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之前看到墨殇送她手链了,“怎么,你这是来像我邀功吗?可惜我实在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这我就不明白了。”
夜离扶着手腕,靠在墨殇旁边,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你木公子在清思阁这么多年,难道你们阁主就没有告诉过你有关秘宝的藏处,你现在还要来问我这样一个外人。”
木亦哈哈一笑,“姑娘,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夜离无奈,“如今,这里只有你我,我又逃不了,我何必骗你。”
木亦一笑,抱着胳膊看着她,“南陌不见了,没和阁主长老们在一处,也没在清思阁走动,估计是被你伤到了,现在已经离开了清思阁吧!”
夜离冷冷一笑,“哦,他不来救……,我和他有关系吗?还真的是辛苦木公子替我如此操心了,他南陌几时把我放在眼中过。”
木亦低头看着她,声音变得有些得意,“其实,他不来,我很舒心,不用花费力气对付他,……你又不是清思阁弟子,你不必把自己的性命浪费在这种不相干的事情上,这样吧!只要你肯把秘宝给我,我便放过木焓,然后墨殇也交由你处理,怎么样?到时候你名扬四海,放心……。”
“我把秘宝给你,我还能活着离开吗?”夜离盯着他的眼睛,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我亲自送你离开清思阁,到时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夜离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太虚伪,他应该先对着铜镜练习一下,就他那贪婪的样子,简直是太明显了,她看起来如此好骗吗?
“……木亦,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当是顶替了木亦的身份吧!”
淡淡的一句,却让木亦脸色剧变,目光阴冷地盯着她,“你说什么?我顶替了我的身份?”
夜离笑了笑,“让我猜猜啊!三年之前,你无意中遇到了木亦,而后你杀了他,顶替了他的身份,本来你想着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你就能够摆脱那个人了。
可是你没有想到,离恨天的人竟然找到了你,原来木亦还有一层身份是离恨天的人,刚好,他也找到了你,我想他的手中应该握着你的把柄,然后你就想要带着墨殇还有秘宝,去换取你的性命,我说得对不对!”
话突然断开了,她惊愕地看着木亦忽青忽白的脸,阴暗的目光里,怒意、杀意、恐惧之意糅合在一处,随后死死看着她。
看来她果真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你怎么知道?”
“木焓曾给我讲过,他师兄自幼对他极好,可是三年前他下山回来后脾气忽然变了,变得不愿意与他接触,变得有些敏感,甚至有些古怪!”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的嗓音骤然变得低沉,令她打了个寒颤,“我只是夸奖你一下,你的变换脸术真的不错,骗了很多人。”
“可你还是知道了!”
“我大约天赋异禀吧!”夜离摸了摸鼻子。
木亦看了她很久,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石门颤抖,随后发出了什么声音,那声音由远到近,一声高过一声,“咚咚咚,”木亦神色一紧,想要出去看一下。
可他还是发现的晚了一些,石门被砸烂,尘土飞扬,在浓烟之中,有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木亦眯着双眼,早就已经拿出了佩剑,立在身前,可是来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
终于,在距离木亦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脚步,明明自烟尘中来,可他的眼眸却灿若星辰,身上更没有一丝灰尘,就如同刚弹过曲子一般,依旧是清风在竹林中荡漾,而他立与竹尖之上,脱离了尘世。
若是往日,夜离定然会欣喜地跑过去,可是今日,夜离并不打算理会他,她只想待在一旁,静静地看戏。
南陌的目光在触及到她的神情之后,心头一震,但随后还是将目光移向了木亦,“你在找我?”
木亦听见他的话,却看向了夜离,“他来,你似乎并不高兴?”
夜离无语,“我高不高兴,与他来与不来,有何干系?”
虽然南陌并没有说话,但她还是能感到他朝自己看了一眼,而且眼眸之中还带着一丝冷意。
他的声音从来都是偏冷的,这次冷得分外彻底:“把人放了!”
木亦上下打量他,“南公子不必如此紧张,我又没做什么?只是想提醒南公子不要忘记云水才好?”
南陌不为所动,“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放了他们,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木亦哈哈一笑,“南公子,你难道真的不好奇她是谁?她在哪吗?”他目光闪烁,脸色直接变得阴沉,一语未了,他抽出软剑,直击木焓,还在眩晕中的木焓完全不知死亡临近自己。
轻微的撞击声,夜离持无心挡住了软剑,那软剑如绸缎般缠绕在无心剑上,随后顺着她的手臂向上,直到这时,夜离才看清,原来在这条软剑上有吸血蛊虫,而这蛊虫很细,如同血丝一般,若不是此时离得近,根本就无法看清楚。
“蛊虫,”夜离用灵力抑制住蛊虫,露出讥讽的笑意,“你就是打算这样放过我的。”
“我也没有办法,谁叫南公子来凑热闹呢!”他竟然还成了无奈之举。
“木公子,你还真是不要脸的很!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没脸,你的脸早就丢了,”夜离故意一笑。
木亦也是一笑,转头对南陌说道:“南公子,你好久没去云水了吧!今年多雨,那里的梨花该开的很好。”
南陌的神色微变。
见他这副模样,木亦笑的更灿烂了,“坟头的草应该又长高了吧!那两间茅屋不知有没有漏雨,早些时日,我还去过,茅屋前的那棵枯萎的梨树又抽出了嫩芽,被剑砍伤的枝头还开了几朵血色的花,此时过去,应该刚好看到。”
“对了,南公子手背上的伤可好些了,那些故人可还曾入梦……”他说得这些,跟南陌有什么关系。
南陌握紧拳头,眸色时黑是红,又有入魔的倾向。
心魔,怪不得木亦有恃无恐,原是知道了他的心魔。
虽然南陌冤枉她,可在这生死关头,还想着就未免太小气了!
“木亦!”夜离高喊一声,随后寒光一闪,软剑被击倒在一旁,而那蛊虫离了软剑,一时间顺着木亦的皮肤钻了进去,木亦的面色掠过一丝痛楚之色,已极快的速度封住了自己的穴道。
可惜,那蛊虫已经进入血液之中,此时正在吸食他的血液,没一会,他的手臂就变成了黑色,他目光一紧,直接挥剑将手臂砍断,鲜血一时间喷涌而出。
下一瞬,断落的手臂变成了灰烬,而那蛊虫因为没了血液的滋养,在地面上变的干枯,再也没有任何力量了。
木亦虽然封住穴道,依旧有血液滴下,他的脸色苍白的很,靠在墙边,眼底没有怒意,“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把一直躲在南陌身后的夜离看在眼里,没想到她的修为如此之高,想起昨夜她独自逃走的场景,不禁觉得可笑。
夜离摇摇头,收剑在身,“不是你小看我了,而是你高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对了,我姓夜,夜离。”
木亦神色满是痛苦,却还是扯出一丝笑容,“夜,竟是夜离,怪不得!哈哈,咳咳,看来你装得比我好!”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夜离不以为然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