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侧河畔果不其然出了命案,鲜血染红了河流,一具被河水泡到看不清脸庞的女尸,脸朝下的浮起,周旁堵满了垃圾。
接到报案,率先赶来的是小余。他一听白尘说在码头发现无名女尸,二话不说带着队就来了。连于警官都没等,不过今日于警官的风湿病犯了,在办公室痛了一天。
“白侦探,怎么说,发现了女尸?”小余急匆匆地跑来,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才消停了,这会儿又有得忙了。但他又不能抱怨,毕竟这是他分内之事。且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出命案的!
“我今天早上六点十分就到了这儿,在那坐到七点半都没有看到一个人。直到七点四十多分,我才看到他。”白尘指了指一旁的傅南亦,傅南亦点了点头,接着道,“尸体是我们走到这边,闻到了血腥味才跟着过来看到的。”
“如果不是因为一时风起,这儿的位置又刚好是顺风,我们大概还不能发现。”
“应该不是自杀,我之前听老人言,跳河自杀的死的一般都不会浮起来,只会沉到水里。”小余时而迷信,三言两语倒是说到了民间传说。
白尘听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就听过,海水更容易让物体浮起。”
言语之下,就是你这句话有些荒唐。
小余面露尴尬,但好在一向厚脸皮的他,硬着头皮说,“这血都已经染红了河了,一看就是失血过多啊。不是他杀都不可能了,难不成还有人割脉自杀,然后再跳河。这怕不是疯了吧!”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奇怪,码头都已经荒废许久了,而且周围的路早已封了,路也不好走。这犯罪嫌疑人是怎么把尸体抛到这儿的?”
小余这个问题问的到位,倒是问到了点上。
“你看那浮尸,已经肿的如此不成形,一定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
“嗯,不仅如此,很有可能,这具尸体原先就不是被抛尸在这的。”
白尘和傅南亦一唱一和,默契十足,都看呆了一旁的小余。小余此时此刻都想鼓掌叫好了,这两人,简直是夫唱妇随,天作之合。
“那啥,你们这意思是说,不是抛尸?”小余看了眼远处不停忙活的众人,盯着法医戴着白手套验尸,他吞了吞口水,实在是没眼看那浑身裸着的女尸,“不是抛尸也不能是案发现场吧?谁会不穿衣服跟着来码头啊。”
“哦,我知道了。先奸后杀,奸——杀案!”小余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惊呼道,“哎呦,我这榆木脑壳,前几日有人报人口失踪,恰好就是女性。怕不是——同一个人吧。”
白尘听完,抬眼看了眼傅南亦,恰好傅南亦也扭头看她。四目相对,瞬间达成一致。
“回警局看看。”
“走。”
两人并肩离去,被遗忘的小余可怜兮兮地待在原处,目送着两人离去。
“哎,明明早餐都没吃,怎么就肚子感觉圆鼓鼓的呢?”小余摸着瘪瘪的肚子,滑稽地道,“原来是吃了一嘴的狗狼。”
“傅南亦,你还不回去雄市吗?”回去的路上,白尘一连三的问了好些个问题。可能是因为路难走又远,每走过一段路,白尘就忍不住抬手看看腕表。
看看到底走了多久,反正这码头到高速路撑死也就二十来分钟。
“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去吗?”傅南亦以为白尘赶着他走,没好气地应了句,“短时间不回去。”
“为什么?”白尘没在意傅南亦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下意识地就接了一句。
“有事,要事。”傅南亦沉下脸,止步不走,转身盯着白尘,不爽地问,“我待在肇市可否碍到白侦探了?为何三番两次的问我回不回去。”
白尘抬头,看着忽然严肃的傅南亦,看着他那深邃幽深的鹰眼,再想到他这副小孩子的模样,笑出了声,“没有,没有,你不要误会。”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桃酥很好吃。”
“哦,那个桃酥是我奶奶亲手做的,你若是还想吃,就跟我回——去我家玩,大可吃个够。”一听自家桃酥被赞赏,傅南亦立马换了脸色,和颜悦色了许多,“破了这个案子就去怎么样?”
“我就这样去白吃白喝不合适吧?”白尘有些尴尬,背着手看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主要还是因为路上无聊啊!
“你若觉得不好意思,大可以不必。”傅南亦咧着嘴笑,“在我奶奶眼中,你已经是我奶奶的孙媳妇。”
白尘听见这话,并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她沉默片刻,眼眸逐渐染上忧意,“你奶奶要是哪天知道我是冒牌货怎么办?”
“倘若,就像你期待的那样,温汐没死,她回来了。”白尘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其实也算是在试探。
傅南亦拧起了眉头,性感薄薄的薄唇看上去是那样的无情。
自古薄唇不深情,白尘看着他,嘲讽地一笑。他不是薄情,他只是深情全给了一个女人。
“我好奇问问,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白尘仰起脸,端出一个最标准的微笑,露出了八齿。
“我可以回答。”傅南亦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忙解释,“温汐曾经活在我心里,是我最爱的女人。就算以后,我的心里也还会有她的位置。但人死不能复生——”
“所以,你找我只是一个替身?你不是常常古古怪怪的,问我一些问题,把我当成她了吗。现在,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尘直性子,惯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捏着。
“我之前确实是把你当成了她。”傅南亦眉头舒展了又拧起了,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讲实话。
“但我,有喜欢你。”
“那现在呢,是还喜欢,还是喜欢过?”对于智商高,但情商略低,又不常谈恋爱的白尘来说,她很难分辨对方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如果我说还喜欢你呢?”傅南亦自然地接道,但实际上,他紧绷着神经,内心也在隐隐期待着。
“那我愿意,愿意被你喜欢,也愿意喜欢你。”