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萧子遇默默放下了中间的隔断板。
许久，姜莉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已经被他吻得发麻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慕容浩才放开了她。
姜莉脸上泛着一抹绯红，呆呆地看着他，慕容浩被她盯得有点别扭，抬手将她的脑袋靠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路沉默着回到慕容宅。
下了车，慕容浩直接横抱起她进了屋，直至放进了浴缸里，转身走出了浴室。
姜莉一边放着水一边脱去身上的衣服，思绪却开始游离了起来。
慕容浩在生什么气呢？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今天她去跟黎泽阳打篮球了？
应该都不是啊，昨天晚上不是没什么事吗？今天就更没什么事了！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泡在温暖的水里玩起了泡沫。
过了一会，慕容浩重新打开浴室的门，手里拿着给她换洗的睡衣，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柜上，视线望向浴缸里的人影，她正抬着洁白细长的手臂玩着泡沫，一旁的热水还在哗哗地放着，导致她没有听见有人走进来。
慕容浩感觉自己被无视了，看不出来我在生气？不想着怎么哄我还玩得这么开心？
他抬腿走上前关掉了正在放水的龙头，站在浴缸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姜莉缓缓抬起头，此刻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被厚厚的泡沫覆盖着，只露出了一个头，虽然已经没有哪里是他没有看过的，但脸上还是止不住泛了红。
“阿浩……你先出去……”她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只觉得此刻面无表情的慕容浩……很危险。
慕容浩紧紧盯着她，浴缸内腾升起氤氲的雾气，衬得她绯红的小脸越发动人，白色泡沫下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那娇软的身躯。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小腹的一团火焰灼热地燃烧了起来，缓缓蹲下身，静静凝望着她。
他的鹰眸漆黑如墨，深邃的眼底渐渐溢出灼热的欲望。
“阿浩，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姜莉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她，坐着一动都不敢动。
“很明显吗？”慕容浩淡淡开口。
姜莉眉眼弯了弯，止不住绽开了一个笑容，从水里抬起了湿哒哒还带着泡沫的手臂，一把勾住了他的脖颈，微微起身吻住了他冰凉的薄唇。
她不算太大形状却很好的双峰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面料就贴在慕容浩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老公，那你告诉我你在气什么，我一定勇于认错。”姜莉一脸认真。
“你是不是有心事，嗯？”慕容浩蹙眉望着她。
“嗯，”姜莉紧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泽阳帮你解决的？”慕容浩的眉心拧得更重了。
“算是吧……”姜莉抬手轻抚着他的眉。
“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什么是可以告诉泽阳，却不能告诉我的？嗯？”慕容浩难掩脸上的不悦，他是真的生气了，却是在气自己。
“老公，对不起。”姜莉的眸光黯淡了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也不想让你担心……”
“不许有下次，嗯？”慕容浩薄唇抿了抿，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无奈地开口。
姜莉重重地点点头，脸上扬起一抹暖暖的笑意，“老公，你真好……”
“哪里好？”慕容浩勾起一边唇角，邪佞地看着她。
姜莉笑得花枝乱颤。
“哪都好。”
“那我好好证明给你看。”慕容浩抬手拉起了被子，俯身覆上了她娇嫩的唇……
……
翌日。
吃过早饭送慕容浩出了门，姜莉回到卧室准备今天把那条墨绿色的围巾完成。
手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姜莉垂眸看了一眼，便看见屏幕上的许浩轩三个字。
她看着手机呆呆地愣了几秒钟，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许久许久，直至铃声没有再响，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给他回过去的时候，铃声再一次响起。
她捋了捋思绪，才扬起一个笑容按下了接听键。
“浩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许浩轩优雅的嗓音，“莉莉，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你说，我在听。”
“……我想跟你谈谈芳姨的事情。”许浩轩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里透着犹豫。
姜莉：“……”
“莉莉，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们见一面好不好？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
此刻的许浩轩站在瑞星顶楼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外下起了细雨，天空一片灰蒙蒙的，犹如他此刻的内心。
“好，晚上我请你吃饭，西餐可以吗？”姜莉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说道。
“可以。”许浩轩淡淡笑了笑。
姜莉把“QING”餐厅的地址告诉了他，约在晚上六点，然后挂了电话，继续织着手上的围巾。
午饭的时候李嫂上来敲了敲卧室的门。
“少夫人，该吃午饭了。”
“我现在不饿，一会再吃。”手中的围巾大约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完工了。
“少夫人，还是先吃饭吧，老夫人去聚餐了，要是让她知道她一不在家您就不好好吃饭，回来一定会怪我们的。”
“我知道了。”姜莉淡淡应了声，“你先下去吧。”
“那好……”李嫂听她的声音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只能自己下了楼。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姜莉才从楼上下来，佣人们把饭菜端了上来，她随便吃了几口，就重新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好让自己不去想起许浩轩那天说的话和他那绝望的表情，姜莉在卧室里整理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蓦地就一眼看见许浩轩送给她的那条手链。
一片片带着钻石的枫叶连接起来的手链，精致简约的款式，她很少佩戴珠宝，从生日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戴过。
许久，她缓缓盖上了礼品盒，将小盒子放回了装着珠宝的柜子里。
冬天的夜晚来得异常的快，不到五点钟，窗外的天色便已经暗下，姜莉化了个简单的裸妆，穿了一件白色的毛呢外套，微卷浓密的长发被裹在一条咖啡色的围巾里，脸上戴了个茶色的大墨镜，拎起包下了楼。
慕容老夫人去跟老朋友聚会了还没有回来，她跟李嫂交待了一声，没有让王叔送，自己开着白色法拉利出了门。
系好了安全带，突然想起要先给慕容浩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另一端传来慕容浩低沉的嗓音，“老婆。”
“阿浩，我晚上约了人，现在要出门了，你晚上自己吃饭好不好？”
“不好，我一天没见你了，现在只想赶快回家见到你。”慕容浩低沉的嗓音很好听，尤其是带着几分跟他格格不入的撒娇口吻的时候。
姜莉止不住扬起了一个笑意，“你听话，我尽量早点回来，不说了，我快来不及了，拜。”
“好。”办公桌前，慕容浩挂上了电话，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
由于是下雨天，姜莉开车的速度比平时更慢了些，六点多的时候才到“QING”餐厅。
许浩轩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如既往的白衬衫加手工定制黑色西装，只是俊雅的脸上仿佛透着淡淡的疲惫。
“对不起，我来晚了。”姜莉在他面前坐下，拿掉了围巾和脸上的墨镜，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关系，我也刚到。”许浩轩嘴角噙着优雅的笑，把桌上的菜单递给了她，“想吃什么？”
两人商量着点了菜之后又重新聊了起来。
“关于她，有什么想说的……说吧。”姜莉喝着手中的水，若无其事地开口。
许浩轩愣了一下，看了姜莉几秒钟，之前她对沈韵芳的排斥显而易见，而现在……
他唇角勾了勾，深邃如海的眼睛紧紧看着她，“莉莉，是因为那天在天台的事情，你觉得亏欠我，今天才会愿意出来的，对吗？”
“我了解你，你虽然柔柔弱弱，内心却出了奇的固执，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不会愿意提起芳姨的……”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说什么。”姜莉抬眸，望着他。
“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后悔。”许浩轩浅笑着，眼底却爬上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
“……好。”姜莉移开了视线，假装没有看到他眼睛里的情绪。
服务生适时端了食物过来，给了姜莉缓神的时间，等上好菜，两个人脸上的情绪都已悉数退去。
“芳姨不同意我和姜依琳结婚，坚持要留在国内，不肯跟我回美国。”许浩轩切着手里的牛排，语调平平地说着。
“莉莉，上次她拿股份去让慕容浩和你离婚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不应该怪她，芳姨也是为你好。”许浩轩抬头看着她。
“我知道。”姜莉吃着手里的牛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慕容浩给她切牛排的样子。
“我没有怪她，只是觉得她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她二十多年都没管过我，现在也不需要再管我。”她冷冷地说着，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还在赌气，莉莉，很多事情既然有机会重来，我们就不应该错过，尤其是感情，再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了，不是吗？就算你不在乎，外婆呢？你就不能为外婆想想吗？”许浩轩认真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心疼。
“外婆……”姜莉失了神。
“我跟外婆聊过芳姨的事情，你放心，我没有刺激到外婆，我有分寸的，”许浩轩解释道，“外婆并不是多排斥芳姨，虽然生她的气，但到底还是亲人，外婆只是心疼你，知道你不想面对芳姨……”
姜莉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叉，指节渐渐开始泛了白，思绪还是游离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跟外婆讨论过沈韵芳的事情，沈韵芳就好像她们两人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生拉硬扯地疼，所以都心照不宣地从来没有提起。
“你想让我怎么做？”姜莉静静看着面前的许浩轩，清澈见底的美眸里尽是茫然。
“你可以不接受芳姨，但是你不能剥夺芳姨尽孝的权利，也不能剥夺外婆共享天伦的权利，不是吗？”许浩轩询问道，语气却是陈述的。
“我跟外婆说好了，只要你同意，今年除夕我会接外婆去家里过年，你愿意过来让外婆享受一家团圆的时光吗？”许浩轩期待地看着她，“过完春节，芳姨会留在国内照顾外婆，这样你一个人也不会太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