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苏言终于醒了,身上锥心的痛感使她哼出声来,惊醒了趴着床沿的袁琴。
“阿言,你终于醒了,可急死袁姨了。”袁琴说着,泪水就下来了。
苏言看着双眼红肿,像是老了好几岁的袁姨,心里满是愧疚,泪水如泉涌般溢出湿透枕巾。
“袁姨,对不起”苏言的声音微弱。
“乖,别说这样的话了。”
“萧源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他没事,昨天在这守了你一整夜,眼睛都红的像血般,我让阿忠送他回酒店休息了。”
苏言长呼一口气,可能是太累了又闭上了眼睛。
等再次醒过来已经到了半夜,手被温暖的感觉包围着。
“萧源!”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难受?”萧源站起身急切地问。
“我饿了。”苏言微笑着,那笑却刺痛了萧源。
“早就备着呢!”萧源将保温盒里的粥端出来,准备喂苏言。
“笨蛋,躺着怎么喝啊?”
“哦哦哦!对不起!”
萧源也没照顾过人,手忙脚乱地将病床摇起。
苏言身上的伤因姿势的变换,拉扯得生疼。
“咝…”
“是不是弄痛你了?”萧源赶紧将苏言扶起来。
“没有”
终于空了两天的肚子里在萧源机械的喂食下填饱了。
可是喝多了粥就会想上厕所。
“萧源,能帮叫下护士吗?”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了?萧源赶紧放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上前查看
“没有……我……我想上洗手间。”苏言有些急了闭着眼喊出来。
萧源急忙套上口罩出了病房,结果一个人回来了。
苏言看身后没有人连忙问:“护士呢?”
“不在,可能是去其他病房了”
“我扶你吧!”
记得不行的苏言也只好默认了。
萧源将苏言拦腰抱起,苏言忍着身上撕扯的痛感不敢发出声音。
可进到卫生间的两人尴尬了,苏言的双手使不上力,扶不住墙,腿也只有右脚可以直立,折腾了半天。苏言脸都憋红了。
最后萧源没了办法,只好弯腰让苏言靠在身上,闭上眼,一把扯下苏言的裤子后,把苏言摁在马桶上飞奔出洗手间关上门。
这一系列发生的太快,苏言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连说不要的机会都没有。
萧源在门口红着脸等了半响。
“那…你好了吗?……”
苏言哪里敢回答啊,自己不能动,冲不了马桶,站不起来,更别说提上裤子了。
见里头没有声音,萧源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以为出了事,准备开门进去。
“别进来,帮我叫护士。”苏言喊着。
终于护士来了,整理好让萧源进去将苏言抱回了床上。
苏言闭上眼来缓解彼此的尴尬。
“咱们算是扯平了。”萧源将被子盖好。
苏言知道他是说之前自己在别墅洗手间的那一次。
真想钻进被子里,可身体的疼痛让她做不到。
脸红的滴血,依旧紧闭着双眼,可睫毛的抖动出卖了她的紧张。
第二天,苏言醒过来,身边守着的是袁琴。
“萧源呢?”
“他有事先回去了!”
“哦”
沉沉的失落感表露无疑。
“舍不得?”袁琴打趣道。
“什么啊?”苏言红着脸。
“好啦!不逗你了,等下我们出院回家了。”
“嗯!”
“袁姨!”
“怎么了?”
“我…我…他们为什么会放我走?”苏言不想叫出那两个称谓。
“袁姨还是有些手段的,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袁琴救出苏言的那一刻,就交代了不要告诉苏言自己是用钱买回她的,这无疑是将苏言再一次当作物件。
虽然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可是这种伤害还是能迟一天就迟一天吧!
天黑前苏言回到了奉昊镇,阿东将苏言抱上山,早就在山下等着的欣欣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眼睛哭的红肿,嘴里叽里呱啦,模样可怜又可笑。
终于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苏言提着的心总算完全放下了。
苏言抬起可以活动的右手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点开微信。
点开与某人的聊天记录,信息停留在半夜萧源临走时发的“有事先走了。”
“居然一天都没找我。”苏言放下手机,脸上一红钻进被窝。
出席完活动萧源早已精疲力尽,在回程的路上睡死去,手机屏幕上聊天对话框里输入的字都还没点击发送。
阿诚拿过手机,帮他点击发送。
点开对方的朋友圈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上次在宴会上碰到的女孩,然后点击名片推荐给自己,删除记录,将手机掉成静音放回原位。
“你做什么了?”阿诚拍了拍阿正肩膀。
“没什么。”
“你说萧源这才休假去干嘛了?怎么比连着拍了夜戏还累?”阿诚将睡歪的萧源扶正。
阿正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叮…”
微信响起,苏言赶紧拿起手机点开。
“你好点了吗?”
苏言回了一句“好多了。”
盯着屏幕发呆了好久,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算了,估计在忙”苏言放下手机。
隔天萧源接到经纪人的通知:“明天的宣传照改去奉昊镇拍了。”萧源听完按耐不住喜悦跳起来,飞奔回房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阿诚和阿正一头雾水站在门口看着萧源。
“我自己去奉昊镇,明天你们帮我和枫哥解释一下。
“萧源,你最近有点奇怪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诚有些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听说那边风景好,提前过去还能溜达溜达。”萧源将背包往肩上一扛,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