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正心堂,木焓伸了个懒腰,“真嫉妒夜篱啊!不需要听这么无聊的课。”
夜翊看了他一眼,“嫉妒?可我看你睡得挺熟的。”
木焓被他拆穿竟没有一点尴尬,反而哈哈大笑,“催眠确实有奇效,”话音未落,正好碰到迎面而来的南陌,两个人皆是一惊,夜翊先反应过来,拱手行礼,“南陌师兄,”木焓回过神来,身子向夜翊身后挪了挪,“南陌师兄。”
南陌没有说话,径自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两个人一样,在他走后不久,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木焓打了个寒战,“夜翊,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怎么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可是两人的身子还没来得及移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们站住,南陌看了一眼他们,有些不确信地询问,“谁是夜翊?”
两人再次愣住了,都已经见过这么多面了,竟然不知道谁是夜翊,果然不愧是南陌师兄,木焓眸中含笑,直接将夜翊推了出去,“南陌师兄,他就是夜翊。”
夜翊虽然心里一惊,但还是上前行礼,“不知师兄找我···,”虽然尽量保持平静,可内心却已经波澜壮阔,难道阿篱又惹祸了。
南陌看着眼前的夜翊,似乎在努力辨认,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将手上的信放在夜翊手中,“拿给夜篱,”没有任何解释,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夜翊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廊,木焓大口地喘着粗气,“终于活过来了,”随后看了一眼夜翊,脸上露出笑意,“拿过来让我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只是他的手指还未等碰到信呢?就已经被夜翊打开了,“这是师兄给阿篱的!”
木焓一笑,有些讪讪地收回手,“不看就不看,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较真了,没劲!”
夜翊没有理会他,他却又凑了上来,“你说到底写了什么?唉!南陌师兄真是奇怪,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还是说是什么不能当面说的话,”在不停地闪躲之中,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夜篱静静地坐在崖边,眼眸之中有着难以形容的迷茫,只是没人能读懂那迷茫的源泉,忽然神色一紧,迅速跳下断崖,将剑插在岩石中,身子紧贴着崖壁。
借着月色,有两抹身影靠近崖边,首先是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藏书阁的密室中,但设了结界,我尝试多次依旧未果,”是一道年轻的声音,似乎故意隐藏了原本声音,所以根本就听不出来。
“知道了,我亲自动手,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
半晌,夜篱才跃上悬崖,他们到底在找什么?“藏书阁···密室···东西,”难道又是冷戎,随即否定了自己,他那样自负的人不会想要隐藏自己。
“亲自动手,”夜篱喃喃地念着,难道今晚就要动手,听他的语气已是志在必得,长叹一声再次坐下来,罢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这里毕竟是听雨阁。
夜篱仰望着夜空,可眼神却是空洞的,思绪也已经被抽离了,“说不定那人已经去了藏书阁,若是他做出什么损坏藏书阁的事情,···虽然她对于听雨阁并无好感,但藏书阁毕竟汇集了几代人的心血,不然,还是过去看一眼吧。”
夜篱霍然站起,直接奔着藏书阁的方向而去,藏书阁灯火通明,她推门而入,却没有半点人影,难道真的······。
响声,夜篱神色一动,是在楼上,夜篱循着声音而去,六楼,她来过这里,可密室又会在哪里?“夜篱···还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来找我晦气吗?”是南屿,他仰着头,语气宛若带刺。
夜篱冷冷一笑,“晦气,我可没那闲工夫,”现在不是争口舌之快的时候,“你可有看到什么人?”
南屿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在跟我套近乎吗?虽然你向南枫师叔求情了,但并不代表我能够原谅你。”
到底是谁原谅谁?夜篱可不想理会他,但马上又发现新的问题,“今日为何会这样安静?”
南屿怀抱双臂,一脸鄙视,“这你都不知道,今日是九月十三,要打扫藏书阁的,每年到这个日子,藏书阁都不会有人来此!···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四处都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是她想多了吧!“那我就不打扰南公子了,告辞!”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窗户随之被风吹开,南屿一惊,随后,走向窗边,“明日定要好好问一下,今日是何人当值,若是雨水打湿了书籍,看他们要如何交代。”
南屿的话音未落,忽然被一股剑气击中,然后重重地砸到书架上,一排的书架全部倒在地上,他扶着腰狼狈站起,怒气冲冲地喊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夜篱到窗边查探一番,却不见半点人影,持剑戒备,“既然来了,何须躲躲藏藏!”
南屿的神色一变,那抹身影竟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出现,此时距离她仅仅一丈之远,“小心,”夜篱闪身避开。
还未站稳,黑衣人冲了过来,一袭黑衣,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样子,但从他的身形来看应当是个男子,而且目光异常冰冷。
他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夜篱持剑迎上,未近其身,匕首发出的黑气如鬼魅般缠绕着无心,渐渐隐藏剑身蓝光,如卵击石大约也不过如此,下一刻,夜篱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到柱子,然后跌落下来,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黑衣人淡淡说道:“自古多管闲事之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声音苍老沙哑,果真是在悬崖所遇之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要是再不走,你就等着死吧!”南屿趾高气昂地喊道。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南翼,还是南枫,”很明显,并没有将他们看在眼中,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持匕首朝着他而去,夜篱见状奋力跃起,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撞在黑衣人腰上。
忽然遭到重击,黑衣人持匕首的手一偏,匕首顺着南屿的耳边划过,留下细长的伤口。
南屿惊恐地望着远处,而夜篱整个人倒在地上,黑衣人转身朝着她过去,“如此甚好,”他似乎很生气,手中的匕首刺向了夜篱的脖颈,“夜篱!”
黑衣人不知是何缘故,忽然瞳仁一缩,收了大半的灵力,自己却被灵力反噬,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