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
晚阳帝尊一脸要砍人的模样,召了隽古曦琴就是一阵音刃将那团灵气打散。
若非被那簇灵气带来的那一缕气息确是昼离的无误,他是断然不会信的,可偏偏,真的是她。
而另一头带着少年寻路的昼离还在努力找着回去的路,正要崩溃,却见河边有个与之前住的石室一般大小的山洞。
“我们在这歇会儿吧!”
少年揉了揉脑袋,一个踉跄栽到昼离肩上。
“我……头好痛,我走不了了……”
昼离便似个壮汉,伸过手扶着少年在肩上,一步一步向那山洞走去。
而这洞内却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昼离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想着大概只是不见了晚阳,觉得有些缺了点什么罢。
自行拾了些木柴烧了,点上火,烤着河里抓的一条鱼,少年靠在她身旁,一脸虚弱的样子。
“你说你不记得名字了,那你是我在河边捡的,所谓水向东流,要不,就叫东流吧?”昼离上神很是开心地,觉得自己给他起的这个名字甚好。
少年把下巴磕在膝盖上,望着她眨巴眨巴眼,想了半天:“太简单了,我应该叫天玄才对!”
“为什么?”
“你想啊,我掉在那个地方,你在那个地方捡到我,说明我就是你的天选之人啊!你叫我天玄有什么不好的?”
昼离抽了抽,再度上下打量了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倒是个把妹老手啊!不如叫你鬼现好了!像个鬼一样突然出现在那种地方!我觉得挺好~”
“你怎么欺负伤患呢!”
“那不然乌鸦啄你干嘛?你又不是死人。”
“我不是看它长得跟其他乌鸦不太一样,就去逗了逗嘛!谁知道它凶的跟母夜叉一样。”
“你怎么知道它是母的?”
“那么凶的夜叉可不都是母的嘛……”
“你这小屁孩说话能不能有个小屁孩的样子?”
……
两人的拌嘴不休,止于那抹夕阳落下林间,夜色渐布。
嘀嗒。
嘀嗒。
……
初晨的太阳倒是十分温和,晨露蜿蜒在藤蔓上,顺流而下,眼瞧着便要滴在昼离的脸上,却突然被挥散开了。靠着石壁熟睡的昼离此刻安静得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被唤作东流的少年脸上,渐渐露出骨骼分明,眉眼深邃,全不再似那稚嫩模样。
“你啊,你说你,长得没什么特点,还最爱跟我拌嘴,我究竟看上了你哪点好?”
他一手撑在她脑袋旁,静静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便捏着她下巴吻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石洞。
抱着自己被偷吻了的某位上神,正瞪着那个昨日虚弱不堪的“少年”,凶神恶煞。
没错,凶神恶煞,这是许久以后那个偷吻她的少年对她此刻的评价。
“你你你……”她指着面前这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的“少年”,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时语塞难以表达,只好咬着唇狠狠地瞪着他。
东流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还是那副样子,分明就是昨天那少年。赌气似的坐到一旁嘟囔。
“不就是亲了一下嘛,这么凶干嘛……”
“什么叫做就是亲……亲了一下?你这叫轻薄良家妇女,是要被浸猪笼的!”
昼离一边指着这人怒不可谒模样,却越看这人长得,越是美的让她觉得自己那一巴掌简直是太过分了。
“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
可看着这人一夜之间变得成熟诱人的脸,这话说的还是有点心虚。
“算了,以后可得记着,对女孩子要绅士,绅士你懂不懂啊?”
“好知道了!那……我错了,我会对你负责的。等我想起来我是谁……”
东流举起三个手指头,认真对着她,这会儿脸也不疼了。
“不不不,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总之我会对你负责的。”
昼离摸了摸自己的唇,脑海间突然闪过御风那句话:
“上神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岂能随意容这些小辈轻薄。”
再看了看眼前这人信誓旦旦模样,她觉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谁要你这小屁孩儿负责!赶紧给我起来,别耽误本上神回去修行!”
话音未落,却觉洞内冷风骤起,一股血腥味从洞中飘散出来。
昼离还在寻思着什么情况,但见东流眼神突然凛冽,一把将昼离拉在身后,看着那洞中若隐若现的蓝色幽光,掌间凝起一股紫黑气团,时刻准备反击的样子。
“嗷呜~!”
倏地从里窜出来一头形如狮熊的兽生生从东流肩头咬下一块肉来,紫黑气团骤然散去。
东流吃痛捏紧了肩头,不时血液便浸染了一大块,不得已只好动用魔气,这才堪堪止住,而面上显然已如死灰。
“你为什么不打它!”
昼离哪还管那么多,一边盯着那兽没再过来,一边脱了外衫直接给东流裹住伤口,急得眼眶里眼泪直打转。
却不料这人笑了,对她道。
“你看,它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