾屿这些岛屿名称本身,就表明它们是由中国方面最早发现、命名,并在中国、琉球国、日本广泛流传,约定俗成了。高桥庄五郎氏最先明确提出:

シマ(岛)这个字有州、洲、岛、屿等含义,礁则是指暗藏于水下的岩石。日文中的シマ一般写成“島”字。在日本根本没有称为“屿”的シマ。而在福建省、澎湖列岛和台湾省,被称为“屿”的シマ,却多达 29个,中国的古地图中更多。

“屿”字不仅为汉字所独有,而且带有鲜明的地域特征——这也是本书作者对“钓鱼屿”“钓鱼列屿”之名情有独钟的由来。按古汉语“屿”的读音,《唐韵》作“徐吕切”,《集韵》作“象吕切,胥上声”,即 Xū(须),今天闽语中此字还保存了古汉语音,把“屿”读作“须”:

“好鱼须”(钓鱼屿)、“欢未须”(黄尾屿)和“车未须”(赤尾屿)便由此而来。“屿”还是个“特征词”,据汉语方言专家张振兴先生指出:

闽语方言通行地区的海域,主要是台湾海峡,及其南北的延伸。望南延伸至南海,至珠江口;望北延伸到东海,至舟山群岛。在这段海域岛屿通名除了“岛”之外,大量使用“屿”字……以“屿”命名最多的岛屿,主要分布于福建和台湾两省的附近海域,以及广东东部潮汕地区沿海海域。……但是闽语地区以外海域即使小岛,仍然叫“岛”而不叫“屿”,只有闽语地区海域的小岛才叫“屿”。由此可见,“钓鱼列屿”中的钓鱼屿、黄尾屿和赤尾屿,都是由操一口闽南话的中国人首先发现的。奥原敏雄们在钓鱼岛等岛屿名称问题上施展的最后一招,即在“唐名”(中国名称)与“琉名”(琉球土语名称)上大展鸿图,诡辩姑婆屿、小门头屿、西屿、四角屿、桶盘屿、头巾屿、花屿、船蓬屿、虎井屿、铁砧屿、大屿、马鞍屿、牛坪屿、碀仔屿、八罩屿、西吉屿、东吉屿、鸡笼屿、香炉屿、阳屿、篮笨屿、南白沙屿、北白沙屿、中墩屿、碇钩屿、白沙屿、大烈屿、险屿,共达 35个之多,详见本书第四章及插页图版三。

张振兴:《闽语特征词举例》,载《汉语学报》 2004年第1期。

所用名称,在冲绳一般以土名(琉名)来称呼”,“而且中国的岛名事实上不止一个。所以,不能凭尖阁诸岛很早就以唐名记载,来作为它归属谁的依据”。至于近世琉球、日本对“所谓‘尖阁列岛’,不仅名称互不一致,所属范围也不明确”,井上清氏已多所论列,兹不赘。这里仅就上引“唐名”与“琉名”的问题略抒浅见。

所谓“琉名”论者,不仅有意回避了“唐名”“琉名”出现的早晚,而且无视该地的归属,仍然万变不离其宗,是以钓鱼列屿属“无主地”这一成见作为前提,完全背离了“名从主人”的基本准则。如前所述,钓鱼列屿的名称,自 14世纪下半叶即在事实上存在,最晚于 16世纪正式为抗倭最高指挥官胡宗宪列入海防图内,这些岛屿自明至清末甲午战前,一直与我国的海防大计息息相关。这些岛屿的中文名称,已经为古代琉球国官方所确认。甚至到了 1970年 7月 7日至 16日,琉球政府在 5个岛上,竖起“禁止非法入境”的告示牌,对外一律统一口径,将黄尾屿称“久场岛”、赤尾屿称“大正岛”;但是,在实施人员归来所写作业报告书中,仍然沿用了中文原名(见图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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