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祎回到太子府，满脑子想的都是许瑶的那个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一次的聊天，他再想起许瑶的笑容，竟然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那个他本以为只是性格活泼的姑娘，现在对他来说好像变得有一点点恐怖。
这个时候萧祎再回想起和他相处得很好的秦淑湘……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太子殿下？殿下？臣说的话您有在听吗？”刘大人喊着。
萧祎这才回过神来说：“啊，本宫在听。”
刘大人叹气道：“林丞相这次告老还乡，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来接替林丞相的位置，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什么消息？”
萧祎摇头说道：“本宫什么消息都没有。之前本宫有意无意地向父皇打听过此事，不过看父皇的反应，这件事就连父皇都不知情。”
“这怎么会呢？陛下竟然都不知情？”
“父皇说，林老丞相为官那么多年，桃李满天下，弟子也是无数，朝中很多大人都曾经在林老丞相身边学习。如今老丞相要告老还乡，那接下来的丞相人选便留给老丞相自己来选择。”
“哎呀，那就糟糕了。”刘大人拍着大腿说，“看样子我们真是完全不能估计啊。”
“这有什么不能估计的？先派人去整理一下林丞相曾经带过的弟子，然后一个一个调查。虽然不知道到时候会选哪一个，但我们也可以根据调查出来的结果判断哪一个或是哪几个更有可能一些。”
萧祎虽然身为太子，但他在朝廷中的人却少之又少。
这全因为他没有竞争对手。
虽然他父皇的儿子也并非只有他一个，但比起其他那些不成器的皇子们，他显然最有优势。
更何况他还是父皇的长子，虽然他不是嫡子，但他确实第一个出生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父皇也没有嫡子。
确切地说是曾经有，只可惜那孩子没福气，也没活几天就离开人世了，那之后皇后就再也没有过好消息，他这个嫡子和嫡长子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他身边有可以竞争的对手，他还可以笼络群臣，但现在说到底也就只有他一个。
这些大人们，他笼络，这些大人将来会成为他的人，他不笼络，这些大人将来能支持的也就只有他一个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觉得有必要做那种费心费神的事。
只不过现在老丞相将要告老还乡，这就意味着朝廷中要有新鲜血液的加入。
他对那即将加入的不知道是谁的人充满好奇，当然也充满了恐惧。
“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要说老丞相的徒弟啊……那一时半会儿可真是数不清楚。老丞相交友广泛，不管是学生还是忘年交都有好多，想全都整理出来实在不可能。”
“既然是能被老丞相推荐出来坐上这个位置的，想来必定深受他老人家的喜爱。我想林丞相虽然认识很多人，也有很多弟子，但和林丞相交往亲密的，应该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吧？如果只按照这个方向去查，难道也什么都查不到？”
萧祎给了这位大人一个也不算有用的线索，虽然未必能查到什么，但这位大人也还是照样要按照萧祎说的去做。
“林丞相先前原本就对本宫有些意见，刘大人，你说这一次林丞相会不会专门找个人来和本宫作对啊？”
刘大人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子殿下多虑了，将来这天下终究还是太子的。就算刘大人对殿下您有所不满，可他都已经一把年纪，是老骨头了，总不能想着要篡位吧？”
虽然刘大人这话说的也不怎么中听，但意思大概确实还是这么个意思。
反正听了刘大人说的话，萧祎心里舒坦多了。
“对了刘大人，有一件事本宫要向您请教。”
太子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刘大人都觉得不好意思。
“请教真是不敢当……有什么问题殿下您尽管问就是了，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宫就是想问问，这女人……”
刘大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本来他正要紧张地咽口水，没想到太子竟然问的是这种问题……
萧祎皱着眉头看了刘大人一眼。
“刘大人，您没事吧？”
刘大人摆了摆手说：“没，臣没事，您继续说。”
“刘大人，你说这女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呢？如果一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疯疯癫癫，但实际上在无意中又能看到她稳重端庄的一面，那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大人想了想说：“那要看那姑娘对您是什么意思，想对您表现出来的是哪一面了。”
“哦？此话怎讲？”
“这女人的心啊，全都深似海。您要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得先知道她希望在您面前是个什么样子。”
“这又是什么意思？”刘大人越说，萧祎就越是糊涂。
“这很简单啊。您觉得那姑娘喜欢您么？”
萧祎想了想说：“应该是喜欢的。”
“既然如此，那就要看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了。倘若您喜欢的是活泼好动、疯疯癫癫的，那姑娘便肯定是装作疯癫的样子，目的是吸引您的注意。但如果您喜欢文静的，那她必定是装作安静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疯癫。至于她到底在掩饰哪一个，就看哪一面表现出来的时间最少了。”
虽然萧祎也不确定自己和刘大人的判断是否靠谱，但如果真是按照这个方向推测的话……
好吧，萧祎推测了半天，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推测出来。
“太子殿下莫非是为情所困？”
萧祎摆手道：“哪儿有什么为情所困，无非就是想知道那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罢了。”
刘大人趁机又开始溜须拍马。
“太子殿下这么英俊潇洒、相貌堂堂，就算不知道您的身份，那姑娘应该也会对您一见倾心才对。”
“不好说啊，现在的姑娘，心思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像是萧祎这种情场老手，对这种事尤其有经验。
哪怕不是许瑶，换做其他姑娘，心思也未必多好猜。
只是许瑶的话……或许要更难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