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墨,朕不过是留着你这条烂命,看你怎么死,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如今你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奕墨也认了,但只要我奕墨在世一天,你就总有一天暴毙!”
两人不动手就动口,夏果果支起下巴看着这黑白双煞,他俩就像两齿轮,八百年也对不上,凑一块就劈劈啪啪的响个不停。正想得出神,忽然门外一声‘墨儿’,她诧异的看见尹天傲那位帅大叔脸上泪水纵横……
“这块玉佩是谁给你的?”尹天傲焦急的神情上有着万言千语,炽热目光在奕墨的眉眼间寻觅一个女子的踪迹,她的模样烙印在他斑驳的脉络里,这么多年,任凭身边那么多动人姿色,全都如浮萍般褪去,他依旧只念及她一人。
“那个女人给我的。”奕墨的话清淡无波澜,他望着尹国主手里那块玉,一切皆明,刍七道,探子搜集的资料里唯有尹氏一族拥有这玉佩,他曾想亲眼确认,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父亲真是翼国皇帝!
“墨儿……父皇终于找到你了!此趟来祁国并非只为兰儿婚事,纤凝她在祁国失踪,父皇也是抱着一丝希望来找你……”尹国主徐徐的述说这些往事,兰倩也终于明白为何第一眼觉得奕墨熟悉,他长得像父皇啊!
夏果果听着奕墨爸妈的故事,总结为,皇上出巡采到了一朵花,但这朵花不喜欢皇上有三千朵花,离开了这位皇帝。原来这女子和她这个现代人一样,坚决维护一夫一妻制,和男人私奔也很现代,大概是古代女人的另类!
“奕墨,恭喜你啊,找到了你爹,你今后就是翼国的太子了!”夏果果一时兴奋抱住奕墨,她打心眼里为他高兴,丝毫未顾身后某人一张脸全垮了。
绯红与苍白相叠在双颊上,奕墨低头望着他衣衫间那张笑脸,少女的眼角仿佛有绚丽的花开,忽然之间,他舍不得,翼国太子的另一层含义等于要离开她……
“夏果果,你过来!”紧绷着一张木刻脸,慕白终于忍不住将她拽走,拉近自己的范围内,牢牢揽住她的细腰,标榜‘归他所属’。
“你干嘛啊……”夏果果跌进一个温软舒适的怀抱,抬头望着慕白那副酸酸模样,实在好笑,先前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跟朕回去。”
“不要,我要待在这陪奕墨。”
“他要回翼国。”
“那我和小兰一起回翼国,正好去那玩!”
夏果果无非想逗他,结果,她这么一说,慕白真急了,手指尖绷一下,赫然抠住她的腰身,霸道的命令,“朕不准你去!”
“果果,你要去翼国,和我回翼国?”奕墨忽然像个孩子般期待,琥珀色的眸子里一丝震惊,接着目光越发痴迷的落在她身上,挪不开的眷恋。
“嗯……我……”夏果果刚要张嘴,骤然安静的气氛里,某人插jin不合时宜的一句。
“娘子,相公知错了。相公背你回去。”涨红的脸羞得七窍冒烟,宇文慕白咬紧下唇,鼓着腮帮子,望着满屋子人的诧异神情,他恨不得立即缩进地缝里!
夏果果眨了下眼,又眨一下,确定刚才他是叫自己娘子?咽下一口水,怪难为情,又欣喜不已,她甜甜的笑了起来。
恶作剧得逞,兰倩乐得整张脸都在得瑟,祁国这帮人实在太好玩,她求待一阵再回去,而奕墨也不急回翼国,最后只有尹天傲先回国准备,十日后,正式为太子接风,当然,这是后话了,花花山庄又恢复了宁静,青青石板路上,高高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小的少女,两人和好如初……
“小白,你的头发发质好好……”夏果果趴在他的背上,手指轻轻揉搓着那如绸缎般的秀发,路旁的灯火蜿蜒如两条发光的长龙游走,流光四溢在那墨发上,熠熠生辉。
“傻丫头,抱紧点。”只要想到她说去翼国,慕白的胸口就要抽紧一次,好怕她有天要离开,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她去哪,他就去哪,死赖也要在一起!
纤细的手臂环住男子强韧的肩颈,夏果果俯在他耳边低语,“刚刚是骗你的,我不会去翼国,我是你的娘子,出嫁从夫嘛。”
“你……”脸又发烧一样地热起来,话到嘴边又咽下,慕白浅浅低眉,漂亮的唇角轻轻的漾出一丝纯美干净的笑容,你这个乱来的娘子!
“放我下来吧,别背了……”夏果果偷偷发现路上行人全都盯着慕白看,她不过是顺带一笔,老公比自己长得好看,她早有自知之明,但承受着那么多目光压力,她决定去请教莲月,他对时尚的嗅觉比女人还敏感!
优雅的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慕白一千个一万个乐意的背她,自脊背上传来的她的温热,她湿湿的吐息触及他的颈间,暖暖的让他迷恋着。
眼底隐过一丝诡谲的微光,男子似笑非笑道,“你是担心压得太紧,害朕乱了心神?”
什么意思?夏果果低头瞄瞄自己的胸部,满脸黑线,粉捶如雨般落在男子的肩上,“你讨厌,快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清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情,慕白刻意顿下来,颠了两下,戏谑道,“朕头次背人,你就让朕背久一点,好好感受一下。”
“你……你坏,快放我下来。”夏果果酡红了双颊,忽而看见了河堤上的小舟,心意阑珊的提议道,“小白,今晚我们别回宫了,坐船游湖吧。”
“唔。”慕白随随的应了一声,令陌寒雇了艘雅致华贵的小船,牵着夏果果走进了舱内,目光若有似无的在那张单人床上停了一秒。
夏果果立即脱了鞋,将脚伸进水里,自顾自的玩着水,又歪头冲卧榻上的男子招手道,“小白,你也脱了鞋,一起来玩嘛。”
皎洁月华倒映在少女那水灵灵的眼中,盈盈波光回转,慕白神情一愕,清浅的笑了笑,意态闲适的起身,脱去银白靴子,低眉浅浅的出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