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被姬无天气得带着女儿愤而离去，其他人看当事人都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便陆续告辞。
戚锦宗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别看大长公主走之前没表示什么，但戚家的人却很清楚，麻烦还在后头呢，也没心情和戚素素纠缠什么，匆忙离开。
本该欢欢喜喜的生辰宴，因为一场闹剧，最后却很有种不欢而散的意思。
揪出来的那几个被人收买的下人暂且先被关了起来，回头再处置，一家三口回到主院的厅内，刚坐下来歇口气，姬小羊就急不可耐地先开口骂了起来。
“那个沈芸菲真是太讨厌了！竟然跑到咱们家来坑人！活该她倒霉！”
戚素素对此不置可否，并不认为自家儿子说的有什么不对。
诚然，在古代，一个女人失去了清白，可能后半辈子都毁了，但以沈芸菲的出身，真不至于这么夸张。
再说了，先算计的人是沈芸菲，又不是他们，对那种惦记她男人，孩子他爹的女人，还不许她和儿子幸灾乐祸一下？
不过，“她办事儿的时候难道就没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吗？”
戚锦宗是喝高了，又受了熏香影响，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来者不拒，但沈芸菲不是啊？
姬小羊被自家母妃一提醒，也发现好像不太对劲。
如果坏女人真的喜欢他父王，能生米煮成熟饭了都没把人认出来，还得等其他人去捉奸？
姬无天在母子俩好奇的目光下悠悠道：“你们莫非忘了，她收买了人给我下药，即便是我察觉到下人的不对劲及时避开，那酒的作用为何不曾发挥过？”
“啊。”戚素素一拍手，还真是啊，光顾着看沈芸菲的热闹了，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所以，你其实压根就没中药？一开始就发现不对了？”
姬无天表情一顿，“我的确是从那下人有目的性地带我去客院时才有所察觉。”
“那……”
“药酒不知被和人掉了包，真正下过药的酒被沈芸菲自己喝了。”
“噗——这么惨的吗。”戚素素和姬小羊目瞪口呆。
见过蠢的，但没见过这么蠢的，到头来竟然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是谁掉包的，知道吗？”
姬无天摇头，“没有发现，可能是你哪一桌的哪个女眷，也可能是从一开始就被掉了包，查不到。”
戚素素摸了摸下巴，“这倒是稀奇，不过算了，反正不管是谁，不是针对我们的就行了，今日过后沈芸菲的事肯定要在京中传开了，你说她的结果会怎么样？”
姬小羊煞有其事地说：“肯定是谁吃谁负责，让戚锦宗娶她！”
“可是，戚锦宗已经成亲了，孩子都有了，总不可能让沈芸菲给他做妾吧？”戚家多大的脸面啊。
姬无天道：“有大长公主在，自然不可能为妾。”
但具体会是什么操作，姬无天没有往下说，反而挑眉提醒她：“无关人士的事就先说到这里吧，今日可是我的生日，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旁人的礼物今日倒是收了不少，可这都快半夜了，怎么都不见她有一点要送他礼物的意思？
生辰宴之前一直跟着太医院的人来回折腾，没怎么帮忙布置宴席的事就算了，总不会连礼物都没准备吧。
戚素素眨了眨眼，“礼物当然有，但得等回房间了以后才能给你。”
说完特意看向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似准备看什么热闹的姬小羊，“都什么时间了，你还不去睡觉？明天不用去书院吗。”
“切。”姬小羊失望地撇撇嘴，还要特意回房间才能看的礼物，以为他猜不到是什么吗，哼！
姬小羊摇头晃头，一副老气横秋样，“年轻人啊，要节制！”
姬无天：“……”
戚素素：“……”神特么要节制。
他们两个成年人差不多都节制了五年了好不好，还不够吗？
“行了，别耍宝了，回房间睡觉去。”戚素素摆摆手催促。
姬小羊从椅子上蹦下来，哼哼道：“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过夜生活就是了，努努力，要是能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也不错。”说着，便刺溜一下跑了个没影。
留下的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迅速变得暧昧起来。
房间内。
刚刚沐浴过的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相似的味道，戚素素将姬无天按在柔软的被褥上，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脸上，眸底，尽是少见的攻击性，不同以往的态度让姬无天都被影响得心底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
“你今晚要……主动？”姬无天唇角笑意含着戏谑和些许外露的期待。
“怎么？不行吗？谁规定那档子事只能由男子来主导？”戚素素傲气地一抬下巴，用手指戳着他胸口哼道：“今晚也就是你运气好点才没着了沈芸菲的道，如果你没发现下人的异常，药酒没被人掉包，说不定她就真的得逞了！你应该没忘记我说过，我不会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吧，我嫌脏，不管是被算计还是因为什么，我都接受不了，就是这么洁癖。”
姬无天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轻嗯了一声，低笑道：“为了不被你嫌弃，抛弃，我也会保护好我的……唔。”
戚素素道：“贞操。”
姬无天：“……”贞操就贞操吧，你高兴就好。
戚素素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凭你的本事没那么容易算计，但以防万一，还是趁早打上属于我的印记比较好。”
“嗯？”姬无天对上她那双泄露出几分情意的眼眸后，似是察觉到什么，心头一颤，一股难掩的喜悦逐渐在胸口蔓延。
“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对我心动了吗，素素。”
戚素素眸光微微一闪，只迟疑了一瞬便痛快承认，“我是看上你了！不行吗！你本就是我孩子他爹，样貌符合我的喜好，有钱有势，目前来说也还算洁身自好，这样的极品男人我是傻了才会让给别人，不，别说是让，就是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允许其他人觊觎！”
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完，戚素素觉得自己此时的气场一定特别足，简直是强取豪夺女霸总附体，帅呆了！
没看姬无天都被她说愣了吗。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姬无天才目光灼热地盯着她，道：“你之前说，回房以后要给我的礼物，莫非是……你自己？”
戚素素瞪了瞪眼睛，“怎么，你嫌弃？”
“当然不。”姬无天低低地笑了两声，胸腔跟着轻轻震动，低沉的声音听得戚素素只觉得耳朵发痒，心跳都不由加快了不少。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通过了你的考验，在你心中成为了值得你交托一生的那个人？”
没有什么只是试一试，合不来就分道扬镳的说法，一旦过了今晚，当初签的五年的字据也至此报废，她不会总想着带着儿子离开，他们便是真正要相守一辈子的夫妻。
戚素素认真地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能一直保持不变，不先背叛我，我就能承诺你一辈子。”
“好。”姬无天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眼眸中有宠溺，纵容，更有让戚素素为之动容的情深。
接下来的发展就再自然不过了，戚素素本就有意在今晚和姬无天将关系更进一步，或者说是彻底确定下来，二人互诉过衷肠，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被姬无天带着沉沦之际，戚素素的大脑放空，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上辈子到死都是独自一个人，研究新药，研究疑难杂症，治病救人，潇洒度日，过去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的快活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些恍然如世。
她不知道未来自己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更不知道姬无天能不能一直保持现在对她和姬小羊的看重，但有些事，如果始终迈不出脚步，就永远不会有结果。
与其担心以后不知会不会迎来的背叛，倒不如珍惜眼前人，免得以后真的要后悔莫及。
若是自己真的选错了人，她也认了。
自从姬无天和戚素素第一次把话摊开决定试着在一起，基本上每天晚上二人都会勾勾缠缠，亲热亲热，但一直以来，二人都守住了最后一步没有进行下去。
直到姬无天二十五岁生辰的这一日，才真正得偿夙愿。
阔别五年才好容易再次开荤，咳，难免有点控制不住，导致昨晚气场八米八的戚素素第二天就跪了，腰酸背痛得根本爬不起来，浑身的骨头好像被人拆开又重新拼上去一样，稍微动一动都咯吱咯吱作响。
因为之前也没少做没羞没臊的事情，下午睡醒时，除了对姬无天的不知节制有些怨念外，戚素素倒是不觉得多别扭羞臊，心安理得地指使他做这做那，接受他的伺候，亲自喂她吃饭，还要在她口述下帮她按摩，舒缓身体的疲惫和酸痛。
直到姬无天动作开始有了不规矩的苗头，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没完了是吧！吃一口荤的以后都想吃素是不是！？”
为了以后的福利，姬无天只得收回手。
戚素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都有未时了吧，昨天的事应该已经发酵得差不多，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身体虽然不舒服，但这一点都不耽误她看沈芸菲和戚家的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