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果果张着嘴巴,糕点掉了一半,连忙摆手,“我要是画了,就毁掉你这张画了,我才不要画。”
“过来。”闲闲的抬手,男子侧了下头,夏果果立即一头扑在他柔软的怀里,嗅着那股熟悉的淡淡幽香,安心的香。
“拿笔。”冷冷的命令,目光却柔和。
“哦。”夏果果愣愣的抓着笔,忽然整个小手被一只大手牢牢吸附,掌心握着手背,一笔一笔,如同一步一步,心随着他的步子慢慢行走着,她错愕的转过脸,望着男子认真淡漠的神情,温热潮湿的吐息缓缓的扑在她的鼻尖,恍惚间,仿若走入梦境,不知随着他飘到了哪。
慕白淡撇一眼那张呆滞的脸蛋,随随道,“在想什么,认真画。”
夏果果回答得出乎意料的快,“在想你。”
又乱来,浅浅的红了脸,慕白发现自己的心乱窜的像只小鹿,为何她的每一句话都牵动自己的每一丝情绪,想开口,却又找不到话。
“我在想小白你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好,不像我,做什么都差,老闯祸……”她低垂着头,心生沮丧,莫名其妙的有些愧疚。
“那些不重要,学不会就不学。”声线美妙的像月夜下的潮水,轻轻的拂过岸堤。
“重要,很重要,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才想做丫鬟,但小白的丫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些我也知道,所以我一定要通过这场考试,才能在你身边。”
夏果果说这话的时候,慕白看到一双不染尘埃的双眸带着天真不世故的神情,任性又偏执,却像一个未知的宝物,用全世界的幸福都不能换的珍贵,很想吻她,却怕吻碎了。
有午后微醺的阳光,有夏日蝉鸣的伴奏,有小于十公分的距离,这个时候,不该有一只穿过黑发的手,将少女的脑袋轻轻挪近,低头吻下吗?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着吗?夏果果盯着男子的嘴唇,莹透如早春晨露,软软的好像很Q,她咽下一口水,很想尝尝,又被自己这邪恶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别过脸去。
眸光垂在画上,有位白衣少年,仿佛自不知名的远方而来,怔愣的望着树下的少女,目光清浅,神色安然。夏果果的心一下子咚咚的乱跳起来,盯着被男子握住的手,他的字秀雅俊逸,在宣纸上行云流水,执子之手,一笔一划的落下诗句: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地久天长。
地久天长……地久天长?夏果果的心里念了两遍,不敢抬头看他,微风从发梢滑过,带着夏天的味道,心里忽然涨得满满的,暖暖的。一丝松散的墨发拂过锁骨,肩上有些儿沉,她想侧一下头,却听到男子涩涩浅浅的说了一声,“别动,就这样。”
就这样,看不到他满脸通红冒热气的模样,宇文慕白将头固执的埋在她颈间的黑发里,偷偷的嗅着那一股淡淡清香,手臂圈着她的细腰,抿着嘴轻轻笑起来。
从脊背传来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心跳声,不约而同的一致,夏果果的心中忽然很希望,不论时光如何流逝,这独属于果果和小白的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地久天长。
静谧黑夜,慕白正要俯身坐入轿内,忽而空中长风四起,白练横亘,轰隆隆的雷声席卷而来,陌寒连忙道,快起轿,趁雨未落前赶回宫。
“啊。”夏果果吓得从梦中惊醒,连忙躲进被窝内捂着头。
“果果,你怎么了。”宇文慕白大老远的闻声后破门而入,喘着粗气,神色紧张的寻觅她的身影,却瞧见床上一团物体战战兢兢,连忙掀开被角,钻出一个骨碌碌的小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着阵阵惊恐与害怕。
她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开了口,“你……你别笑啊,我有点怕打雷,被雷声吓醒了。”
“怎么让你不怕。”声音冷冷冰冰的,却急急切切。
“每次打雷,我妈就会陪我睡,还有……小白也会陪我睡。”夏果果抖抖索索的招了,意料之中看到对方那讶异万分的神情。
“小白?”
“额……额……”夏果果眯着眼睛,一副讨好的模样,“我说完你别生气啊,小白是我家的狗狗。”
“……”
真相大白,一切皆明,空前绝后的震撼如山崩地裂,一时半晌无言,宇文慕白额头上的青筋终于一根根暴起,嗖地一甩袍子,绝尘而去。
果然会生气,夏果果无奈的撇撇嘴巴,谁叫你名字最后不是黑,也不是红,偏偏要叫白捏?未过多久,一道寒气逼人的声音又回荡在屋内,“夏果果,你是存心骗我寻开心,还是只想让我陪你睡觉!”
夏果果揭开被角,望着慕白面色如霜的死瞪着自己,老实回答,“两个都不是,我家的狗叫小白,我最喜欢叫人小某某,我就是这样子的……”按惯性应该从嘴里吐出最后几个字‘你能把我怎么招’吧。
“你……”
无语凝噎,话被堵在喉咙出不来,只要望着她无辜又无助害怕的神情,他所有的怒气变成怨气,再变成没有气,颓然的垂下头,将手放在她头上,拍拍,抓抓,最后轻柔的抚摸,红着脸笨拙的哄她,声音温柔的像是另一个他在说话,“乖,不怕了,小白陪在你身边。”
再一个雷声,夏果果顺理成章的钻进他温软的怀抱,毫不客气的用小脑袋整整,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小声的说,“谢谢你,小白。”
“你是在叫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将她搂着,“说。老实说。”
夏果果眨巴眼睛,笑嘻嘻的,“额……当然是在叫你啊,宇,文,慕,白。不过你刚说的小白,是指哪个小白啊?”
“夏果果,你很得意是吧。”他到底要败到什么地步,让他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小白,你别生气嘛,我真的没有要耍你玩的意思,此小白非小白,我知道小白你是担心我害怕才那么说的,即使你偶尔想扮演一下我家狗狗也是心甘情愿的为我好,对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