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主意是明玉想出来的，萧祎对明玉的赞赏也就多了几分。
萧祎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眼光极差，有明玉这么聪明的姑娘，她竟然都没注意到。
不过明玉也很谦虚，说这只是她随便想到的，结果如何她也不能保证，总之就是不想揽功。
其实明玉的谦虚也并非毫无道理。
苦肉计是之前秦淑湘最喜欢耍的手段，她在秦淑湘身边这么长时间，这些她也早就学会了。
说到这，她可能还要感谢秦淑湘。
要不是自己之前一直在伺候着一个心思这么重的主子，她能有今天吗？
明玉出的主意毫无疑问让萧祎对她也变得亲近了起来，萧祎竟然破天荒地一整个晚上没去蓉儿那。
以往萧祎就算会去明玉房间里宠幸她一下，最后也是要回到蓉儿的住处睡觉，这会儿萧祎索性直接在明玉处睡下了，也引来了蓉儿的诸多不满。
不过蓉儿跟在萧祎身边这么多年，她自知自己对萧祎来说是一个很难替代的存在，所以虽然心里吃醋，但也不打算和明玉较劲。
她坚信明玉只是一时得宠，而她还有很长远的时间。
慢慢来，不着急。
第二天，萧祎吩咐属下去做的事似乎就有了效果。
萧祎没上朝，但他进宫去见皇后了。
进宫的时候他遇到了几个大人，那几个大人看着萧祎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甚至有几个平时不跟他说话的大人，竟然主动去和他打招呼。
萧祎觉得这些人有一部分是来看他笑话的，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关心他，想知道他的情况的。
不过萧祎觉得无所谓，反正有人关注到了昨天的事就好。
上朝的时候，大家先谈论正经事。
好在最近国运昌盛，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就有大人开始把话题引到了萧祎身上。
“陛下，臣以为……将前太子降为藩王这件事还有待商榷。”
陛下挑眉：“这件事朕已经定下了，还有什么值得商榷的？更何况当初你也都没反对，现在又为何突然站了出来？”
“臣最近听到了一个消息。臣听说前太子在宫外被百姓欺负了……而且还有人向殿下动手，殿下怕伤及无辜，也没有反抗，就这样被百姓给打了一顿。”
陛下有些诧异。
“哦？你说的是谁？萧祎吗？”
“正是。”
“你确定你没说反？你说的是有人把萧祎给打了，而不是萧祎派人把百姓给打了？”
“臣没说反，就是有百姓把殿下给打了。”
陛下一头雾水，甚至有一种没睡醒的感觉。
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突然被人提起说已经发生了，真是让他恍然如梦啊。
“是啊陛下，臣也听说这件事了。而且当时臣府上的人正好从那路过，还看到了这一幕。陛下若是不相信，臣府上的丫头就可以证明。”
“没错，臣也能证明！”
底下一下子出来了很多想要为萧祎挨揍的事做证明的人。
陛下反问：“你们这么多人都站出来了，所以你们这么多人看到萧祎被人揍了？”
“这……臣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很多人都看见了，很多人也都在谈论此事。臣觉得这件事多半是真的……而且刚才臣看到进宫请安的殿下……臣清清楚楚看到殿下的脸上还有伤。”
有几个刚才和萧祎打过照面的人也全都点头说是。
“呵，真是奇怪了。平日里，朕听到都是关于萧祎伤了百姓的消息，甚至还有萧祎抢了百姓的东西……总之各种消息层出不穷，但大体上都是他欺负别人。现在这是怎么了？竟然变成别人欺负他？而且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还站出来帮他作证？这场面真是让朕震撼啊。”
陛下扬了扬下巴，问秦钰：“秦丞相，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耳闻？”
作为昨天亲眼看到这一幕的萧祎，他并没有直接说出真相，而是摇了摇头说：“臣没听过什么传闻，臣不太清楚。”
“为何他们都听到传闻了，你却没听到？”
“可能是因为臣平时不太多管闲事，这样的传闻自然很难传到臣的耳朵里。”
陛下大笑道：“好一个不多管闲事啊。不过现在你听了这些大人们说的话，你可有什么想法？”
“臣没什么想法。”
“所以你觉得萧祎到底是不是被百姓给欺负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臣觉得，虽然结果很重要，但搞清楚事情的原因，或许更加重要。也许诸位大人只听说了萧祎被人欺负，但是不知道他被欺负的原因。所以……陛下您如果真的想知道，或者您应该派人调查一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有几个本来就向着萧祎的大人，听了秦钰的话，一下子脸就黑了。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我们闭目塞听？”
“不，诸位大人当然不是闭目塞听。如果诸位大人真的闭目塞听，自然也不会知道这种事。既然您能知道，这就说明您耳聪目明。”
“你！”
“我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建议，陛下会不会采纳，这就不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了。”
秦钰的语气冷漠疏离，但也十分毒舌，让人听了之后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用来反驳。
他好像一个人就把这几个大人接下来要说却还没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不过丞相，我觉得你明显就是针对殿下。殿下现在虽然已经是前太子，但殿下也始终是殿下，你不该这样不尊重殿下。”
“您想多了，我对殿下足够尊重，只要他做了能让人尊重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不尊重呢？”秦钰反问，“所以您觉得所谓的殿下被百姓欺负，就足够让人尊重了？我以为可能还需要一些更大的事，或者更有力量的原因才能让人尊重啊。”
“你……”
“朕觉得丞相说的对。萧祎之前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差，在百姓看来，萧祎曾经是一个很不负责的太子，他很不合格。如今因为一些流言蜚语，你们就这样给萧祎扣起了高帽子，甚至还觉得他因此就该恢复本来的身份吗？那你们也真是把太子这个位置当成儿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