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有许持,自然少不了善于烹饪当地美食的私家大厨展示手艺。当晚我们饱餐了一顿从山里打来的稀有野味配上从深山老林里采摘来的经年累月的老山货一起或红烧或红焖或葱姜或咖喱或糖醋,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孜然爆炒各种辣度不同的陈年腊味,山下农家自种的无公害水灵灵的各色蔬果或清炒或蒜蓉或白灼或凉拌,从山泉流淌而下的溪水中设网捕捞的大尾鲜鱼和肥美活虾或烧烤或酒蒸或酱渍。曼用花生玉米紫薯芋头南瓜等熬制了桂花什锦汤,炸了一大盆子红薯山药杂粮饼,做了一道改良版的菌菇竹荪腐竹滑炒地三鲜,全部放置在开着盖子保温的不锈钢大餐盆中任凭我们四个取用。我和曼躲开俩男子的烟味酒气,在糕点师傅的帮助下,一起尝试了一款用仙草和豆浆做原料的低糖冰淇淋搭配上酸甜野生小浆果和南瓜果仁碎碎。
许持和A.Z的酒量十分惊人,只是一个洋酒鬼越喝脸越红,另一个爱国货越喝脸越白,我看得兴起,拿起餐刀也去割下一块汁水淋漓的肥瘦相间的骨边肉装到盘子里,切成小块块跟曼分着吃。我的视线所及是皆是暖暖的氛围,不由有些伤感起来,“曼,要是明年此时我们还有机会再见,还来许持这儿胡吃海喝如何?”
“茉,这几天觉得你有些悲观啊!”许持听见了放下酒杯。
“也许是秋天来了吧,女人呐!”A.Z叼着烟在雾气里吐出不屑。
“我就奇怪了A.Z,要是男人遇上这厄运,就能豪迈大笑着赴死么?”我一边剥着大河虾一边说着说着,便想到随后再过几个月就是30周岁的生日,时不我待。“许持,我想尽快见见你爷爷。”
许持对我点点头,给我一个笃定的眼神!
我捡起一片杂粮饼,铺上一片生菜叶子,包裹了一大块碎肉,加了一曾地三鲜,最上面卧了一只虾仁,洒了点碎果仁,随手加了一勺油煎咸蛋黄榨菜丁调进法酱。我张大嘴巴,在曼的期盼眼神下,享受了一口什么都有菜......“哇哇哇,好吃啊,这样搭配简直太棒了!”
“是么,我也来一套!”我和曼边吃边动手,一下子就弄好一大盘子。
“来,尝尝一口全都有。”我端起盘子走过去,“许持......”
啊,糟糕!我猛然觉得肚子猛烈地一抽,一种奇怪的的感觉从我的腹部涌来,似乎有一股流动的能量在慢慢向着我的肚脐聚集。突然之间,一种不太陌生的感觉再次袭来。自从貌似被我的血液解封后,圆环棋子再次准备开始那怪异的变色生理期了。我体内的能量在逐渐加速运转中,圆环棋子开始发热,持续不断传递进出的感觉越发强烈。我的眼角余光扫视到自己的腹部隐隐透出微光,真糟糕,在这个时候发作起来。
“茉,茉......”被我的怪异举动吸引注意力的三人,迅速围拢到我的身边,我不敢乱动只好保持原样立定在原地。
“怎么啦?说话!茉!”人声渐渐被我耳中的轰鸣声掩盖了,我奋力张开口说,“别让人看见!”
这一次我的体内能量仿佛狂风肆虐一般从肚脐向肢体流转过我的全身每处毛孔,我也感觉到身体猛然离地,平行穿越在上升的冷热交替的明暗空间里,而我的体内仿佛经过热气蒸腾过一般带起一股寒冷的气息,从我的指尖发梢开始向着我的身体中心汇聚......
“把我放进热水里!”我挣扎着喊出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忍者不适不停喊着“浴缸,热水!”
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落入一个柔软娇小的身体,一定是曼,我瞬间放松任凭她的双臂从身后抱紧我。体内的寒气让我的身体有种仿佛快被冻僵的错觉,“热水,我需要热水浸泡全身,曼!”
我感觉到曼拍了拍我,耳边传来极其微弱的声音,“A.Z在清场了,许持在放水,我陪着你,茉!”
我用力点点头,感觉着肚脐附近的阴寒之气愈发凝滞,我的衣服已经遮掩不住从腹部透出的丝丝缕缕诡异的暗沉绿光,而绿光中心是明月一般发光的圆环棋子。它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缓慢地吸收绿光寒气,我的身体中心冷得好似揣着一块万古不化的坚冰,我忍不住全身发抖,牙齿咯咯互相碰撞下。一股巨疼袭来,我一口咬住嘴唇的时候,感觉自己再次离地而起而后就落入了天堂般温暖的热水中。
我的全身蓦然舒展开来,我屏住呼吸就像在泡澡一般任凭水波荡漾,体内的微光渐渐熄灭随之而起的不适感觉潮水般消退,我的感觉回来了。等我气喘吁吁地把头浮出水面的时候,“冷死我了。”
“茉,没事了吧?吓死我了”,“茉,好点没?”,“还需要些什么?”三个人围着我不约而同地开口,我看了一眼水里还是很清澈的。我抓住曼,“我需要我的包!”曼飞奔而去!
我对许持说,“你家的精英部队最快可以什么时候赶到?”许持转身就走!
“A.Z,接下去我的身体可能会出现变化,这次我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如果我......如果我......你,你......”我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想起柳向阳的外祖母的失忆遭遇。
A.Z的双手握紧我的肩膀说,“你可以的,不管你接下去要做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保命的手段,如果你要的是我守口如瓶......”A.Z的手掌把我厚重凌乱的湿发全都捋到脑后,露出我的疲惫的脸说,“Jasmine!这几年的相处,你还不愿试着信任我吗?”
我来不及回答A.Z的时候,曼就拿着我的包跑过来了,我们的眼神交换了复杂的信息,我的手和A.Z收回的手在半空之中手指交错了一秒,我点了点头。
我独自在空旷的卫生间里检查自己的身体,这次的突然发作不在正常的生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