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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恼人的秋

感情这东西如果是升温的话,就一天比一天更热烈。亚男和程有德的感情就是在一日日的三餐中,在一夜夜的耳鬓厮磨中,一次次的牵手散步中,在一回回的秉烛长谈中,迅速升温!他们每一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少,可他们双方都觉得短暂,好像要说的话永远比时间多,真正的是“话长时短”了。

晚饭后散步,亚男和程有德像以往一样十指相扣的手牵着手,一路上,程有德给亚男介绍着长在滨江路两边,平日里亚男常见的确始终不认识的花木,亚男终于知道了那种是玉兰花,紫色玉兰和白色玉兰怎么识别,还知道了桂花树也有公母之分,她还捡了几颗母桂花树的种子,说是带回家种在花盆里。自从和程有德交往以来,亚男这个从不喜欢养花的人也热衷于养花了,她每天早上也学着程有德的样子给花木浇水,修剪枝桠,看到经过自己的手培养的花木一天天的长高长大有的还开了花,就有满满地成就感。从每天早上的浇花到每天晚上的散步,虽然是日复一日,但每一次都有新的感觉。于是就觉得日子很有盼头,真的是日新月异的样子。

亚男走着走着说她有点累了,程有德就蹲下说要背她,亚男先是有点害羞,很快就娇羞的扑在程的背上。四十五岁的亚男被五十三岁的程有德背着,心里面是从未有过的甜蜜,这是亚男梦寐已久的场景,在亚男的记忆里,还是自己年幼时在内蒙老家的时候爸爸背过她,那时候的亚男趴在爸爸的背上数着天上的星星觉得特别的幸福特别的美,她就想要是自己长大了还能这样该是多么的幸福呀。看到堂姐结婚了,当时只有十五岁的亚男就希望长大了找一个能给自己父亲的爱,兄长的爱和丈夫的爱集一身的老公!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她就按照爸爸的样子找男朋友,可是符合她所期望的“三合一”的男朋友太难找了,而且,那时的亚男还做着幼稚甚至荒唐的少女梦,她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像爸爸一样爱她,有着张飞或者是李逵一样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个性,在草原长大的她,一直认为,那种胸中是烈酒,眼里是太阳的男人才是纯粹的男人。她不喜欢太聪明的男人,在小说《三国演义》中,她最讨厌的就是可以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和满是嫉妒心的周瑜了,她觉得太计较和太聪明的男人是没有完全进化完的男人!她喜欢那种皮肤黝黑,笑容憨厚,骑着烈马奔驰在草原上的套马汉子!于是,在她二十有七岁的时候,不知是天随人愿还是老天故意捉弄,偏偏让亚男遇到刘阿布。阿布有着黝黑的皮肤,憨厚的笑容,亚男认为他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种,但阿布比亚男小四岁,他对亚男言听计从,所以,阿布给不了亚男“三合一”的爱情。却给了亚男长达十年的婚姻折磨。和阿布离婚八年后,亚男少女时对婚姻的向往就像一个沉睡很久的梦在她的心里又活了过来。没想到的是,亚男遇到了程有德,好像她的梦想成真了!

亚男趴在程有德背上无限的幸福着,程有德边走边唱着“背一背,背一背,背着我的妹妹上花轿!”亚男说“程哥你还挺会改歌词的啊!我觉得此处应该唱《小背篓》,哈哈”“唱《小背篓》我就成了你的妈妈了,把我的性别和辈分都改了!哈哈”两人正嬉笑的高兴,亚男的电话响了。她从程有德的背上下来,两人同时看到了来电显示“刘阿布”!程有德的脸色就不好了,亚男看了看程有德,说“程哥,你说接不接?”程有德不高兴的说“他还一直和你有联系?接不接随你。”亚男立马掐断电话“那就不接!这人真讨厌!”程有德的脸色要缓和些了。这时,阿布的电话又打来了,亚男又想掐断,程有德说“你接一下,看他说什么!”亚男接了电话,为了让程有德放心,她特意把电话按成“免提”,“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这是电话里阿布的声音。“我在外面散步,刚才没听到电话。”“你明明是掐断电话的,还说没有听见,又撒谎!刘喜儿在哪里?你把电话给她,我要和她说话!”程有德凑的更近,很认真的听着,亚男说“喜儿在家看电视呢,她没有和我在一起。你打她的手表电话吧。”“你没有和女儿在一起?”电话里阿布提高声音“你在哪里?她那么小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你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亚男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能出什么意外?她都八岁多了!再说,我去乡下做婚庆的时候,哪次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的?”阿布又追问“你在外面干什么?是你一个人吗?”亚男更加不耐烦“我干什么也没有必要向你汇报,你想太多了!”说完,亚男就挂了电话。原本快乐的气氛和心情被阿布的电话给严重的破坏了。程有德沉默了片刻,说“亚男,你有没有正式地告诉你的那个前夫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程有德说“我觉得你应该正式的告诉他我们已经订婚了,而且很快要结婚了,让他不要来干涉我们!还有,他要联系喜儿就只能打喜儿的电话,你应该把他的电话和微信全部拉黑!”亚男看了看程有德“全部拉黑?有这必要吗?喜儿的手表电话有时候信号不好,他打不通还是要打我的电话的。再说我和他早就玩完了,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有任何超越普通朋友的行为的!”程有德更是认真的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你说,他老是这样打电话来骚扰,我们能有安稳日子过吗?明天,明天你一定要给他说清楚我们的事情,和我们俩对他打电话的态度!”这句话程有德说的很是坚决,有点像是命令。亚男虽然觉得有点不爽,但还是点头应允了。

第二天上午,程有德上班去了。亚男一人在门市想起程有德昨晚再三强调的让她给阿布打电话,正式告知阿布他们已经订婚了,让阿布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们了。关于要不要打这个电话,亚男还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想对刘阿布这么绝情还是对程有德不够爱。这时程有德打电话来了,他再一次催促亚男给阿布打电话,而且还说,如果亚男不打电话的话就说明亚男的心里还有阿布,那么,他就是再爱亚男也只能对她望而却步了。亚男先是觉得程有德有点神经过敏,而且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后来思考下,又觉得程的表现在情理之中,她想,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允许自己的恋人与前任藕断丝连的!亚男也不想这样的不明不白,她也想和阿布说清楚她和程有德的事情,只是,亚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对阿布开口,如何对自己开口,说服阿布也说服自己,她和阿布的感情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她和阿布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应该正视过去正视现在。她应该和程有德好好的谈一场以结婚为结局的恋爱,她应该。。。她不该。。。“我该怎么办?”亚男问苍天。

在程有德一再的电话催促下,亚男做了“手术”~~~切除了她与刘阿布之间的长达十八年的缘。亚男觉得很痛!太痛了!以至于和阿布通话后她嚎啕大哭!她哭着向程有德述说这十八年来她与阿布之间的事情,她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与阿布的相识,相爱,相许,相离,眼泪就像决堤的河般涌出。是啊,十八年,十八年,十八年哪,那不是弹指一瞬间,那是亚男最好的年华,最真的感情,最刻骨铭心的付出!这一切的一切就随着这一刀下去而与她彻底的分离!肯定痛!!!

当亚男吞吞吐吐对阿布说她已经和程订婚了,而且很快就会结婚时,电话那边的阿布却以毫无所谓的口气回答“你结婚了管我屁事!难道还要我给你送分礼?!”亚男几乎是用哭腔继续说道“阿布,我知道你不高兴,你不要难过,也不要生气,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会好好的把喜儿带大,你有空回广北时,欢迎到家来玩儿”阿布停顿了一会儿,仍是那么不肖的口气“你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挂了吆!”亚男已经憋不住了,泣不成声地说“阿布,我等你等的太久了,八年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在盼望你能回到我身边,和我一起为生活拼搏,可是,每一次的盼望你都以失望答复我。你给的一次次的失望让我看不到明天,100度的开水都会冷却,何况我这只有37度的人心呢?就算我是水泥做的,可我也是水泥做的女人呀,我的日子需要丈夫,我的女儿也需要父爱,你能理解吗?”阿布也提高了声音“那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吗?家族里给我压力,天天逼我,你也天天逼我!你不嫁人会死吗?!”阿布挂了电话。亚男大哭,她知道自己和阿布长达十八年的感情就这样永远的彻底的输了,输的惨不忍睹!和阿布走过的一路,她一直坚信着他的好,她为他堕了三次胎,为给他生孩子喝了几麻袋的中药,受了太多常人难以忍受的苦。。。。。是的,这十八年来,她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过他。尽管他们的爱情已失败收场,但亚男输的问心无愧!但愿,这“手术”之后的亚男能够无怨无悔!

蓝妮知道了亚男的痛苦,她给亚男带来了“心灵鸡汤”。蓝妮说“阿布真没有给你什么,你也不必太过留恋。我觉得你心目中的阿布的好都是你自己在美化他而已,事实上,他整天在外面酗酒,打架,回到家甚至还打你,你看你们把日子过成了什么,简直过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成了左邻右舍茶余饭后的笑话了!”蓝妮又说“亚男,别怪我说话直接,这人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生活中无论父母,子女还是爱人朋友都只是陪你走过一程的人,谁都不能真正陪你到死。路还是自己走自己的,“感同身受”这个词根本就是来忽悠人的,路上的风景,路上的风霜,路上的感受,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只有自己最清楚,没有谁可以真正做到与你感同身受!所以,只有自己爱惜自己,自己痛爱自己,人生路才不至于那么的没花没草没滋味。”蓝妮走后,亚男唱起了一首歌“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得好孤独!一段感情就此结束,一颗心眼看要荒芜,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

亚男在和阿布电话分手后的第一个中午,程有德下班回来又是一番询问,在亚男看来,程的询问很像是在审犯人!亚男“如实交代”了一切过程,程有德说“分了就好,这下,让他不要再给你打电话了,喜儿的事情也尽量不要他参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就在亚男万般悲伤,五味杂陈中,程有德和她进行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生活。她又想到了阿布,想到了和阿布在一起时,双方都那么熟悉彼此,那么的自然而然,阿布也十分的温柔,没有任何做作。她甚至认为程有德对她不是怜惜,而是把她当做一种泄欲的工具!亚男心里又羞又怕,她不知与阿布的决裂是否正确,与程有德能否最终走到一起,她觉得程有德精于算计,小肚鸡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容忍?前路茫茫,谁人能看准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饭后,程有德的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好,破天荒的主动要求散步带上了喜儿。“一家三口”走在一起,看上去幸福指数很高,他们在河岸边“召开”了家庭会议,当然是程有德主持,他们规划未来,畅想明天。。。亚男想,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后半生有了幸福的开头呢?

玉凤怀孕快两个月了。这两天的早孕反应大的很,头晕,恶心,什么都不想吃,就是吃了很快就吐出来。更闻不了油味儿,特别是鱼的味道。别说是吃鱼了,就是看见一个“鱼”字她就会把肚里的东西吐个干干净净,甚至把苦胆都吐出来了。看上去日见消瘦,没精打采的很是让人心疼。志强这几天也没有下乡上班,他每天几次三番的问玉凤想吃什么,然后又几次三番的给玉凤做了,可是,每次都是还没有做的时候,玉凤说很想吃,可等做好了她又吃不下去了。所以,志强每天都是徒劳无功。今天玉凤打算去医院做检查,看看医生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早孕反应小点。志强一早就备好了去医院的资料,还特别买了两包据说可以减轻孕吐的小饼干,和玉凤一起来到了医院。陪玉凤做胎检这是玉凤才怀孕时志强就答应了的,别看玉凤平时工作的风生水起的,可骨子里依然是个小女人,她觉得做孕检能有老公陪着特别的幸福也特别的骄傲,好像是有老公的陪伴孕吐就不那么厉害了。

自从国家实行二胎政策以来,医院妇产科就挤的水泄不通。特别是二胎门诊,孕妇的年龄也从二十几岁跨度到了五十多岁了,陪同检查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有的一个孕妇就有四五个陪同者!看来,人类对传宗接代的渴求一直都是那么的强烈和重视!还好,玉凤在来之前就在网上提前预约挂号了,不然的话,就是一个普通门诊挂号也要耗去一整天的时间的。

志强让玉凤在候诊区休息,他去排队等叫号,说看到玉凤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真的心疼。玉凤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志强给的待遇,她觉得很是幸福,特别是看到有些孕妇挺着个大肚子还在排着队,就更觉得自己幸福了。志强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叫号,当呼叫器里叫到“孙玉凤”时,他招手,玉凤就过来了。这项检查的是B超,检查室的门打开,上一个检查的人出来了玉凤就可以接着进去了。可是,这次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小西!小西见到了志强,正要说话,又看见了志强身边的玉凤。志强也看见了小西。他只瞟了一眼马上就把目光放在了玉凤身上。玉凤不愧是长期做中介的,眼力也特别尖,她看到了小西就跟志强说“咦,老公,这不是乡下小西超市的老板娘吗?”玉凤忙上去跟小西打招呼“嗨,美女!你也有宝宝了吗?”此时的小西集尴尬和紧张于一身,吞吞吐吐的回答到“啊,没有,没有,奥,是的是的”;连小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志强满脸通红,额头和手心都出汗了,两眼里好像都急出火来了,恨不得地上能有条裂缝让他钻进去。他预感一场有关于他的战争要打响了!这时,医院呼叫器又叫了一遍玉凤的名字,志强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惊喜地催促玉凤快进去检查。玉凤对小西笑了笑说“我先进去了,我们改天再聊吆。”玉凤进去检查了,志强和小西走到走廊口,“你今天来医院检查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呢?”志强责备似的问小西“从昨天开始我就给你发了几次微信了,你都没有回我,我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不敢接,今天早上我还给你发了微信的!你还是没有回复。志强,你怎么现在回我微信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你真的有那么忙吗?你老婆也来这里来检查,难道她也怀孕了吗?”志强低头不敢看小西的眼睛,因为他明白在小西和玉凤之间他说了不少的谎话。“嗯,这段时间的确有点忙。玉凤她是来做妇科检查的,她没有怀孕的,你别多想。”小西叹了口气说“我能多想什么,志强,你怎么不问问我检查的结果如何?孩子是不是正常?好像我怀的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我一个人的一样??”志强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也担心你和孩子的,这段时间真的很忙的。今天检查的结果如何嘛?一切都正常吧?”小西正要把检查报告拿给志强看,玉凤过来了“你们在这里,怪不得我出来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你们。志强,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的二宝都有胎心跳了!”志强看见玉凤出来了,忙跑上去挽住玉凤的胳膊,很是体贴地说“你小心点!别走那么快!”玉凤并没有对志强和小西在一起有什么多的想法,只是眉飞色舞的说着她的二宝是多么的正常多么的神奇“志强,你刚才该和我一起进去,可惜医院不允许,要不你就可以听到我们二宝的心跳声了,很大声的,我想这回肯定是个儿子!!呵呵。。我太高兴了,你高兴吗?”“当然高兴,高兴!”志强忙答道。小西也忙说“恭喜嫂子恭喜志强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哈。”玉凤招呼道“美女,你的宝宝也挺好吧?你老公没陪你来吗?你有空到我家来玩吆!”小西边点头边往外走了。看着小西的背影,玉凤说“这个美女我听说她好像是单身的,怎么这么快就有宝宝了,她什么时候结的婚,嫁到哪里的?”志强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不看玉凤只看着地上,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人家的私事,和她又不熟,我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好打听这些呢?”玉凤笑说“不熟?那刚才你们还在一起说了那么久的话?”志强慌了“哪说了多久的话?她只是问我说她家的空调有时好用有时不好用是怎么回事?我说可能是接触不良,说等哪天有空去看看。就这么几句话的。”玉凤更是开心“我是开玩笑的,看把你紧张的!别人我不了解,你李志强只要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的!!”志强如释重负,也笑了,说“饿了吧?我们回家去给你和二宝做好吃的啰!”

小西坐在回乡下的客车上,此时的心情就像这车行驶在这坡坡坎坎的山路上颠颠簸簸的。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妻什么是妾了。志强最近很少来乡下看她了,给他发微信,要么是等很长时间才回复,要么就是干脆不回复,就算是回复了也只是几个字的内容:“开会”,“忙”“好的”“嗯”,小西都不忍心看她与志强的聊天记录,每一篇都是小西说了一大堆话,志强只回了一两个字!记得在《订阅号》中她看到一篇鸡汤文章说,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就看他回你微信的速度和给你用钱的额度,还有吵架后对你的态度和生活中对你的包容度。。。可是,这四个“度”,志强对小西没有一个可以达标的!唉,小西长长地叹了口气,“怎么可能达标呢?我又不是他的妻!我只是他的外室,我只是他的小三,一个还要给他生孩子的小三而已!”想到这里,小西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天真和决定留下孩子的正确性。她原以为志强会像当初他们才在一起那样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一如既往的对孩子好,今天看到他在他老婆面前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一如既往”只是小西的一厢情愿而已!“一如既往”是志强对他老婆的态度!想着想着,小西就更是伤心,这时电话响了,小西还以为是志强打来的,含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拿出电话一看又徒增几分失望!“西妹崽!你去哪里了?”是小西的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和你二姨来看你,你倒好,关门闭户的,去哪里疯了?”“奥,妈妈,我很快就回来了,我去广北进货了,二姨从XJ回来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到了”。

小西到家,妈妈和二姨在门口等了多时了。妈妈给小西带来了几十个土鸡蛋说是家里鸡生的,二姨给她拿来了XJ特产的葡萄干和榛子。小西的二姨在她的亲戚中可不是一般人物,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结了四次婚,到现在还是女光棍一个!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无论冬夏脸上都涂了一层厚厚的粉,要是遇到天热,出汗就会在脸上冲开几条小路出来,脸上的风景就有山有水了,很是滑稽。一双迷缝眼本来不大,但她经常贴着双眼皮贴,看上去就是怪怪的双眼皮了。她的嘴唇又厚又有点向外翻,经常涂着大红色的口红,不知是口红质量的问题还是她化妆技术问题,经常是连牙龈和牙齿上也沾着红色,一说话就大声雾气的,看上去真的是“血盆大口”。这几年一直在XJ打工,一会儿说在那边超市当收银员,一会儿说在那边做房屋中介。具体她是做什么的,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不过,二姨自己倒很是自信,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般的农家人,而是仙女下凡,只是才下凡不久,认识她的人不多而已!二姨才坐下就把小西拉到身边说“让我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她用她那贴着双眼皮贴的“媚眼”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小西,好像小西是经她精心设计出来的一个作品一样“嗯,不错不错!我西妹崽越长越漂亮了!看上去和那黄花大闺女没什么区别!配XJ那个苟老板是绰绰有余!”她又对小西的妈妈说“大姐,你是不知道,人家这个苟老板好有钱!住的是别野,开的是小轿车!啧啧。。。”“是别墅!不是别野”小西纠正着。“对对,就是别墅!三层楼的,家里还请了保姆。我把咱小西的相片给他看了,你们猜他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他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对小西很是满意的。苟老板说,只要小西嫁给他,他不让西妹崽做一点事情,给妹崽吃好的穿好的,让妹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小西妈妈说“老二,你说这个苟老板这么好的条件,在XJ本地就找不到对象?他是不是很老了?他多大岁数了?”二姨忙说“不老不老!和我差不多的年龄。人家就是太挑剔了,上门提亲的人多的是,就是一个都没有看上的。也是缘分到了,这次他独独看上了咱小西!所以,我马上请了假回来就是带西妹崽去XJ相亲的。”小西这才全部听懂了二姨的意思,说“啊?二姨,你回来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去XJ呀?我不去那么远,要嫁我就嫁在广北,离我妈也近,什么都方便!”“傻妹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在广北能嫁到苟老板那么有钱的人吗?你要再嫁给一个穷鬼,你能照顾了你妈妈吗?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在哪里都方便,你看我这次回来就是苟老板给买的飞机票,才三个多小时就到重庆了。你说方便不方便?”妈妈说“有钱倒是好,就是那个苟老板年龄大了点!”二姨声音更大了“哪里大吗?男人比女人老的慢的多,再加上苟老板本来就不显老,看上去和小西很般配的!西妹崽,二姨给你说,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吆!”小西站了起来“我才不稀罕他的那个村那个店呢!我只要现在的这个村,我现在的这个店!我才不要嫁一个比我爸爸岁数还大的人来当老公呢!二姨,我不会同意的。”二姨也急了“没有你爸爸大的,好像和你爸爸同岁而已,真的很年轻的!西妹崽,你听二姨的劝不会错的!”“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二姨,你要是觉得可惜的话,你可以嫁给他嘛!”二姨生气了“你这个妹崽说的什么话?太不懂事了!那个苟老板要是看得上你二姨,还有你什么事呀?看来我这次真的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了!”妈妈看二姨和小西僵了,马上解围说“你们姨姨外侄女的大中午的吵什么吵啊?你们不用吃午饭吗?西妹崽,我们到你这里来总不可能连饭都不给吃吧?”于是,小西和妈妈赶快到厨房去做饭,二姨在客厅看电视嗑瓜子。不管怎么说二姨也是几年才回来一次的,还是应该好好招待的。

午饭后,妈妈和二姨走了。小西一个人坐在超市感觉十分的孤单。她总觉得自己有一样事情没有做而吊着一颗心。然后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到晚上了,她才肯承认,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等志强的一个电话!上午检查在医院遇到志强两口子,她已是满受刺激了,她想,无论如何,志强会很快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孩子的检查情况的,可是,等了这么整整一天竟没有等到他的一个电话和一条微信!她真的是伤心至极。犹豫再三,她还是给志强发了一条微信“我怀的也是你的孩子呀!”此时的志强正在给玉凤熬洗脚水,听到微信提示音,他看玉凤在床上看书,没有觉察到,就立马走进厨房,“小西,对不起,我今天很忙的,现在才有空看手机。你还好吗?今天检查的情况怎样?孩子还好吗?”小西看到志强的回复,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要知道这是多日以来,志强回复的字数最多的一次!“看来,志强还是关心我的,他还是爱着我的,他没有骗我,我给他生孩子是应该的!”小西想着,于是就甜甜的回答了志强的提问。志强告诉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多吃的东西,多吃点水果,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漂亮!有什么重活累活,等他下乡来干,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的!”特别是志强给小西发来的一个“亲嘴”表情符号,让小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她也给志强发了一个“亲嘴”表情。这一晚,玉凤,志强和小西三方都可以相安无事,安心入眠了。

这段时间的程有德过的很有成就感。一切都向着他所预定的目标靠近。自从他决定追亚男后,他就不断地努力前进着,先是得到了亚男父母的认可,后又不惜血本为亚男买房并写了亚男的名字,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和亚男订婚,前段时间又让亚男和她的前夫阿布彻底的了断了。这段时间里再也没有听到那个阿布打电话来骚扰他们的生活了。他每天都偷偷查看了亚男的手机,没有发现亚男和阿布的通话信息。他已经让亚男把阿布的微信删除了。看来,亚男是彻底地把那个讨厌的阿布忘了。现在的亚男对他十分的温柔和体贴。每天要到吃饭的时间总是能接到亚男打给他的电话,电话里总是传来温柔的声音“程哥,快下班了吧?我早做好了饭了,就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了”同事们都说他们在秀恩爱,说他在撒狗粮。每当这时,程有德就是无比幸福,傻傻地笑着。在亚男家里住了快一个月了,亚男很少让他用钱,每次买菜买日用品什么的都是亚男抢着付钱,什么水电气费用更不用说都是亚男自己付了。就连他车子加油,每次都是把亚男叫到一起,亚男都自觉的付款了。看来,亚男真像她的姐妹们说的那样很有担当的。虽然买房子用了程有德大半辈子的积蓄,而且还写了亚男的名字,当时大姐他们还说他太感情用事,现在看来,这是十分英明的决定,对亚男这样的耿直豁达,对自己又一心一意的好女人来说是十分值得的!现在亚男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马上他们就会正式成为夫妻了。昨天,他特意和广南的大姐通了电话,给大姐汇报了他近段时间里的成绩,大姐夸赞他能干。大姐还提出建议说,最好现在就给亚男调理好身体,争取在婚前就让她怀上孩子,这样,他们的婚姻更有保障,而且,他也可以早点当上爸爸。大姐的建议听得程有德是心花怒放,他想大姐就是想的周到,要知道,一切的努力只为一个目标:他能有个孩子!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几进几出围城唯一的目标!他预感这个目标应该快要实现了,因为,他觉得亚男虽然是四十五岁了,但她的身体状况比那些三十几岁的妇女还要好,这次,只要他自己加把劲,就一定能让亚男给他生个孩子的。为此,他还背着亚男找了一位能掐会算的“大仙”算过的,“大仙”说,明年的现在他就当爸爸了,而且,“大仙”还说,就亚男的八字来看,她一定是要生儿子的。“大仙”的话虽然要去了程有德一张百元大钞,但他却认为这钱用的很值得。

今天,程有德经朋友介绍来到一位号称“送子大仙”的草药医生的店铺,经“送子大仙”的一番忽悠,他又毅然决然的从他的银行卡上划掉了两千大洋!他给亚男和他自己各买了一付“送子神药”,据大仙说,吃了这付药,当月就可以受孕了。他拿着两包药,就像抱着他期盼已久的儿子,乐颠乐颠的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亚男家。

亚男正在给程有德绣鞋垫,“你回来了?我还没有做饭呢,给你绣鞋垫绣上瘾了,时间过的好快呀!”“奥,喜欢绣就绣吧,不过不能绣太久了,这样会得肩周炎的,还会把眼睛弄坏的。今天回来的早,我来做饭。”程有德边给亚男按着肩膀边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做饭我吃现成的,也该我来伺候伺候你和喜儿我的两个小公举了!”亚男幸福的摸着程有德的手说“你这嘴又偷吃了蜂蜜的?说话这么甜!你手上又买的什么?今天的菜买好了的”程有德牵着亚男的手来到厨房,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这是我给咱俩买的宝贝,这宝贝能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恩爱!”亚男看程的样子很是好奇,拿过来打开看了“我还以为是什么返老还童的灵丹妙药呢,原来是中药,治什么的?我们有病要治吗?”程有德笑着说“亚男你真还说对了,这是“美容养颜气血汤”,很贵的,医生说,喝了这个药,会让我们的皮肤变得“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亚男高兴起来“真的?我的脸色一直都有点黄,我早就想调理一下了,你就给我买来了,在那个医院买的?真有那么好?”于是,程有德一边做饭一边又给亚男吹了很多关于这要的神奇,当然,他是说,这药的美容效果的神奇了,根本没有提及这药的“送子”功能。程有德觉得他这个慌撒的很有必要,据他对亚男的了解,她是不会怀疑药的真正用途的,等亚男怀了孕,再告诉她,她也不会责怪他的,亚男曾经也说过,只要孩子是自然而然来的,她是会把他生下来的。想到这里,程有德的心情更加美丽了。

一提到蓝妮和蔡聪这对,就不由的让人想起唐代著名诗人元稹写的哪句“贫贱夫妻百事哀”。蔡聪和蓝妮这段日子过得真的是焦头烂额。本来就不富裕的蔡聪,东拼西凑的按揭买了房子,每月的房子按揭款就要还三千多元,前妻唐琳琳隔三差五的跟他要钱,儿子的学杂费,生活费都是硬性任务,和蓝妮同居后,日常开支基本都是他负责的,还有就是亲朋好友们的婚丧嫁娶都要随分礼。。。。蔡聪真的是不堪重负了,他每天起早贪黑,在班前和班后挤出时间来跑的的,挣钱来贴补家用,但这点钱真还是杯水车薪!蓝妮的服装店一直都是要死不活的状态,现在的人们在网上购物的多了,逛实体店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在加上蓝妮个人对休闲胖妮服装的喜爱,使得店里的服装款式太单一太局限性。每月的盈利除掉门市租金和费用外就所剩无几了。大蓝莓又在读高中了,住校的费用很高的,小蓝莓虽然才读幼儿园,可现在的幼儿园比很多大学的费用都高,所以,蓝妮每月都不得不透支信用卡来缴纳各种费用。让蓝妮最发愁的就是每月到了还信用卡的日子,每每这时,她不得不厚起脸皮去跟亚男和玉凤挪借。蓝妮本来是一个特别讲情调的人,平日里都爱讲究些仪式感,对生活的要求不仅限于一日三餐,更强调的是诗和远方。所以,她就要求蔡聪每周都要带她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在周边做个短期旅游。当然要是遇到蓝妮的生日或者是蔡聪的生日,或是两个女儿的生日,蔡聪也必须送出相应的祝福的。。。。。蓝妮对生活的要求和他们两所有的收入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了,日子里不是蔡聪拿不出钱就是蓝妮对生活水准不达标的抱怨。

今天是星期天,大蓝莓从学校回来了。中午吃饭间,她说“我的手机坏了,我要买个新的!”自从蔡聪和蓝妮住在一起后,大蓝莓说话也不喊蓝妮也不称呼蔡聪,直接表达她的要求,而且,她的每一个要求都必须要满足的,否则的话,必是一场大哭大闹,接着就是几个星期的不回家。所以,对于大蓝莓的要求,蓝妮和蔡聪只能是有求必应了。“手机坏了?拿去修理下,也许还能修好的?”蓝妮边吃饭边弱弱的说。“修不好了!我问了几个修理店了,都说我的手机太老款了,根本不生产这样的零配件了!我们同学都用的是苹果11了,只有我还在用这个苹果4!”大蓝莓抱怨到。在一旁的蔡聪因为和大蓝莓有过几次别扭,他知道大蓝莓的“厉害”,每每这个时候他就选择站在大蓝莓一边,他想这样会改变他在大蓝莓心里的印象,至少可以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蔡聪插话了“手机坏了就买一部新的嘛!现在的国产手机性能好的很,价格还不贵!”大蓝莓急了“谁要买国产的了?国产的都是些歪货!我还是要苹果的,我要买苹果11!这个手机又好看又好用!”听大蓝莓说要买苹果11吓得蓝妮和蔡聪都停下了吃饭,互相看着对方。他们都知道现在市面上的苹果11是多么的昂贵。蓝妮想了想说“大女儿,现在我的服装店生意是淡季,没有什么收入,你蔡叔叔还要还房子贷款,妹妹每个月要缴生活费的,家里的确买不起苹果11那么贵的手机。能不能先买一个国产手机用着,等家里经济宽裕了再给你买苹果?”大蓝莓一听就火了,声音提的很大“什么买不起?只要给我买东西就是买不起!用国产的,你们为什么不用国产的?妈,你为什么要用苹果?”蔡聪说“你妈妈买苹果的时候,国产的手机还没有现在这么好!你看,我就用的国产机,很好用的。你再看你玉凤姨和亚男姨她们以前都用的苹果,现在还不是都用了国产机了?”蓝妮接着说“就是就是,我等经济宽裕了也不用这个苹果了,改用国产机,其实现在很多的国产机都比苹果好用的多!”蓝妮又想了想说“大女儿,要不这样,你用我的这个苹果,我去买一款国产机用?”大蓝莓还是急了“我不要你的手机!你的手机虽然是苹果,可早就过时了!下载东西都装不下,现在都是苹果11了,你那个还是苹果6!我要是用了在学校也不好意思拿出手的,同学们会笑话我老土的!”最后,大蓝莓加了一句“我就要苹果11!其他的手机我宁愿不用!!”说着,大蓝莓放下碗离开了餐桌。说“我回学校了!”蓝妮喊住了她用满是讨好的口吻说:“大蓝莓你现在还是学生,就不要用那么好的手机,在说,我和你蔡叔叔最近手头都有点紧张,你就将就用我的手机吧?等过了这段时间,服装行业是旺季的时候,赚了钱,妈妈马上给你买!”大蓝莓没好气的说“我才不相信你的服装店会有旺季?你那店一直要死不活的,有过旺季吗?我也不相信你们两连买个苹果手机都成问题?你们缺钱?那上个星期还去重庆旅游?你们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穿漂亮的就不缺钱,一说给我买手机就没钱了,我看你们就是不愿意给我用钱,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中有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大蓝莓说到后边转眼看了下蔡聪。蓝妮有点火了“大蓝莓,你这么大了,能不能懂事点呀!我们一天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你知道开支有多大吗?你不仅不体谅反而还这样想我们,你能不能把这些精力用在学习上呀?一天就知道和同学比吃比穿比手机,你怎么不和他们比一下成绩呀?!我们累了出去走一走你也有意见啦?我看,真的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早知道你这么不懂事,生你的时候就应该拿出去扔了!!”蓝妮越说越生气,大蓝莓越听越气愤,“你后悔生了我,那现在还来得及,把我扔了呀!我早就知道,这个家根本容不下我和爸爸了!”说完,大蓝莓把门“咣”的一下用力的一关,离开了家。

晚上蓝妮给大蓝莓打了几次电话都被挂断了,蓝妮很是生气,给蔡聪说想起学校找她,蔡聪劝到可能大蓝莓还在生气中,小孩子这个年龄正是叛逆的时候,不要在火头上去激她,那样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又说,大蓝莓挂断电话就说明她是接到你的电话的,也说明她是平安无事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的。蔡聪的一席话蓝妮也觉得有道理,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但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有焦头烂额的感觉。她觉得这二婚真的是太难了,难得超过了她的想象能力和承受能力!蔡聪也难以入眠,他觉得他在这个和蓝妮的组合家庭中的位置和角色越来越难,以前单身的时候渴望有个伴儿,现在有了伴儿又怀念从前的单纯和简单。现在和蓝妮的这个家好像处处都是地雷,时时事事都要格外小心,越是怕出事就越是节外生枝。想到二婚的复杂繁琐还真不如单身的孤独来的痛快!

第二天下午,蓝妮正在店里弹着古琴。这一天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她还特意微信问了亚男,亚男安慰说,“左眼睛跳跳是好事要来到不是要升官就是快要发财了。”蓝妮苦笑到“有什么官可升财可发呢?自从结婚生子以来,官升到家长后再没有了上升空间了!发财嘛就更是痴人说梦了,我现在只要有口饭吃不断粮就算是发财了。亚男建议她谈谈琴唱唱歌。她五音不全不会唱歌,所以只有这样半生不熟的谈谈古琴平静下心情。电话响了“你是周蓝莓的家长吗?我是她的班主任谢老师!”老师告诉蓝妮,大蓝莓今天一天都没有上课,宿舍也没有人,让蓝妮迅速到学校去一趟。蓝妮听完电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也来不及给蔡聪打电话就自己打车来到学校。她和谢老师一起来到大蓝莓的宿舍,看到大蓝莓的书包和课本乱扔了一床,装换洗衣服的行李箱不见了。问了同宿舍的同学,说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大蓝莓回来过,一会儿就拿着行李箱走了,她们都以为她是回家洗衣服呢。蓝妮打大蓝莓的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她急的满头大汗,情急之下打电话给蔡聪,蔡聪掐断了电话,短信回复“在开会!”,她又电话给玉凤和亚男,两姐妹迅速来到了学校,玉凤提醒说“我们去派出所报警吧!”,“听说要失联24小时后才能报警的”亚男说。蓝妮在玉凤亚男的提醒下想到一个又一个大蓝莓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都说没有看到大蓝莓。她们三人边走边想边找,一直走到了玉凤的门店都还是没有结果。这时,蔡聪和小蓝莓也来了,于是,蔡聪开车带着亚男,玉凤开车带着蓝妮,兵分两路分头寻找起来。他们到大蓝莓可能去的亲朋好友的家里都找过了,还是没有结果。大蓝莓的手机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大伙儿都急了。等再次回到玉凤门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玉凤的女儿李悦打电话来催玉凤回家,李悦和大蓝莓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只是不同班级,她们两个班的教室互为隔壁,李悦说,他们班的一个叫段磊的男生也有两天没有到校了。李悦还说,她经常看到大蓝莓和段磊在一起玩耍。李悦带来的情况给了大家重要的线索。蓝妮这下更急了“大蓝莓这个死女子,她会不会和这个叫段磊的一起走的?她才十五岁呀!!”大家劝蓝妮不要太着急,也许并不是蓝妮想的那样,玉凤说,“我们可以问问段磊的父母看段磊回来没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玉凤又通过李悦的班主任找到了段磊父母的联系方式。遗憾的是段磊的爸爸一直没有接电话。“可能是太晚了,段磊爸爸睡觉了吧,我们只能明天再找了。”亚男说。于是,大家各回各家。

蔡聪和蓝妮抱着早就睡着的小蓝莓回到家,蓝妮已是精疲力尽毫无力气,但却没有半点睡意,她怎么能睡着呢?她心里满是抱怨,抱怨自己,抱怨周启明,更抱怨蔡聪,她想,如果她自己能像玉凤和亚男那样能干有钱,如果周启明能担当起爸爸的责任,如果蔡聪像石慧的老龚那样有钱,一定会很愉快地给大蓝莓买苹果11,大蓝莓也不会离家出走!都怪自己,怪自己没能给女儿一个幸福的家庭,没能给她找个有钱有本事的继父。。。。想着想着,就开始怀疑自己选择蔡聪的正确性,还想到蔡聪不是真的爱自己,如果是,他会把大蓝莓当成蔡一帆的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给她买手机的。什么“视如己出”,都是说着骗人的话!听到身边的蔡聪打鼾的声音,蓝妮更是想不开,她不知道,等大蓝莓回来后,还有没有可能和蔡聪继续下去?该怎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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