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郎月死死地盯着王羡逸,眼里盛燃着两团怒火。
“好,好!”强忍笑意,乖乖地起了身。
郎月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而后坐在明颂边上愤愤地朝着后背猛捶几下!
“咳咳,还以为有什么大动作,这是什么小孩打法?”
尤倦悲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棠姨不是教了小擒拿手吗?怎么不用?正是时候啊!”
“尤倦悲!”明颂抓过手边的折扇,奋力砸了过去,“近日无仇啊!”
“呦呵,没底气了吧?怎么不把那句‘远日无冤’也加上去?”尤倦悲一脸悲愤,“也该有人治你了!郎月,揍他,这个月的糕饼我包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瞧见眼前这张挑祸的脸,想起先头那桩事,郎月顿觉羞愤难当,只一脸鄙夷地瞪了过去。
尤倦悲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嘿嘿……”
被这一搅,郎月分了神,倒令明颂有了反攻的机会:立时直起身来,一把抓过她悬在半空的手!实力悬殊的缘故,纵然奋力反抗,末了还是被笑着拽去了身前。
未想一个不稳,左胯磕上了椅边的扶手。
“嘶——啊!”
苦不堪言。一时直不起身来,便胡乱抓了几把,顺手掰过明颂的双腿,伏在了膝上,再吐不出半个字,只埋着头,一个劲地倒吸凉气!
“哈哈哈哈!”尤倦悲拍了拍王羡逸的肩膀,“诶呦,自作孽不可活!”
见郎月似小堂花那般伏在膝上,明颂同是一脸笑意。后想起男女有别,便偏过头轻拍了两下后背,却见无甚反应。
立时强忍笑意,俯了半个身子去看,不想郎月蓦然抬头:
和羞眉上走,生嗔诉怀幽。
双颊红入,好似林树间的垂垂樱桃,倚嗅露浓,凝情不语。
“嘚嘚”
又是一阵敲门声。又是不待起身,兀自移门而入。
“几位,这是店里新……”
雅雀无声。
“咳!这是店里新到的樱桃,慢用!”
匆匆转身!
“嗯。这下你‘浪荡公子哥’的名声算是坐实了。”王羡逸不敢抬头,只抿嘴偷笑。
见郎月一脸羞愤,恨不能撞墙而死,明颂轻咳一声:“我又有哪里做错了?”
“没有!”
郎月也想撒泼无理地同他小闹一场,可这一桩,到底是错不在他。颜面已失,涵养再丢不得……
扭脸却见明颂仍旧一脸痴笑,一下来了精神,暗想:可算让我逮着了!正欲责问,却见他一脸无所谓地提着一只樱桃,来回来去晃荡,任郎月如何怒视,就是不与对望。
“折林,”对面坐着的尤倦悲,两臂环在胸前,一脸好笑地看着明颂,“你知道你为什么至今仍是孤身一人吗?”
“跟我无甚关系。可能是她们太自卑吧。”
“……”王羡逸舔了舔嘴唇,别过脸,小声嘟囔了一句,“厚颜无耻。”
“不带这么变着法夸自己的啊!”尤倦悲白了一眼,上身紧贴桌沿,“我替你分析了一波。就拿刚才这事来说,郎月是个女孩子啊,你怎么能当着人家面这样肆意取笑呢?”
“照你这说法,我走了你们就能背着我恣意言谈啦?”
尤倦悲摆了摆手,神秘兮兮地说:“这个不重要!”
“嘁。”郎月白了一眼,懒得再辩。
“那依你看,折林下一步该怎么做?”王羡逸虚心请教。
若说旁的,兴许尤倦悲尚不能以游刃有余自比,但论及男女之事,那便有的说道了。
“先道歉,再哄劝。”尤倦悲眼神暗示道,“百试百灵!”
王羡逸闻言却是不以为然:“行不通,她这都听见了,定然是得逆着来。”
尤倦悲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郎月。郎月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不过暗想一番,还是给予了肯定:
“嗯。我……吃软不吃硬。”
王羡逸有些意外,顿了顿:“嗯,但不能代表所有。软声哄劝是有‘镇定’的效果,但大都带着‘哄骗’的意味。到底是不真啊。”
“啧,我往这儿一坐,真就有那种‘坐觉长安空’的意思!”尤倦悲拍了拍肩膀,长叹一口气,“试问,你面前坐着的这位郎同学,她是个什么脾性?”
“清冷孤傲。”毫不犹疑。
“哪有,”郎月连连打断,“分人的!”
尤倦悲摆摆手:“如此清冷孤傲的一个人都吃这套了,有什么理由性格温柔的女孩子会拒绝呢?”
“有些道理。”
尤倦悲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面向明颂:“开始吧。”
“开始什么?”明颂装起糊涂。
“算了算了,”郎月打起“圆场”,淡淡地扫了一眼,“到底是我在他课上待的时间久,别再给穿小鞋的。”
明颂轻笑出声:“可以。”
“可以什么?”三人来了精神。
明颂指了指樱桃:“我以此为题,作诗一首,送你可好?”
郎月眨了眨眼,笑意盈盈:“也行。”
“不过我觉得不大合理,”明颂故弄玄虚地皱了皱眉头,“照理说,那会儿这两位也是笑了你的,只我一人受罚,怕是不公啊。”
……阴谋。
“好小子,在这儿等着呢!”
尤倦悲吸了吸鼻子,扫视一圈,指了指桌上的月季和樱桃,“有了。这两个物件,任选其一,作诗一首。”
“可以。我选月季。”王羡逸挑了枝花形饱满的。
“同。”尤倦悲笑着说,“明朗了,两派。折林啊,你这场若是输了,得包一个月的酒钱!”
“听见没,”明颂扭脸,面不改色地向郎月“转述”道,“这场我若败了,你得抄一个月的书。”
“?”郎月惊得瞳孔放大,一脸莫名地看向尤倦悲。
“嘶!哇,明折林你真是……”
郎月暗骂自己不长记性,又被坑了一把。
懒得看他,只长叹一口气:“行!樱桃。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