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喇嘛满脸呆滞的表情中,一招拿下血刀门余孽的少年缓步走过去。
正是周清。
他原本就是看个热闹,纯一吃瓜观众,并不打算参与两者的械斗。
最多是准备事后打电话报警。
但他很快就震惊的注意到。
械斗双方的动作落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在看一部活着的武功秘籍,他们每一招每一式的运力技巧、角度、大小、功能、威力,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就明白了——
自己对械斗双方使用的功夫了然于心,就和之前看武功秘籍时一样,不需要任何的练习就已经完美掌握和使用。
更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从张奎的刀法中认出了他的身份!
而这,正是促使他“不顾一切”出手的根本原因。
……
他关切的望向了血泊中的喇嘛:
“大师,你没事吧?”
喇嘛还有些发懵。
他傻傻的看着周清,又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张奎,突然结巴道:
“少……少侠……请问……贵庚?”
少侠?
贵庚?
这是哪儿蹦出来的古董,说话文绉绉的?
周清神色古怪的看着这人。
“我的年纪和现在的局面怎么看都没关系吧。而且相比这个,你不觉得自己的状况更重要么?”
“啊,失礼了,谢谢少侠的救命之恩,达思荃迦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喇嘛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改口。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粉末。
然后,动作缓慢的抹在伤口处。
打死全家?
这喇嘛好凶猛的名字!
周清猛地一咧嘴,看着喇嘛给自己上药,不由十分好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疮药?
不过看了几眼后。
他实在忍不住,对喇嘛说道:
“大师,我看我还是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好了,你失血这么大,不输血是不行的。还有那些粉末,我劝你还是别用的好,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号码。
“顺便还要叫来警察,把这家伙带到警察局里,好好审讯一番……”
“少侠不可!”
喇嘛连忙阻止。
一时间,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十好几处的伤口,不由得立刻龇牙咧嘴起来。
但即便如此。
喇嘛仍是咬着牙,坚持说道:“少侠,千万不要报警,不然达思荃迦再也回不去故乡了!”
一而再的被人称呼“少侠”,周清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他刚才的确是见义勇为,人又年纪不大,这么称呼他也没错。
就是有点不合时代了。
见他这么坚持,周清不由奇怪,放下手机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达思荃迦松了口气,边上药边苦笑着把一切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这达思荃迦是藏区密宗金刚宗的弟子,下面有一个师弟,天资卓越,聪颖异常,因此备受上师和同门师兄弟爱护。
张奎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故意接近他的师弟,投其所好,渐渐取得其信任后,果断设局坑害,使其稀里糊涂的***了一个少女。
这位师弟从小修持佛法,破了色戒不说,那名被侵犯的少女,还是当地很有身份背景的大人物的孙女,一但事发,不仅他本人遭殃,还会连累整个金刚宗。
这时候,张奎露出狰狞面目,用把柄要挟他盗出护法神功秘籍。
达思荃迦的师弟从小修持佛法,醉心练武,心思单薄,对俗世一窍不通,浑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破绽——大人物的孙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张奎一个下三滥的家伙弄走。
他少不更事,被张奎一通恫吓,万分心虚后盗出了秘籍交给张奎。
事后他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头,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上师,请上师惩戒。
上师让达思荃迦秘密调查,这才发现那被***的少女根本不是那位大人物的孙女,而是一个长得与其有些相似的失足女,是张奎特意花钱找来的。
事情到此明了。
金刚宗上师请示过金刚上师后,遂命令达思荃迦外出缉拿张奎。
临动身前,金刚上师把他找过去,交代了一些事情。
其中一项,就是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张奎带回金刚宗,不论生死!
否则,他终生不许踏入藏区一步!
金刚上师是整个密宗身份最高、最尊崇的上师,达思荃迦尽管不理解他的用意,但也虔诚的接受了任务。
最终,他一路追着张奎,辗转着从藏区入川,再到内地,行程几近万里!
“……少侠一旦报警,劣迹斑斑的张奎一定会被投入监狱,无论是生是死,我都没办法带着他回金刚宗了!”
达思荃迦恳求道:“就请少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帮我这个忙吧,让我能带着他回去交差。”
周清叹了口气,为难道:
“如果可能,我也想帮大师的忙,让你带着他回金刚宗交差。可是,这个张奎牵扯到一件大案,关系到几十名孩子的生命安全,所以……”
达思荃迦闻言一愣,奇道:“请问少侠,这是怎么回事?”
周清已经习惯了这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听到这话,便把淮城发生的大案和娲城的情况说了,最后又说:
“这个张奎最后使的刀法,我在视频中看到过,错不了的,就是这家伙在那场火拼中,用卑鄙的手段杀死了三位执法人员。抓住这个家伙审问,只要撬开他的嘴,很可能问到其他歹徒藏在哪里,最主要的是能救出那些被拐走的孩子。”
周清说这些话时,非常的认真。
他之所以冒险出面拿下张奎,就是他从刀法上认出了这家伙,就是那段视频中杀死三位执法人员的凶徒。
“这恶贼居然还参与了这种大案,真是毫无人性,该杀!”
达思荃迦听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起身一掌拍死旁边的张奎。
“这样的话,我个人如何就无所谓了……”
正说着,他突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周清道:
“少侠,对你来说,是不是只要知道了其他歹徒和儿童的下落,这个恶贼落在谁手里也就无所谓了。”
周清想了想,“可以这么说。不过可能的话,最好还是制裁了这个恶徒!”
“那样的话,把他交给我就好了。”
达思荃迦笑着说道:
“我们金刚宗有一整套刑法,专门用来处罚违规弟子和歹徒,只要在这张奎身上来上一遍,他就是个铁人也能揉成软泥。到时候,少侠想知道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周清心动了,“好是好,可私自对人处刑,是不是违法犯罪啊?”
达思荃迦正气十足:“少侠,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残酷啊!”
“好吧。”
周清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