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贵人吉祥!还请贵人移步。如嫔娘娘在凌烟宫等候多时了。”
双环髻,典型的翠衫宫装,精明的双眸闪着不屑,正是慕如烟的贴身宫女,秋瞳是也!
慕清浅暗自勾了勾唇,立在那儿不曾开口说话,安静注视着秋瞳,莫名让秋瞳有些后怕。
“哦?不知姐姐找我有何事?”
面对着狗仗人势的蹄子,慕清浅并无半分好感,比起她的剪水,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秋瞳暗自咬牙,抗住慕清浅审视的目光,将腰板挺得笔直,只差没把银牙咬碎。
“慕贵人前去便知。”
既然慕如烟都这样迫切了,慕清浅自然不会拖着她,迟迟不给出回应。
“那劳烦带路吧。”
“小主...”
剪水暗自扯了把慕清浅的衣袖,还欲说话,却被慕清浅的眼神给镇住,平白松了手。
“剪水,你回去等我便好。”
毕竟,这是她和慕如烟的恩怨,自然是尽快了解比较好。
见状,秋瞳还不忘暗自鄙夷一番,暗道慕清浅当真是不折不扣的草包,昂着脑袋领她往凌烟宫而去。
还没走进宫殿,凌烟宫门口一位洒扫的婢子,很碰巧地泼出来一盆脏水。
哗啦啦!水声落地时,骤然迸发出一阵惊叫的女声,秋瞳捂着嘴巴满脸狼狈。
“哪个不长眼的?”
“秋瞳姑姑,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声尖叫让对方暗叫不好,畏缩着脑袋出声,当即被秋瞳狠踢了一脚,骂骂咧咧。
该死,不是说好的泼在慕清浅身上吗?怎的偏生变成了自己?
秋瞳暗骂倒霉,浑身散发的恶臭隔老远都能被闻到,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粪水!
慕清浅暗自勾起一抹笑,面上却是惊讶的很。
“哎呀,姐姐宫里的人,看来也挺毛手毛脚啊,这水可真够脏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让秋瞳难受得紧,她憋红了脸,耐不住臭味熏天,寻了个由头唤人来引慕清浅进屋,自己则跑去换衣服。
“浅妹妹,你来了?”
庭院中的慕如烟促狭一笑,捧着汤婆子立于寒梅旁,寒风猎猎吹得白雪纷纷,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不知姐姐找我何事?”
对于慕如烟,慕清浅的神色漠然到了极点,连笑意都不愿伪装半分。
咔哒!慕如烟抿唇不语,抬手折了一节花枝,妖冶的红梅随风而动,攥着花枝的手死紧。
“浅妹妹,你瞧这花,料峭寒冬一枝春,可却容不得人们动手搓拿呢。”
话落,慕如烟的手碾上了花枝,毫不怜惜地扯着上面的花儿,顷刻间散落一地沉香。
“你说,这花像谁呢?”
鹰隼般的眸光似箭,扑打在慕清浅的周身,令她眼底的笑意更加深邃起来。
答案不言而喻,慕清浅顿觉如嫔这善妒的心性,很像小孩子的攀比心,幼稚之极。
“姐姐人比花娇,此花是有过之无不及的,自是无法与姐姐相提并论。”
慕清浅巧笑嫣然,淡施粉黛却越发突显天资卓绝,安静地立在红梅旁,竟衬得越发唇红齿白。
哦?慕如烟倒是愣了,稍作迟疑后有些恼怒,一把扔了花枝,快步冲过来,抬手钳制住慕清浅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