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上前一步，“冷戎，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伤及无辜。”
“恩怨，哈哈···，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和我，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冷戎好像看到什么？指尖发力，几枚飞刀朝着顾扬而去，角度很是刁钻，顾扬本就有伤，躲避起来不免有些吃力。
见状，冷戎抛出了冰冷的银钩，银钩精准地碰到寻风，而后牢牢地抓住寻风，手上用力，银钩带着寻风而来。
冷戎伸手接住寻风，怜惜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它，顾扬握住受伤的手腕，隐忍着怒火，“冷戎···。”
冷戎愤怒地打断他，“顾扬，···好了，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冷戎瞥了一眼人群，等了半天都没有声音，他将寻风背好，“既然不肯主动交出来，那我只好亲自来取了。”
说话间，他从树上一跃而下，速度极快，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木尧身边，要知道木尧的身手也不差，可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冷戎的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的剑自动回鞘，“啊！”身后就传来了弟子们喊叫的声音，只是一瞬间，好几个弟子的衣服全都裂开几道口子。
冷戎把玩着不知从那个弟子剑上拿下来的剑缨，“既然没在他们身上，看来···，”他的目光巡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到夜篱身上，“就是你了。”
他朝着夜篱的方向而来，“这家伙的修为太邪了，只怕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夜篱尽量保持着冷静，目光还算平和，剑已经出鞘，可是站在他身边的少言兄却始终没有动作。
果然，冷戎身形一转，就来到顾扬身边，顾扬后退几步，躲开了他的攻击，他故意虚晃一招，就是为了误导大家，就在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突然收剑回身，面带嘲讽地望着顾扬，“这招熟悉吗？”
“不过可惜，那东西也不在你身上，”他的目光又重新开始打量，趁着空隙，顾扬对木尧做了个手势，木尧立马会意，持剑而来，顾扬也从木焓手中拔出长剑，两个人，两把剑，迅速准确地刺向冷戎。
冷戎躲开木尧的攻击，踏着顾扬的剑越上半空，转身拔出佩剑，目露寒光，“早该如此了，”冷戎双手握剑，直直地砍了下来，一剑，又是一剑，每一剑都用足了全力。
“噗···”木尧身子虚晃，吐出来一口鲜血，冷戎躲开顾扬的攻击，持剑刺向了木尧，顾扬回首，神色紧张，想也没想直接飞身而去，挡在了木尧面前，剑尖轻快地划破肌肤，然后刺入了身体。
木尧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伸手接住他，急忙封住穴道，“你怎么样？”
顾扬的脸色苍白，忍痛扯出了一丝笑意。
冷戎持剑后退了几步，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下来眼泪，“顾扬，既然你能够为毫不相干的人挡剑，为何当初要抛弃她？她才是我们的家人。”
顾扬已经接近昏迷，木尧压抑着情绪，“你怎知他没有回离恨天，只是半路遇到拦截，受了重伤，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九幽山已是一片火海，而墨姝也不在了，”这一直是他难以提及的伤口，也是他从未愈合的伤口。
“借口，通通都是借口，我不信，我不相信，”冷戎像是发疯一般，怒气地喊着，很快，众人就发现不对劲了，冷戎的周身正在慢慢聚集黑气，而他的眼睛也变成了赤红色。
“待在这里，”少言兄按住夜篱的手，不让她拔剑，随后自己持剑迎了上去，剑气与黑气相撞，竟然出现了巨大的波动，周围的弟子全都摔在地上，顾扬的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电光火石间，冷戎忽然收敛气息，飞身消失在林中，少言兄收剑回鞘，一切又归于平静。
还未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在浪费灵力了，这些年够了，”顾扬伸手拦下木尧，神情很淡然，“该走了，早在九幽山就该走了。”
“若是当时我不救你，或者你后来没有救我，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
“可我竟从未后悔！”
顾扬一笑，“你说，等到安稳下来，我们就寻一处僻静之所···，到时候，我教你的孩子习武，你教我的孩子修习音律···，看着他们慢慢长大，娶妻生子···，只怕我要失言了···。”
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子逐渐变得僵硬，然后化作青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可是木尧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终于，“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里待一会。”
夜篱等人离开山洞，去到了来时的河边，河水流淌依旧，果真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一行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木尧的身影出现了，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
“师叔，您的伤势，还是跟弟子回清思阁吧！”木焓的眼眶微红，上前微微行礼。
木尧的脚步没有停留，目光习惯地看向身侧，嘴角微微上扬，“替我告诉师兄，我不后悔。”
清思阁的弟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半晌，木焓才向夜篱他们行礼，“两位公子，我们也告辞了。”
“告辞！”
转眼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夜篱望着木尧离去的方向，“你说木前辈会去哪里？”
“为什么在木前辈的眼中，我感觉顾前辈好像并什么离开呢？”夜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错觉。
“或许，在他眼中，这林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会是希望的那个人吧！”少言兄若有所思地说道。
“会吗？”真的会吗？夜篱整理好思绪，看向了少言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许久，“人总是会死的，”少言兄的语气依旧淡然，就连神色也如温水一般。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夜篱一笑，“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少言兄转身看着他，“你打算回去？”
夜篱微微一愣，“相识一场，我想帮他们入土为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