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恋爱经验欠缺的人约会场所往往就是游乐场、电影院之类的地方,李夜与王若凝恰好都是这种类型。现在的游乐场总体来讲跟以往的设施没多大差别,不过是设备先进了许多安全系数高了不少。比较刺激的项目过山车一直深受年轻人的喜爱,那种肾上腺素急速上升的快感对于想追求刺激的人们来说无比美妙,但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这种感觉简直就是折磨。
过山车从轨道上呼啸而过带起一片惊叫,而轨道下方不远处的垃圾桶旁却呕声阵阵,这是一名容颜极其出众的女子,她面色泛白不断干呕着,但他的胃里已经没有能让她吐出的东西了,身边似乎是男友的男子搂着她,为了让他好受些不断的给她抚背。
“若凝你好些没。”
王若凝摆了摆手,李夜扶她到木椅上坐好,并飞速去附近的奶茶店要了杯热水,将热水递给她后才心疼的说道:“我事先都问过你了,不行还硬着头皮上干嘛,现在可好了难受吧。”
穿着粉红T恤和紧身牛仔裤的王若凝无力靠着木椅,柔弱之色尽显,她抿了一口热水看着李夜拍了拍椅子,“坐下,我突然有些话想说。”
李夜听话的坐了下来,同时也觉得今天的王若凝有些不对劲,从早上出门起就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但回头一想她也不是那种憋着不说的主吗?那她会说什么呢?李夜想不出。
“李夜,我们一起多久了。”
“这个啊,算上我追你的两月快一年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你今天早上提醒了我,你说一般恋人在同一屋檐下呆一年会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们现在的状态又是什么程度?回去后是不是该查查呀。”发现自己知识盲区的王若凝略显慌张。
眼前的佳人面色泛白朱唇微抿,明眸中还带着不明所以的慌乱,李夜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觉得十分可爱,忍住想在她脸上啃上一口的冲动,笑道:“查什么查又不是多复杂的事儿,我们现在不就、不就……那啥么,嘿嘿。”
突然发现,原来这方面的知识盲区不止王若凝一个。
见眼前的男人吞吞吐吐说出个所以然,王若凝顿时宽心了许多,撅嘴道:“就知道傻笑,表面上是天天在一起的,可是前几个月你不知道在跟爷爷弄什么天天呆在地下室,而且午饭也不是每天都送了,再后来爷爷又让你又去接一些奇怪的任务,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每次回来都是养伤,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你看这个月你老老实实的在公司上班,我们每天一起上下班多好。”
“可,可早上你不也不愿意来吗?相比一起工作我们现在才更像情侣之间该做的事吧,我哪次去送午饭你不是吃了就赶紧工作,回来也是除了吃饭睡觉就呆在书房,我看你眼中就没有上下班的定义,一天到晚工作感情增进的快才怪呢。”话说出口之后李夜就后悔了。
王若凝的表情冷冽了几分,“我就是工作狂,从十几岁到现在一直都是,早些知道是不是就不会追我了,现在后悔了?”
李夜是万万没想到如王若凝般的女强人会说出这种跟她形象不着边际的话来,如果不是天下女子都是这般,那就是李夜的知识盲区太多了。
“女人是真的麻烦。”另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
“知道麻烦就快想想办法,说到底这方面你不也是个麻瓜吗。”
“小心我给你一拳,我和阿潇根本没出现过矛盾好不好,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解决。”
“给我一拳你还不是照样痛,算了靠不住的家伙。”
忍住不去与另一个自己拌嘴,深吸了口气,“好了,是我不对不该说这个的,这也接近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下午两点还有场电影,看简介挺有意思的。”
王若凝头一扭双手环胸,“不行,这是个问题,遇到问题要立刻解决。”
“解、解决什么呀?”
王若凝平缓一了一下起伏的酥胸,低头道:“其实你说的也对,我工作时间确实有些长了,以后我会减少,嗯,百分之十,不百分之五的时间,前提是你以后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是爷爷那边压着你,我去跟他沟通。我们就一起经营好公司,过几年就、就结婚吧。”
说带最后她的已经声若蚊蝇,李夜惊住了,女人变脸的速度确实太快。其实李夜知道,说出这话的王若凝已经是做出很大的让步了,但是她言语中对平淡生活的憧憬刺痛了李夜的心,姜延说过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有些人就会强行动手,就连他们这种程度的强者都无法阻止那天的来临,留给李夜的时间太少。
然而众人不愿与李夜说的那个敌人就是世界,曾今有人压制了整个世界,那么想要改变世界的人必然会寻求他的支持,向来多疑的统治者自然不会允许最强者有倾斜他方的可能,那怕可能性百不足一,为了扼杀这点可怜的可能性,他们无论什么都会做。同样另一方为了保证最强者不与统治者合作,他们也会做相同的事情。
“要是真的能这样那是太好了,人生应该会很完美吧。”李夜砸了砸嘴又道:“不过若凝,我们看似处于乱世以外,但还是实际还是在乱世当中。这几个月我去到了以往从未见过的风景、动物以及各种各样的人,我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像有些文豪写的那么暮气沉沉,它充满了活力,虽然每次都弄的满是伤痕,但是那些我所看到过的,没看到过的,我都想带你去看。一望无际的花海,比人还大的昆虫,高不可攀的巨木,倒挂在天的璀璨星河,我都想让你亲眼看看。但我现在还太弱了,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拿什么护你周全,你愿意等吗,等到我有勇气牵你的手踏上旅途的那天。”
许久王若凝都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滴落的泪水沾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