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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挥别旧梦之自作多情

梦的三部曲:我在梦中遇见了你,相识相爱,我倒在桃花酿造的酒海中,不愿醒来。你在梦中却看见了她,似画中仙女,一眼惊鸿。于是,你开始若即若离,如同她对你那般。梦中的一切何其相似,原就是你我自作多情。

林凯依旧在打游戏,除了工作,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吃饭睡觉和打游戏。陈小暖依然在打扫卫生,在照顾小仓鼠。这个房子,在陈小暖心里是家。家就是要有个男主人,有个女主人,女主内,男主外,温馨美满。小暖忙碌完后,在洗手间洗了手,抬头对着镜子做了个怪脸,逗笑了自己。工作了一天,又打扫了一晚,陈小暖疲累地倒在床上,咕哝道:“睡了,你也早点睡。”林凯回道:“好。”陈小暖无力去想,他是回复她早点睡呢,还是在和游戏里的朋友说话。昏昏欲睡的小暖,没一会就睡着了。梦里,她看见林凯的笑脸,温暖如春。

“嗯嗯,呱呱好着呢,愈发活泼可爱了。”林凯的声音,充满磁性,低低的,煞是好听。“对,就你厉害,在万绿丛中,一眼就相中了呱呱这只萌丑萌丑的仓鼠。”但是,他在和谁说话呢?这么宠溺的声音,那么好听。“哎,杀价的时候可没有见你手软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口水战中征战天下,大杀四方,书生佩服。”须眉?呱呱不是林凯买的么?陈小暖彻底醒了,心里涌上的恐慌如同一层层随风晕染开的涟漪,在胸口扩散。

“是,是,谁叫你是薛贝贝呢?”林凯笑道。薛......贝贝?陈小暖心中的恐慌变成了嫉妒,变成了怒火,变成了委屈。“嗯,晚安。”林凯没有察觉,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最新版的苹果手机被搁置在床头柜前,林凯看了眼床上装睡的陈小暖,起身去了洗手间。陈小暖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坐起,屈起双腿,两手环住膝盖,转头,视线落向反射着电脑屏幕亮光的苹果标志。

林凯从洗手间出来后,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陈小暖。“你什么时候醒的?”林凯有些慌乱,语气有点强硬地问。一室无言。“明天还要上班,快睡吧。”林凯没有等待陈小暖的回答,索性也不再关心这个话题,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单手搂过小暖,想让小暖睡下来。陈小暖没有动,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动作也没有。林凯也不在意,直接放开搂过去的手,背对陈小暖睡下了。

过了许久,久到林凯几乎要睡着了。陈小暖终于说话了:“林凯,我不喜欢薛贝贝,很不喜欢,所以,请你不要和她来往了,游戏,工作,生活,所有,一切,都不要来往。”“嗯?”“我说,不要再和薛贝贝来往!”陈小暖转头,眼睛死死盯着身旁的林凯,用脚踢了一下林凯的腰。“这么晚了,还睡不睡?你不要无理取闹,她只是同事。”林凯睁开眼,无奈地说。“只是同事?只是同事!林凯,我是傻,但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你们有多亲密!”“胡说八道什么,我再重申一遍,我和她,现在就只是同事关系!”“现在?那以后呢?”“什么现在以后的,同事就是同事。”林凯生气道。“林凯,我不喜欢她。”陈小暖不再争吵,只是重复着最初的话语。“你不喜欢,没人逼你喜欢。”林凯不耐烦起来,不管不顾道。“所以你喜欢她?”“无聊。”“所以你喜欢她,喜欢她的脸,喜欢她的身材,喜欢她的穿衣打扮,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带着你一起去吃夜宵,去发现附近的美食,喜欢她陪着你一起去逛夜市,买东西的时候杀价砍价。你喜欢她,所以你的车里,放着她抓的娃娃,却和我说是你表妹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要放在车里的。你喜欢她,所以在母亲节那天,和她一起买菜做饭,朋友圈里的饭菜,都是你和她做的,却和我说是你表妹来家里,说母亲节要和家里人过。你喜欢她,所以之前抱怨加班多,不想上班,现在却频繁加班,却和我说项目紧张,制作难度大。你喜欢她,所以以前的秒回,秒接,嘘寒问暖,温柔体贴都删减了,却和我说工作累,工作忙。你喜欢她,所以家里多了的纹身贴纸,其实是她买来送你的,却和我说你看见了这款纹身觉得喜欢,所以买了。你喜欢她,所以从不离手的佛珠,却出现在她的手上。林凯,你喜欢她,你不知道么,你的眼睛,你的语言,你的思想,全部都跟随着她。你喜欢她,却和我说,你们是同事。”

“你多心了。”林凯避而不答,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蒙头睡了。陈小暖缓缓睡下,背对着林凯,无声流泪。

第二日,阳光正好,温度适中,双眼红肿的陈小暖坐在工位上发呆。躺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小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信息,又抬眼看了一下林凯。林凯的位置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在。陈小暖下楼,找到林凯的车,开门坐进副驾驶座。“什么事?”小暖问。“这个还给你,我们分手吧。”林凯拿出苹果手机,塞回陈小暖的手中。陈小暖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一语不发。“暖暖,我们也没有公开,现在分手是最好的选择,昨天我想了一晚,我们不合适,而且你已经不信任我了。既然我们两人已经产生了隔阂......”“不合适?”小暖带着一丝愤怒反问。“对,不合适。”斩钉截铁地回答。“呵,林凯,你做错了事情,要我来承担后果是么?有道理么?”锲而不舍地追问。“对,我错了,对不起,我们分手吧。”陈小暖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凯,这个她爱着的男人,这个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林凯移开了眼,目视前方,说:“受不了你疑神疑鬼的。”陈小暖红了眼眶,却没有流泪,一手将手机扔给林凯,一手拉开车门,说:“生日礼物既然给了你,就是给你了,你不要了,自行处理,扔了,卖了都行,不用还给我。”

“那天下午我本来想请假的,心情不好,不想上班。但想了想,也无家可回......”小油头还未说完,林祭然打断了她,“无家?”“哈哈,只是也不想回家,母亲的家和林凯的家,都不是我的家。”

陈小暖红着眼,挂着泪痕,继续在工位上忙碌。这个世界对于失恋的人来说,是残酷的。对于失恋了,又无人可说,无家可归的人来说,更加残酷。陈小暖只能忍着,忍不了就流着泪工作,好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关注陈小暖对着电脑的脸。

“小暖,过来下。”主管包秦飞喊了一声。陈小暖没有回应。“小暖?”包秦飞又喊了一次。

陈小暖依旧没有响应。“陈小暖!”高了几度的声音响起。小暖还是没有反应。附近的同事看了看主管,又看了看陈小暖,起身走到小暖身边,拍了下小暖的肩,小声说:“暖姐,包老师叫你过去。”“啊?嗯,好。”陈小暖没有抬头,刻意回避同事的眼睛,匆忙答复。好心的同事也没有在意,听见回答就回了自己的位置。陈小暖低头快速地,胡乱地抹了把眼泪,站起身,走到包老师身边。

“来了?你看,这段不对,要重新改,”包秦飞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向陈小暖说着修改意见,“这里山体不接,这里应该有余波,还有这里需要提供素材,现在的样子太假了。”陈小暖仔细听着,时不时地将意见记在她的笔记本上。

包秦飞说了一大堆,时不时地问陈小暖有没有听明白。陈小暖时而点头,时而询问,时间悄然过去。晚饭时间到了,薛贝贝在办公室叫了一圈同事去吃饭,最后走近小暖,走到包主管身后,展开笑颜,甜甜地说:“包老师,到饭点啦,大家一起先吃饭吧,别饿着小暖啦。”包秦飞微微皱了下眉头,立即严肃地说:“先工作,你们先吃。”薛贝贝碰了一鼻子灰,瞥了一眼陈小暖,转身随着她刚刚叫上的同事们一起出发去食堂吃饭。

陈小暖的注意力一直在工作上,继续和包老师讨论着修改意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薛贝贝带领着同事们从食堂回到了办公室,陈小暖和包老师的工作探讨也接近尾声。工作结束,包秦飞邀请小暖一起去吃饭。小暖欣然答应,失恋的时候可以免费蹭一顿饭,实在是件幸事。于是,陈小暖和她敬爱的包叔叔一起,去了公司对面的小卖部吃面条。

“哎呦,暖暖啊,你多大了,还咬手指呢。”等面条上桌的包秦飞看见陈小暖咬着手指,调笑着说。“我比包叔叔可小多了。”陈小暖也玩笑道。“老叫我包叔叔,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小屁孩。”包秦飞拿陈小暖没办法,嘴里说着“小屁孩”,手也没有闲着,来了个摸头杀,揉了揉小暖的头。“包叔叔!你又来,我可告诉你啊,我好几天没有洗头了。”陈小暖甩开包秦飞的手,恨恨地说。“哈哈,赶巧了,我也好几天没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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