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显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转头就对上她灵动的眼眸,“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刺耳了。”
半晌,南陌点头,将屏障撤去。
“《鲛吟》!”
归墟之境有鲛,吟咏可操控天下之水,有人取其骨做笛,已灵力附之,其音曰:《鲛吟》。
四人对视确认无事。
“哪个混蛋在背后偷袭,给我滚出来,”木焓忍住痛意,怒气地喊道。
一个黑影显露在半空中,双手持笛,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四人,依旧在吹笛,江水凭空而起,一道巨大的水墙拦住他们的去路。
木焓身子一震,“他这是要做什么?”
木焓心急回清思阁,如今有人挡路,他自然心下不平,一改往日的躲避,祭出佩剑锁情,忍住笛音,一转眼已到水墙面前,一剑劈开水墙,闪身穿过,来至黑衣人身侧,“为何要拦我们去路?”
黑衣人不语,持笛做持剑状迎了上来,隔着水墙,两人的身影泛着涟漪,两把剑相撞又迅速分开,两抹身影忽远忽近。
木焓难得认真,他的剑出的很快,丝毫不像是平日里的模样,可是他的修为却比黑衣人的低,未过多久就处于下风。
黑衣人一剑而过,木焓的身子破水而出,南陌跃起将他接住,然后把他放在船上。
木焓强忍着,还是吐出一口鲜血。
夜篱无奈,“你没事吧!”有南陌在这里,非要逞能。
“没事!”
水墙被南陌一剑划过,非但水墙轰然倒下,连黑衣人的肩膀也划出了一道伤口,那只别在腰间的笛子生生被剑芒劈成了两截。
水花落在船上,落在他们的身上,夜篱抬手挡住,却没有预想中的冰冷,半晌,等她睁开眼睛,南陌的身影不知何时退了过来,正好挥剑替她挡去了水花,“多谢!”
黑衣人凝神,消失在黑夜之中,南陌微愣,随后纵身追去,顿时消失在夜空中,而船上的人只能听见在悬崖峭壁上偶然响起的冰刃相撞的声音。
夜篱看了一会,“我们先走吧!”
夜翊稍有犹豫,“我们就这样走吗?”
夜篱看了一眼夜空,“南陌,我们先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夜翊,“这样行吗?”
夜篱拿起船桨开始划船,还不忘安慰夜翊,“放心吧!他还不是南陌的对手,我们与其在这里碍事,还不如去前方打探一下情况!”
“这?走吧!”
三人划船消失在峡谷之中,南陌奋起挥剑,月痕剑的剑芒照亮了峡谷,随即握剑腾空旋身刺向黑衣人,月痕迎着夜风逼近黑衣人,眼见长剑封喉。
夜风骤停,一道身影凭空而出,一把将黑衣人拉在身后,身子一闪,手指轻弹月痕剑,逼退月痕,挥衣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色深沉,海风吹在身上,越发地凉了。
驶离峡谷后,划船一路向北,进入一片芦苇之中。
木焓指着眼前的一片朦胧的影子,“前方便是清思阁了。”
云水浩荡,其中多生暗礁,仅有一座岛屿,清思阁依靠岛屿而建,像海内绵延数十里。
“我们要等南陌师兄吗?”清思阁近在眼前,木焓自然归心似箭。
夜翊稍作犹豫,“清思阁情况不明,阿篱,你在这里等南陌师兄,我跟木焓先去打探一下。”
“好!”夜篱靠在船头,神情有些疲惫,两人入水离开,夜篱如释重负地叹口气。
这两日她一直在想,离恨天的娘亲给了她生命,华音阁的爹娘将她抚养长大,那她究竟是谁?
可惜,没人助她拨开迷雾。
“他们呢?”猛地传来南陌熟悉的声音,夜篱吓得一哆嗦,夜风更凉了,有些结巴地询问,“你,你怎么不出声音”。
南陌坐下来,抬头看向她,“你害怕?”
夜篱转身看他,满脸无奈,“大哥,我是被你吓得。”
南陌点点头,“你在等我?”
夜篱望向清思阁的方向,眸子有些闪躲,“南陌师兄修为高深···我在等他们。”
“嗯!”
夜空寂静下来。
许久,有两抹声音靠近,“你拦我做什么?我要去救师父他们。”
夜翊松开挣扎的木焓,喘着粗气扒在船上,“不对劲,码头巡视的那些人不像清思阁的弟子,反而更像是那天见到的离恨天的人。”
“有多少人?”
夜翊喘了一口气,“天太暗了,我们不敢靠的太近,但粗略数来也有三十多人。”
码头处就有这么多人,清思阁内怕是更多吧!
“不行,我要去救师父,”木焓转身欲游走。
“回来!”南陌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叫木焓不敢再向前一步。
夜篱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放心!有我们呢?”
木焓犹豫着点点头。
……。
“可有什么其他上岸的地方?”南陌平静地询问,若是贸然进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我想想,”木焓说着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清思阁,才从水中爬上船,坐在船上,闭上了眼睛。
不久,木焓睁开眼睛,“我想到了,我知道我们要从哪里进去了,那边有一条水道,那条水道直通我院子的水池。”
撑船绕了半天,果然发现了水道。
放眼向东望去,海面上弥漫起一层白雾,白雾深处,悬着几丝淡红色的云霞。
“日出还如以往一样,”木焓留恋地看了一眼。
“走吧!”
水道之水源于高地,人入水中,便是逆流而上,可如今,纵是火海也得闯一闯,木焓、南陌、夜翊已经潜入水下,夜篱深呼吸,也钻了进去。
水道暗沉,水流湍急,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才从水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