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萧祎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嘉奖,萧祎脸上的笑容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父皇,您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朕还能骗你不成?”
“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去调查此事。”
“不过话要说在前面,调查要有时间,而且如果你真能调查出结果,朕必定会信守承诺,把这个身份归还于你。但如果你调查不出来,朕就只能认为是你能力不济,那么朕就要重新考虑你是不是真的适合做太子了。”
“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调查此事。”
陛下把玉佩交给萧祎,让萧祎去调查。
萧祎也确实很积极,拿起玉佩就跑走了,看样子真是要抓紧时间赶快把凶手调查出来。
等萧祎离开,陛下又拿出了另一块玉佩。
刚才他交给萧祎的那块玉佩是他随便找来的,和秦钰发现的那一块不一样。
陛下闭了闭眼,休息了一下,又把玉佩重新放好。
陛下的安排很快就让宋坤听说了,于是他又愉快地把这件事转告给秦钰。
“这是你偷听到的?”
“怎么是偷听呢?”宋坤嫌弃地说,“这种丢人的事我才不会做呢,我一向都有光明正大的信息渠道。”
秦钰意味深长地点头。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萧祎吗?现在陛下让萧祎调查那个黑衣人 ,我觉得不能排除萧祎为了太子之位把帮他的人丢出去的可能。”
“我觉得不可能。”许瑶说,“那个黑衣人是奉了萧祎的命令,他知道萧祎的秘密,如果萧祎把他推出去,那个人难道不会为了自保把萧祎说出来吗?到头来萧祎就会受到反噬。虽然他这个人确实没脑子,但我想他应该也不至于做这种蠢事。”
“他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他也许会做更蠢的事。”
“更蠢的是什么?”
秦钰和宋坤两个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都没说。
“好像你们全都知道,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了?”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相信我,有的答案还是要自己亲自发现才更有意思。”
虽然许瑶有点不甘心,一想到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更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但她也不想追着秦钰要答案,她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陛下给了萧祎三天时间,这其中还有一天要被耽搁在路上,不过萧祎也完全不慌张。
他看上去好像很认真地在调查,实际上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早就已经胸有成竹。
回去的路上许瑶和秦钰在一起,她负责照顾秦钰。
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和一个月儿,秦钰也不再装成重伤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在马车上惬意地吃着点心。
“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许瑶心虚地说,“外面的人都在担心你,可你却这么悠闲……我总觉得好像是在欺骗人家的感情。”
秦钰认真地说:“我从来都不欺骗别人的感情。”
“我说的不是那种感情……”
“放心吧。我确实受伤了,而且我的伤也确实不轻。要不是我底子好,可能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虽然这一次我运气还不错,侥幸避开了要害,但如果再有一次,谁又能保证是不是能平安无事呢?”
“你还是别这么说了。”许瑶低声说,“我倒是宁可你欺骗别人的感情,也不希望你有事。”
许瑶的话让秦钰哭笑不得。
回都城的这一路意外的顺畅,他们没有遇到一个黑衣人,穿别的衣服的人也没有。
不知道是他们选的路线太偏僻,还是那群人真的已经放弃了。
但即便如此,大家也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中间陛下还发话让大家休息一下,主要还是为了秦钰。
陛下很担心秦钰的的伤,也知道萧祎受了这么重的伤禁不住长时间的颠簸,所以才尽可能地放慢脚步,还给秦钰休息的时间。
“陛下真的是个好人,他对你很好。”
“嗯,确实。而且他对你也很关照,怕你照顾不了我,还要给你安排帮手。”
不过被许瑶拒绝了。
秦钰好歹也是在装成重伤的样子,要是来了外人,秦钰的骗局迟早会被发现。
“但是之前好像不是这样……”
许瑶说的之前是上一世……
上一世她进宫的次数不多,和陛下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她记得陛下每一次见到她都冷着脸,但也不会说什么,大概就因为她是许家的人,所以才只是愣着脸吧。
当时她不明白,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秦淑湘经常进宫。
她怀孕的时候秦淑湘就经常代替她,和萧祎一起进宫。
当时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甚至还天真地以为秦淑湘是在帮她。
后来秦淑湘和她翻脸,两人摊牌的时候,秦淑湘说她没少在陛下面前说她的坏话,再加上有萧祎的配合,她在陛下的眼里就是个不懂事,而且还总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
也难怪当时陛下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
秦钰知道许瑶又在回想以前,他让许瑶靠在自己身上,安抚着她的情绪:“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去回忆过去。那些都是你曾经的经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但是我也希望能和你一起创造出一些新的回忆,就算不能完全取代以前的,至少也是一些新鲜有趣、开心的东西。”
“好。”
两个人正甜蜜着,秦钰突然神情一凛,把许瑶推到一边。
还没等许瑶说话,萧祎就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许瑶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秦钰,发现秦钰已经及时地闭上眼睛继续装病。
感叹于秦钰的反应能力之外,许瑶还要想着怎么对付这个无耻之徒。
“殿下怎么过来了?陛下让大家休息一会儿,殿下都不休息的吗?”
“本宫就是来探望秦钰的。本宫奉了父皇的命令,要调查丞相受伤一事。本宫虽然已经有了线索,但还是要来问问你们。”
“好,殿下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萧祎又看了秦钰一眼。
“他的伤势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醒?”
“是啊,殿下不是也看到了吗?太医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这都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萧祎轻笑道:“要真是这么说的话,那秦钰早就该醒了。以他的意志力,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在床上无知无觉地躺了这么多天?”
“殿下不是来问问题的吗?难道不问了?等会儿大家就要出发,殿下要是不抓紧时间,怕是就问不到了。”
“没关系。父皇给你们准备的马车也足够宽敞,本宫就算现在没时间问,也可以继续在马车里慢慢询问。”
“萧祎,你可不要太过分!”
萧祎瞥了一眼同在马车里的月儿。
“连个丫鬟都能在马车里,本宫要是说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问几句话,应该也不过分吧?就算你真的告到父皇那边,我只要说我是合理问话,好方便接下来的调查,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你到底要问什么?”
萧祎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得许瑶都想动手轰人了。
“那就先问问你,那天黑衣人突然出现,你可看清楚是谁了?”
许瑶不屑地冷笑:“如果殿下你的脑子足够清醒,你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倘若我们知道黑衣人是谁,现在你又何必在这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