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可以泡的美男,钟离凌薇立刻把刚才的窘迫和尴尬给丢开,满心都在幻想着和美男们的左拥右抱。
饶是她想要强压上翘的嘴角,都没办法压住。
而她的这副模样,也被桌上的四个人看在眼里,但谁也没有提及,各自吃各自面前的饭菜。
直到用膳结束。
钟离凌薇以累了想要休息的理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出来。
帝离索因为刚才洗澡事件,令他不好意思去找钟离凌薇,所以就也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水萧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却不忘拉着妹妹水潇月离开。
至于洛缘殇,独自站在雅座的窗前,状似在欣赏街道上的繁华盛景,但如果仔细去瞧的话,却能够发现他眼神飘忽,毫无焦距,根本就是在想别的事情。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钟离凌薇,此刻偷偷地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房顶,顺着墙角滑了下了地,抬头看了看那站在窗前的洛缘殇,满心紧张的挪动着步子,一点一点的退出他的视线范围内。
一见某男消失在视线范围外,钟离凌薇顿时就跟解放了的鸭子,满心欢喜的跑到街道上打听这里的小倌院在哪。
一得到确切的信息,钟离凌薇满怀激动与期待的心情,找到了那间小倌院——极乐轩。
极乐轩。
并不同于女性青楼那般,有女人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在门前招客。这里,非常的清雅,就像是文人墨士喝茶下棋的地方。
钟离凌薇刚一踏进这个地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
直到一个老爹跑了过来,眉开眼笑的对她哈腰说。
“哎呀,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第一次来吗?”
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露骨,让她瞬间放下了心,当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豪气的掏出手镯里放着的金币袋子,丢给了他。
“喏,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美男叫出来!只要本小姐满意,这一袋子的金币都是你的!”
老爹忙不列跌的接住钱袋,感受着那钱袋入手的质感,眼睛噌得一下亮的就跟白灯一样,忙点头哈腰的,谄媚的为她引路上了楼。
“好好好,这位小姐请跟小的来,小的带您去最好的房间,然后给您叫最好看的男人来伺候您!”
“嗯。”
钟离凌薇淡定如斯的微微颔首,心中却早已激动的快要跳了起来。
‘啊啊啊啊,美男美男……会有什么样的美男呢?啊啊啊,好期待啊!’
老爹带着她上了楼,来到了三楼的一间特别典雅清幽的房间。
钟离凌薇环视了一圈,十分满意的冲老爹点了下头,就走了进去,坐在了桌前凳子上。
“快去把人叫来!”
“哎哎哎!小姐请您稍等片刻!”
老爹忙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钟离凌薇就在里面等着,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频频关注着门口,期待着下一次开门。
而退出去的老爹,便满脸垂涎的打开了钱袋,往里一看,金灿灿的光芒,闪的他口水直往外涌。想到这是一个大金主,当即拿着钱袋赶忙去找了他家的头牌。
九弯十八拐,老爹终于来到了一间房门前。
“咚咚咚。”
“清歌,快出来,有大金主来了!”
“……嘎吱。”
门从里面打开,伴随着一道低沉又清冽的男声同时响起。
“是谁。”
“哎呀,不清楚,是个生面孔。不过,那女孩长得可真是漂亮!不亏啊!而且,你看!”
老爹笑眯眯的拿起手中的钱袋,在他面前晃了晃。
清歌轻轻皱眉,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那钱袋上绣着的字,当即伸手拦住了他晃动的手,摸了摸钱袋上的那个字,低声疑惑道。
“‘洛’?”
“咦,刚才我还没发现……等等,‘洛’……是什么意思?这整个凌阳国在钱袋上敢绣‘洛’字的人恐怕……”老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清歌用指腹摸着那绣字,沉吟了半刻,便问道。
“你说来人是个女孩?多大年纪?”
“呃……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很漂亮。”
老爹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这是我这些年在这里见过的第一个最漂亮的女孩。”
“噢?”这样的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清歌却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半响,轻笑一声。
“也罢,去会一会,不过……老爹你还是赶紧去打听打听,是不是‘他’来了墨霜城,如果是的话,最好还是去通报一声。不管是这少女跟‘他’有何关系,还是这少女偷了‘他’的钱袋,这件事的责任并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也是,好,你先去,她被安排在卿竹阁,得给稳住她。”
老爹点点头,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对他嘱咐了一句后,沉着脸将钱袋收好以后,迅速下了楼。
清歌目送他离去,随后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后,不徐不疾的走向了卿竹阁。
而此时。
钟离凌薇都快等到长毛了,水都被她喝了好几杯,人都还没来。
就在她快要绷不住自己情绪的那一刻,突然,门,被敲响。
“咚咚咚。”
“啊,请进!”
钟离凌薇精神一抖,忙朝门口应了一声。
话音落下,门,缓缓的被推开。
而门后的人,也渐渐地印入了她的眼帘当中,随着那张脸庞越来越清晰,她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那是怎样一张俊秀而淡漠的容貌,白皙的皮肤,衬得他比女人还要美。
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时若寒星,为他整个人的气质增添了一抹清冽之气。
而那直挺的鼻梁,绯然的唇色,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时刻牵动着人的心。
一身青墨色的长袍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如同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
钟离凌薇唇角猛地往上一翘,凝望着他的脸,念出了她一段符合他的诗。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清歌一愣,而后轻扬了扬唇,寒星般的眸子里带着几许兴味与打量。
走进来的他,朝着钟离凌薇微微作揖,带着几分不同于小倌的傲骨,声音清冽又不失亲和的见礼道。
“清歌,见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